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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般的语气,稍有不慎就会跑调。

梁靳深无法拒绝。

今日明明是床头柜上的番茄叶蜡烛女士的休息日,却又被不懂礼貌与矜持的两人紧急喊醒出来加班。

身体乳的质感像奶油,梁靳深的手指是最笨拙的奶油刀,怎么抹都抹不匀。

看见她胸口仍未褪去的暧昧吻痕时,心脏险些要跳出喉咙,只能放轻再放轻动作,礼貌地用手指与她的每一寸肌肤行一个温柔的贴面礼。

手指被他柔软的头发淹没,曲邬桐抱着他的头,没由来地想起奶奶好像还说过,头发软的人心肠也软。

这句毫无任何科学依据的话在梁靳深身上却是百分百的灵验。

否则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答应她所有的无理的矛盾的请求呢。

他的手指和舌头也都是同样的软。

曲邬桐可以亲身作证。

窗外好像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将两人浇透;曲邬桐伸手撒娇般地抱住梁靳深的肩背,拥抱着夜晚的酸甜空气。

低头,梁靳深反复亲吻着她脸颊上的雀斑;其实他一整天都很想跟她说:绿色很衬你。

只可惜,还是说不出口。

又胡乱闹到半夜,幸好隔天还是周末,两人慵懒地倒在床上晒了一早上太阳才舍得起身。

一起站在卫生间洗手台前刷牙洗脸,曲邬桐咬着牙刷,目不转睛地好奇地看着梁靳深刮胡子。

柑橘味的剃须水遮盖薄荷牙膏,她眨了眨眼,深觉这一间公寓好像没有由来地忽然幻化成了热带的某处小小雨林,被各式各样的植物与水果芬芳瓜分占据。

“下周六我得回一趟县城。”梁靳深擦着脸,轻声开口报备行程。

“怎么了吗?”碍于他昨夜表现良好,曲邬桐难得再次扮演起标准妻子。

空气静止,他组织着语言,最后听见自己说:“我妈妈的祭日。”

梁靳深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什么起伏,很清淡的平静,却让曲邬桐毫无预备地怔着。

“对不起。”曲邬桐险些将满口牙膏泡沫咽下,懊恼。

梁靳深习惯性地擦拭着洗手台上的水渍,“没事的,其实我也已经快要记不住她了。”

关于他的家庭,曲邬桐只从一些小镇只言片语中拼凑了解;她从未主动开口问过,就像他也并未好奇过她断亲的缘由。

她只迷迷糊糊知晓,梁靳深的父母都是听障人士,他也并不在意或避讳这一事实,高中时的所有家长会他都以此理由向老陈坦荡请假。

他父亲梁桥是那个年代从县城中走出的金贵大学生,据说和陈沛沛的父亲陈存宇还是舍友;但入学不过四五学期,梁桥便因斗殴而右耳失聪,后面发烧感染等并发症导致的左耳听力也丧失。

梁桥退学回到镇里图书馆工作,经人介绍,与先天失聪的他母亲陈青结婚。

陈青在他小学时车祸身亡,梁桥在他大四寒假前时车祸身亡;县城里愚昧的人将这一场家庭悲剧通过口耳相传渲染成一种诅咒。

而后梁靳深变卖并不值钱的房产,只身赴美读博。

“如果可以,下周六,我陪你去祭奠母亲吧。”

开始读博后,曲邬桐从未再回过县城;而近似有三年的时间,她也不曾开口提及与“母亲”“父亲”相关的任何词汇。

但在这个瞬间,伴随着柑橘须后水,她胸膛中无名翻涌的愧怍促使她开口。

梁靳深扭头,垂眸,认真盯着她轻轻扇动的睫毛,真想将她的这句话拿去称重,测量语气中的真心的成分。

“我想,如果有人陪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他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她身上,让曲邬桐声音低了下去,顿了顿解释道。

“嗯。”这次梁靳深一秒都不停地回答。

看着被擦拭得光洁如新的洗手台,梁靳深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再在这间热带雨林般的卫生间里磨蹭了;只能转身与她擦肩,还不忘问一句“我去做brunch,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酸奶碗。”曲邬桐不加任何思索地回答。

她早上刚刷到林之澄晒在社交平台上的自制酸奶碗九宫格,是她喜欢的色彩斑斓。

如果梁靳深做的不合她胃口,那曲邬桐明天就以此为理由去找林之澄蹭饭,她已构思好完整的蹭饭计划。

趁着梁靳深在厨房准备餐食,曲邬桐躲进书房,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拿出手机,点击屏幕上那一颗金灿灿的苹果,继续昨夜未尽的冒险。

左问右问,从售票员小美问到街上随便抓住的普通路人宙斯,曲邬桐依旧得不到与“水”任何相关的提示,与屏幕中的帕里斯一样垂头丧气,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奥林匹斯山”的地图闲逛。

纠结为难,曲邬桐第无数次地萌生出上网找通关教程的想法,可下一秒就因自尊心作祟而夭折。

惹得她最近一刷到相关的宣传推文就狂点不感兴趣,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迫知晓了攻略。

其实更简单更直接的解题办法也有,只要她去问问梁靳深,他总不会拒绝的。

但曲邬桐就是开不了这个口,并敏感地察觉到,或许梁靳深并不怎么乐意她玩“AppleRhapsody”这个游戏。

不会真如林之澄所胡乱狗血猜测的那样,“AppleRhapsody”藏着梁靳深与陈沛沛的某些定情记忆吧。

噘嘴,曲邬桐才不服输,继续在地图的每一个角落中流窜。

与番茄相关的一点信息都没找到,帕里斯就先做了不少好人好事;猜中了斯芬克斯之谜,又为阿喀琉斯找到了无比契合的长靴,并热情给普罗米修斯科普了什么是“打火机

“……红色背包里一下又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道具。

疲倦,帕里斯又饿了,靠着倒卖道具而赚了不少金币的曲邬桐带着他大手大脚地走进霓虹闪烁的地下酒吧。

或许有钱了就会变坏,帕里斯拿着菜单,这次才不吃干巴巴的营养液,点了苹果挞与蜂蜜布丁还不够,又下单了橄榄火腿布拉塔沙拉,最后再追加了一杯神酒。

都怪曲邬桐的纵容,帕里斯刚喝了一口神酒,游戏画面就开始闪烁,鲜艳的提示文字蹦出。

[酒精过敏]:

酒精虽诱人,但对于酒精过敏的帕里斯来说,它却是致命的禁忌。

下一秒,屏幕上的帕里斯就晕倒了,任凭曲邬桐怎么点击都无法唤醒。

破游戏!

曲邬桐险些忍不住破口大骂。

真讨厌!真烦人!真是坏透了!

复读着储蓄不多的负面词汇,曲邬桐最后只能憋出一句习惯性的——“都怪梁靳深!”

浅绿色的缎面睡裙像是春日依旧盎然的柳枝,随着她在更衣间挑选衣服的忙碌动作,干净的肩胛骨与锁骨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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