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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汤,回味无穷。

把糖片吃完,陆致道:“再给我装一些,我明日带去书院里吃。”

阿薇做了很多,拿油纸给他包了满满一袋。

翌日。

陆致回了书院。

一整包烧切被他收在柜子里,这东西经得住放,空闲时拿一片就不错。

他想得很好,可等他下午回到寮舍,油纸包摊在桌上,里头的糖片已经没剩几片了。

见他脸色难看,在场之人取笑纷纷。

“陆致,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几片烧切而已,又不是什么精致糕点,平日家里都上不了桌。”

“谁让你把斗鸡的事儿说开了,害得我们各个又挨骂又挨打,连月钱都被罚了个精光,吃你几片糖,怎么了?”

“唉,上次那些红薯丝饼,你也当个宝贝,这回又拿烧切当宝贝了?不会这也是你那个表姐做的吧?”

“我是真同情你,摊上那么个疯子姑母,回来就是搅事精,闹得家宅不宁。”

“是啊是啊,我听说,你祖母都被她赶去庄子上了,你家昨儿翻天了吧?”

陆致咬着牙关。

书院里,正经读书的有,混日子的勋贵子弟也不少。

他以前属于后者,虽然年纪偏小些,但在这群人之中也算“有头有脸”。

自从被表姐教训之后,不说就此上进了,反正与这些人不再混在一起了,因此多多少少会遇着些事。

一般是言语上刺他几句,为此告师长都显得小题大做。

陆致不爱当那告状精,且父亲与祖父都商量好了,年后换个书院念书,就剩这么些时日,差不多过得去就是了。

但今日,显然不能过得去。

“大疯子、小疯子,我们帮你分担一些,免得你吃多了也变疯子。”

哄堂大笑里,陆致捏紧了的拳头忽然挥了出去,重重砸在那奚落之人的肚子上,打得人吃痛弯腰,直抽冷气。

恶狠狠地,陆致道:“再骂我姑母表姐试试!”

……

昨日才送走岑氏,桑氏今日还没有缓过神来。

陆骏看起来比昨儿清醒些,精神头依旧不怎么样。

夫妻两人还未就家里变故理顺心情,就得了书院里的急报:陆致与同窗干架,还是群架。

第91章 你儿子比你有种!(五千大章求月票)

雪在半日前已经停了。

积起来两指厚,风一大、雪沫子被卷起来打转。

别说出去站一会儿,便是人在屋里待着,摆了炭盆,听着外头那呼啸的风声,都止不住打寒颤。

狭小的车厢里,自然也冷得慌。

刚才,夫妻两人闻讯后,二话不说就一道去了书院。

走得匆匆忙忙,桑氏都顾不上换一个热乎的手炉,这些工夫下来,已然是凉了。

偏这场群架打得“热烈”,一时间书院外头、各府马车排了长队。

因着暂且不晓得内里状况,有人严肃,有人活络,还有借着这机会攀谈关系的。

山长夫子们亦没有要当面开堂会审的意思,只叫“各回各家”,明日再谈处置,尤其是那些被卷进来的学生,陆续被放了出来。

书院外的拥堵一点点散了,被剩下来的就有定西侯府。

陆骏这时察觉出些不对劲来,低声与桑氏道:“阿致怎么没有出来?难道他不是被牵连的、而是主犯?”

桑氏紧抿着唇,情绪低沉:“他才多大?”

没有哪个母亲会喜欢儿子与人动手。

再者,若是不小心被牵连、挨着几下,那阿致不是个木呆子,会知道躲开。

可要是主犯,他往哪里躲?

十二岁的小少年,个头都还没有往上窜,去和书院里一群半大小子打架,那不是活生生被人追着打?

陆骏也揪心:“早知道,多教他些拳脚功夫。”

桑氏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两声。

正说着,有人过来,请陆骏往书院里去。

桑氏本想一道,被陆骏劝住了。

“积雪了不好走,夫人就别进去了,”陆骏道,“你放心,我不会做那老好人、叫阿致白白吃亏,谁打了他,我都记下来。

唉,主要是怕你吃不消,阿致年纪小,打架难免受伤,你看着心疼掉眼泪,叫夫子同窗看了去,他肯定别扭。

你在车里等着,我去把阿致领回来。”

桑氏着急归着急,但也晓得这个年纪的“小爷”好脸面。

该让阿致丢脸长记性时、她会让他长,该给他留脸时、她自不会叫阿致被人笑话。

这便答应下来,她又叮嘱陆骏:“万一碰上不讲理的人家,也别争一时嘴上胜负,我琢磨着阿致肯定受伤了,我们先叫阿致看伤要紧,之后该让人赔的、我们再上门去讨说法。”

陆骏听着很在理。

不管怎么样,以陆致的伤情优先。

可等他进去一看一问,陆骏顿时傻了眼。

好家伙!

哪里是陆致被人追着打,是陆致这小子追着别人打!

他比那群人小了几岁,又是单打独斗,这会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偏那双眼睛还透着狠劲儿,要不是夫子看着,他恐怕还要扑上去与人动手。

先动的手,似小犊子一般不怕痛,凶狠得打了个两败俱伤。

只是,别人的伤分摊了,陆致的伤一人担了。

这叫陆骏如何与人说理?

可要赔罪,陆致脸上伤成这样,身上还不一定挨了多少拳脚,陆骏这罪也赔不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陆骏压着声音、悄悄问陆致,“为什么会动手?”

“他们骂姑母表姐。”陆致气凶凶道。

陆骏听得头大不已。

定西侯府关起门来的事,却被外头当谈资,真是!

“陆世子,这事儿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动手不合适吧?”

“令郎这是有勇无谋啊。”

陆骏的脸拉得老长,好在还记得桑氏的叮嘱,道:“我看几位公子还生龙活虎的,犬子反倒是一身的伤,你们不急我着急,我们要请大夫看伤,别的明天再议。”

说完,他与山长夫子行了礼,招呼上陆致,抬脚就走。

气归气,陆骏记着儿子有伤,没有去搭他的肩膀,只示意他跟上。

父子两人前后出了书院。

陆致走路时不觉得痛,临到上车时,抬腿动作一大,痛得呲牙咧嘴。

帘子掀开,桑氏看着儿子那张青肿的脸,眼泪倏地就下来了。

把痛得吸气的陆致扶上马车,桑氏问:“这是挨了多少拳脚?多大仇怨要这般打人?哪几个打的,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陆骏道:“你自己和你母亲说。”

陆致不语。

僵持着回到府里,打发了人手去请大夫,桑氏坐在花厅里,红着眼睛,捧着陆致的脸仔仔细细看。

先前马车前头那点灯笼光,她看得不够清楚,此刻明亮处再看,陆致的小脸都肿起了大半。

姚嬷嬷送了跌打的药膏来。

桑氏用手指刮了些,轻轻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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