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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看到淮阳侯府历经百年,代表着褚家荣耀的门面被人打砸成这样,都不会有好脸色。
“褚源!”
“大哥!”
夏枢和褚洵眼睛一亮,抬脚就想朝褚源跑去,只是刚一动,穿着厚重铠甲的兵士,刷地一下亮出了利刃,架在两人胸前:“不许动!”
夏枢脚步一顿,正想开口求得通融,就听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道:“让他们过去。”
夏枢一愣,下意识看过去。
是一个同样身披铠甲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强壮,面容严肃冷漠。
是经常被他欺负的元州的阿爹——燕国公。
燕国公也在看着他,见他看过去,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便神情冷漠地将眼睛转了开。
夏枢抓了抓脑袋,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他还以为这人过来是要置淮阳侯府于死地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人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也没有想太多,兵士令行禁止地收了武器,夏枢便欢快地向褚源跑了去。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
“没事。”两人又同时开口。
夏枢忍不住笑起来。
褚源也微微勾了下唇角,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然后皱了下眉头:“怎么这么凉?”
夏枢吸了一下鼻子,嘟哝:“冷的慌。”
褚源眉头微蹙,松开他的手腕,伸手摸索着他的肩膀、胳膊,越摸索眉头皱的越紧:“没燃炭盆?”
衣服都没个热气,冰的冻手。
他解开身上穿着的狐毛披风,摸索着披到夏枢身上:“红棉和红杏越来越不像话了,大冷天的出来,连个披风都没准备。”
他还以为夏枢是刚从屋里出来的。
“大哥,冯二把咱们淮阳侯府的大门砸了,大嫂就把他绑了,从上午到现在,一直守在这里。”褚洵开了口,他眼眶有些红,声音也很低。
褚源声音沉了下去:“知道了。”
顿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胳膊:“去和你阿爹、阿娘、还有先生打个招呼。”
褚洵嗯了一声,看了夏枢一眼,便去了后面。
“冯二没有证据,他原本是想激怒褚洵,让褚洵先动手,然后趁机把我们都抓了,再以侯府谋逆的罪名搜查侯府。我记得书上说宣和太子被陷害谋逆,就是道士从他的东宫中挖出了诅咒先皇的巫蛊娃娃,虽然书上没有详细记载那娃娃是怎么被坏人放进东宫的,但让不明不白的人搜查侯府,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贼喊抓贼,诬陷我们。所以我就绑了冯二,在这里守着。”
夏枢没发现,他丝毫没放低声音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叫好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王夫人的脸色最为难看。
沈太傅则是一脸欣慰。
夏枢觉得全场最坏的燕国公则是嘴角差点儿没勾到天上去,一脸的骄傲。
冯二则是气急败坏,一脸恶意:“死到临头,你少给老子嘴硬。今日,你们淮阳侯府谁都跑不掉。”
“韩大人……”他似乎等不及了:“现在就开始搜吧。”
此时的他已经被禁军们解了绑,忽略掉下身冰冰凉的不适感,整个人意气风发。
韩延瞥了他一眼,见所有人都到位了,也耽误时间,侧开身,露出一个穿着云纹官服的老头儿和一个穿着道士袍的八字胡道士,眼神冷漠地道:“带路吧!”
韩延脾气刚硬,做事铁面无私、不讲情面,日常总是能气的永康帝牙痒痒,恨不得把他推出去斩了,但真的遇到事情,永康帝最信任最放心的就是韩延,因此,此次涉及先太子之子谋逆的大事,永康帝就把韩延派来主持,意图就是一旦真叫王长安诬陷成功,查出点儿什么来,不用永康帝头疼,韩延就能帮他封住所有人的嘴,特别是沈太傅的嘴。
冯二不清楚情况,一见不搜查,立马就急了:“不搜查,怎么能找到证据?”
穿着官服的老头儿也就是王长安得意地哼笑一声:“皇上自入冬以来身体不适,老夫为给皇上排忧解难找来了寒尚真人。寒尚真人夜观星象,发现淮阳侯府一处异光冲天,导致帝星黯淡,皇上生病。老夫猜测必是淮阳侯府使了什么计谋,妨碍帝星,意图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既然真人已经确定了位置,这就带我们去把淮阳侯府的不臣之心挖出来。”
这下不止冯二懵逼了,夏枢也懵了。
他才反应过来整件事中他漏了什么。
那就是,他为妨有内贼和冯二一干里应外合,才把所有人都控制在眼皮子底下,还阻止冯二搜查侯府,但内贼今天动不了手,不代表他以前没动手,内贼很有可能早就动手了,只等这一天的到来。
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道士进了侯爷褚霖的院子,夏枢顿时慌了。
他一把抓住褚源的袖子,嘴巴张了张:“褚源,我们……”
因着褚源目盲,两人已经落在了最后,除了贴身保护的高景以及身后远远地跟着的几个兵士,也没旁人在身边。
“莫怕。”褚源眼睛“望”着前方,握紧夏枢的手,但手却比夏枢的手还冰凉。
不仅如此,他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夏枢不知褚源是想到了上一世的场景,情绪禁不住的外露,还以为褚源也在害怕,怔了一下后,就立马握紧了拳头。
心想这种时候,褚源肯定会比他更害怕,自己要振作起来,给褚源依靠。
想着,便握起拳头,深深呼了口气,再看向褚源时,脸上已挂起了笑容,将手插/入褚源的指缝,两人十指紧扣,坚定道:“你也莫怕,我会陪着你的。”
褚源一愣。
手中温暖,心中的荒凉与绝望一瞬间消散殆尽。
他低下头,正想和夏枢说些什么,院子里就突然想起了兴奋的尖叫声:“真人说的没错,果然在这里,这里有个箱子,快拿出来看看里面有什么。”
这是王长安的声音。
褚源和夏枢对“视”一眼:“去看看。”
等褚源和夏枢相携着走进院子时,一大群人正神色或惊或恐或得意或难以置信地围着一个雕花木箱。
箱体长约两尺,宽约一尺,上面雕有精美的花纹,半腰挂着一把铜锁。
那寒尚真人捋了一把胡子,摇头晃脑地道:“就是这个东西异光冲天,导致的帝星黯淡。”
燕国公瞥了一眼手牵手走来的褚源和夏枢,眉头快速地皱了一下,再看向那道士和王长安时,神色有些看不出情绪:“大白天的你能确定?”
道士神色得意,姿态高傲:“老夫开了天眼,确定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妨碍了陛下。”
燕国公看向韩延:“韩大人?”
韩延不废话,直接吩咐兵士:“把箱子打开。”
兵士们不像禁军们那样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