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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尝试贴假睫毛,曲邬桐气急败坏,险些对一簇假睫毛生气,庆幸,最终还是顺利贴上了,对着镜子臭美。

系着衬衫袖扣,梁靳深难得见到曲邬桐贴假睫毛,好奇,“怎么今天这么正式?”

曲邬桐不爱化妆,不会化也化不好。

学生时代,她每天都只忙着读书与兼职,偶尔闲暇时刻都在床上与梁靳深厮磨。

没有多余的闲钱去置办化妆品,她也并不热衷给自己打扮,总是素面朝天,偶尔抹个口红。

梁靳深细数,他见过的曲邬桐全妆的次数或许不超过两只手。

“今天一中的所有在校生都会参加校庆,”曲邬桐用食指蘸了高光,点在鼻尖上,“我肯定会遇到很多女学生。”

梁靳深不懂这之间的关联。

“我想以漂亮一点的方式出现在她们面前,隔空与十七八岁的我也打个招呼。”

左手拿着唇釉,右手拿着唇膏,她有些纠结,解释的话语也拖慢。

“虽然我化妆技术很烂,长得也没有很漂亮。”

压低声音,曲邬桐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选择了更为滋润的镜面唇釉。

“但是如果我的学生时代能遇见更多的漂亮厉害女性,或许关于未来与职业的想象也会更丰富一点。”

“你很漂亮,眼睛漂亮,鼻子漂亮,嘴巴漂亮,雀斑也漂亮。。”

望着她眉梢眼角那一闪而过的孩子气的娇羞,梁靳深的心脏也蒙上一层与她眼影同色的粉色珠光细闪,郑重开口纠正。

曲邬桐垂眸认真涂上唇釉,不搭话,疑心只浅浅上了一遍的腮红是不是打得过重了。

与梁靳深一同挤在衣柜前,曲邬桐对着吊带裙与衬衫套装纠结。

犹豫,她拿起衬衫与阔腿牛仔裤。

“怎么不穿裙子呢?”

梁靳深疑惑,这是曲邬桐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你不觉得我穿套装会更有职业女强人的风范吗?”

并不躲着他,对着镜子,曲邬桐脱下睡衣换上衬衫,语气不是问句。

她的皮肤太白,晃了梁靳深的眼,他笨拙地将目光从镜子上挪到衣柜中,耳朵发烫,点头。

礼堂中挤满了人,曲邬桐与梁靳深在校友区坐下,两人的位置紧挨着,空间狭窄,以至于身体也紧凑在一起。

“你是不是喷了我的香水?”凑近了,曲邬桐才嗅到他身上近似于书本味道的麝香气息,灵敏地询问。

抬手摸了摸鼻梁,他不得已坦白,“早上喷错了。”

“这个味道与你还挺般配的。”曲邬桐评价,“很贴近我关于Nerd的想象。”

“我是书呆子吗?”梁靳深压低了声音询问,呼吸一顿。

侧过脸,曲邬桐弯了弯眼睛,毫不遮掩的从头到脚将梁靳深仔细浏览,欣赏他有些慌乱的模样。

“你是HotNerd,”扭回头,她轻轻抛下一句,“我还蛮喜欢的。”

梁靳深的心脏跳得有点快。

两个小时的文艺汇演看得人身心俱疲,却又忍不住追忆似水青春。

“喂,你还记得九十周年校庆上我们班表演了什么吗?”

用膝盖碰了碰他的膝盖,曲邬桐坐不住,不自觉就找他说小话。

毕业快十年了,曲邬桐好像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唯一的变动或许只是此刻陪她说悄悄话的从林之澄变成了梁靳深。

“全班大合唱?”他还有记忆。

曲邬桐咬着唇憋笑,“你表演的站位是不是在我左手边来着?”

“是。”梁靳深还记得当音乐老师将他拉到她身边顿住的时候,他偷偷在心底对老师说了无数句“谢谢”

“我本来还很不好意思的,因为我五音不全,但幸好是全班大合唱,我混在里面不算太突兀。”

“那个时候还很害怕你嘲笑我。”

“结果你一开口,我就放心了,无比庆幸,你居然也五音不全。”

梁靳深要怎么解释呢?

他其实并不是五音不全,只是在她身边总忍不住紧张,一紧张就不自觉跑调。

曲邬桐笑起来,眼下的卧蚕就跟着清晰,小小一弯躺在她眼底,可爱得不像话。

梁靳深静静看了一会儿她的笑,没有再解释,脸上的表情柔和得可以泛起春波。

遇见她,他确实五音不全。

文艺汇演后是照例的校长讲话,优秀师生代表发言,以及优秀校友发言。

梁靳深在校长发言结束后就被唤到后台准备,曲邬桐牵了牵他的手,扯开笑,对他说了声“加油”。

瞬间容光焕发,梁靳深理了理衬衫,临走还不忘摸一下她的圆圆脑袋。

站上台,调高了话筒,简单自我介绍,梁靳深写了稿却没有带上去,对自己写下的发言内容烂熟于心。

简单回顾自己的高中生活,提及依然在教师岗位上坚守的那些老师,回忆一中的运动会文化节,阐述在教室、操场与图书馆上演的青春校园剧情;梁靳深将自己的十六七八岁娓娓道来。

“感谢一中给予我的温暖指导与帮助,让我得以探索人生的边界的方向。”

发言进入尾声,梁靳深环顾礼堂台下的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目光最后准确地黏在支着下巴发呆的曲邬桐身上。

感谢母校,感谢老师,感谢同学。

还有——“感谢我的爱人曲邬桐女士,与我一起走过青葱,也携手与我一同攀峰。”

“她是一中学子,是高考市状元,是Q大博士,是知名心理咨询师。”

梁靳深介绍她的语气比介绍自己时要严肃多了。

“她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骄傲。”

“感谢一中让我们相遇,也感谢一中让我们成为更好的彼此。”

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曲邬桐下意识直起身,眼神茫然。

对于他的感谢与告白,完全措手不及,她双手交握,右手无名指碰了碰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人头攒动中与聚光灯下的梁靳深对视。

他在发光。

可台下的她也同样闪亮。

爱情这一常见命题在中学时代是严格管控的违禁词。

梁靳深一提及“爱人”,台下学生群中就开始泛滥起隐秘的骚动。

挺直背,曲邬桐脸红,与脸上的腮红无比自然地过渡衔接。

“一中是安排你来宣讲动员的,不是安排你来秀恩爱的!”

晚宴一开始,老陈就举着酒杯过来找他的这两个得意门生,佯装吹胡子瞪眼地对梁靳深说道。

“情不自禁,没办法。”梁靳深回答。

曲邬桐在一旁装鹌鹑,不搭话,一个劲地夹着烩鸭胗吃。

“你都不知道,你在台上提及邬桐的名字的时候,我周围的老师可都惊掉了下巴。”

得意扬扬,老陈为着自己提前知晓了两人的婚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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