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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王爷翻的?”陆念问。

章振礼一听她这幸灾乐祸的口气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拧眉问道:“你这是何意?”

“早几年,王爷接手镇抚司也没有几年吧?”陆念双手抱胸,笑容艳丽,恶意满满,“能知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难道不是你们自己人?

没错,我说的就是安国公!

章振礼你自诩厉害,但你大小事情都是安国公说了算,是他在掌控你。

你怎么知道这次镇抚司发案不是安国公给你的警告呢?”

“你也不用急着挑拨,”章振礼没有被陆念的话影响,道,“借王爷的手给我警告?”

“不信啊?”陆念乐得不行,“你不还想通过我的手给你那废物弟弟警告?

这不就是一回事?你们叔侄两人的脑子果然是一脉相承。

当真不是你被他察觉了‘异心’,他来敲打敲打你?”

章振礼把再次饮空的茶盏按在了桌上。

动作有些急,嗡得一声响。

陆念心疼极了:“我的茶盏,裂了你拿什么赔!”

“另买一套赔你而已,”章振礼见她在那儿佯装舍不得的惺惺作态,想到她最擅长的就是睁眼说瞎话,挑拨起来一套又一套,可明知道陆念就是这种人,恶意的话进了耳朵中,还是会留下印象来,这让他不爽得很,“你倒是聪明!”

陆念哼道:“你不用阴阳怪气讽刺我。”

“我这人不是聪明,我是直觉过人。”

“直觉告诉我,我母亲是被害死的,也是直觉告诉我,岑氏就是凶手。”

“我五岁那年就是那么想的,只靠直觉,毫无证据。”

“但凡我有一点证据,也不能让岑氏舒舒服服过了三十年!”

“现在也是直觉告诉我,你伯父透了底,不然以你章少卿行事,这么容易被镇抚司抓到?”

“你们大理寺一年经手多少案子?你们右寺又有多少?从你升任少卿至今,前后那么多年,你又办了多少?”

“没有内行人指点,镇抚司就是去你们衙门库房里住上一月两月的,能正巧翻出一桩让你难堪的案子来?”

说着,陆念眯着眼凑近章振礼仔细看了看。

“脸上有气、有急、有怒,却没有慌,”她点评着,“所以这事对你而言顶多就是个麻烦,不至于伤筋动骨,甚至连丢人现眼、被圣上在金銮殿上大骂一通都称不上。

镇抚司找你的事,就叫你这么轻省?

也就是你的亲亲伯父,不让你丢官、也不让你丢人,敲打过了就算。

就跟我小时候,我父亲教训我一样,横眉竖目、雷声大雨点小,一巴掌拍我身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是这个理吗章大人?”

章振礼没有说话。

乌黑如深潭的眸底中映不出一点情绪,只是沉沉地看着人。

但陆念知道他听进去了。

她的直觉如此告诉她。

她继续往下说。

“我父亲说,安国公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遇事时,国公爷会给些意见,却不会一味要求别人必须如何。”

“但我猜,安国公是个掌控欲望强烈的人。”

“我与他接触得少,但从你的性子中、可窥一斑。”

“表面上看起来,安国公夫人是强势的那一位,但实际上真正掌事的是安国公。”

“你最了解他了,你认为他那样喜欢事事安排的人,会受得了自己的棋子脱离掌控吗?”

“他为了控制你这个侄儿、都让你父母双亡了,前后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你老实听话,你在背后借我的手想不痛不痒找点事,他能不给你点教训吗?”

陆念越说越来劲。

“陆念,”章振礼问,“过犹不及,你再说下去,我说不定就不信了。”

“是吗?”陆念挽了下鬓角的头发,“这么说,你现在是信的?”

章振礼冷哼了声,没有正面答,只又问了一句:“在你眼里,有什么关系是挑拨不动的?”

“有啊。”陆念伸手看着指甲。

指甲长了些,新冒出来的没有染过凤仙,与上头的橙红泾渭分明。

“像我和阿薇,你省省心!”

直到章振礼离开后,阿薇才又回来雅间。

“如何?”她问。

陆念躺回榻子上,眉宇之间透出几分疲惫来:“来时是个锅底灰,去时也没干净多少。”

阿薇噗嗤笑出声来,坐下来替陆念按压额头:“您辛苦。”

陆念闭目养神,嘴上说着:“挑拨不就是这样吗?

原本就有嫌隙的,像是岑琅和岑睦,把利益摆明白了,很容易就会上钩。

安国公府这几人不一样。

那两母女、两叔侄,原本关系极其亲近信任,想挑开来便只有一次一次、循序渐进。”

“是这个道理,”阿薇颔首,“我看着已经大有成效了,缝隙裂在心里,只要有个导火索,一准就炸开。”

另一厢。

章振礼回到安国公府。

他先照着安国公的意思写了自罪折子,又送去书房给对方过目。

安国公仔仔细细看完,点头道:“写折子是个本事,有些人当了几十年的官,都不晓得怎么写能写到圣上心坎上。

你有这个天赋,议事的、请安的、请罪的,什么体裁的都写得好。

又写得一手好台阁,圣上如何能不喜欢?”

章振礼垂首回道:“是您这些年教导得好。”

“那也要你自己开窍,”安国公从不吝啬夸赞他,“我也教振贤,你也没少教他,你让他来写写看,唉!”

既是说章振贤的不足,章振礼不接话。

夸是违心,贬也没必要。

“我明日先送去御书房,”安国公把自罪折子收好,又问,“刚才去广客来了?”

“是,”章振礼答道,“昨日相国寺的事,陆念很是生气。”

“生气好啊!”安国公笑了起来,“她生气,定然是母女起了些矛盾,这说明我们的计策走得通。”

章振礼斟酌着道:“但依我之见,恐怕见效还需些时日。”

“耐心些,”安国公一点都不着急,“养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个人?

半路母女也是母女,又刚刚携手一道把岑文渊掀翻了,两人有情谊在,不可能一上来就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仇恨着彼此拖后腿。

不过,都是迟早的。

没有生恩,养恩估摸着也就几年而已,太少了。

一旦利益彻底背道而驰,那就到头了。”

说完这些,安国公抬手按了下眼皮:“说起来近些时日眼皮总是跳,我这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总觉得要出什么状况。

可始终没有一个方向,我还问过你伯母有没有事情瞒着我,她说没有。

唉,这一家人呐,还是得一条心。

提起来就糟心,你伯母也是糊涂,非和阿瑛拧着来。

上香磕头、天经地义的事,唉!”

章振礼呼吸一紧。

或许是被陆念挑动了心弦,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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