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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沾沾自喜。

“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你们俩针尖对麦芒的古早状态。”

撇嘴,曲邬桐才不认为他们是针锋相对,明明梁靳深只是她的手下败将。

“老陈啊,我看你可得少喝点酒,别喝醉了回家又被师母追着打。”她毫不留情地打趣着他。

当初老陈醉酒被老婆追着摔青了脸的故事可在一中流传了好几届。

瞪圆了眼睛,老陈叛逆地一口干完了杯子里的白酒,硬气道:“今天可是一中大喜的日子!喝点酒怎么了 !再说了,你师母温柔得很,怎么会管我!”

只是他越说底气明显越不足。

梁靳深忍不住偷笑。

都稍微喝了些酒,没有开车,两人并肩散步回酒店。

记不清是一出校门就牵上了手,还是半途在哪一个街角握上的,反正曲邬桐的手莫名其妙地就长在了他的口袋中,与他交换体温。

“喂。”

她还是不习惯喊他的名字,下了床更是叫不出“老公”这类过分亲昵的称谓,总是这样喊他。

“你今天最后那段发言是随意发挥还是有备而来。”

酒精麻痹神经末梢,曲邬桐微醺,脚步和声音都软绵绵。

“提前准备好的。”

梁靳深挑灯夜战了几晚才敲定的文字,权当提前积攒婚礼誓言的经验了。

“你干嘛要感谢我。”她碎碎念着,“我又对你不好。”

“你对我很好。”他纠正。

“你再这样,我真的会误以为你喜欢我的。”

酒意上涌,曲邬桐脱口而出。

第40章 Level7.4-100%

梁靳深不说话,捏了捏她的指尖。

“干嘛不说话。”曲邬桐不讲理地继续纠缠,语气是笑着的,被他握着的手心却在缓慢变得潮湿,“是不是心虚了。”

停住脚步,梁靳深牵着她在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前站定,感觉到脸颊在升温。

她的耳环在发间晃呀晃,唇彩掉了些,一张很适合接吻的唇喋喋不休地讲着那些让人恼让人脸红的话。

红灯六十秒倒计时,梁靳深俯首,堵住了她的嘴,说不出口的话以融化在唇齿间的方式间接表述。

睫毛缓慢地扇动,曲邬桐的左手被他牵进西装外套中,右手下意识地攥住他的衬衫下摆。

迎合地仰起头,

没有夜生活的县城街角安静沉默,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鸣笛声,她的心脏在用力喧嚣着。

梁靳深或许……真的曾暗恋过她。

一分钟的吻,曲邬桐的唇上的镜面唇釉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梁靳深的唇角却被暧昧地蹭上一圈红晕。

绿灯闪烁,走过这截斑马线,两个人的呼吸都沉重。

“喂。”曲邬桐开口,他口袋的温度将那一枚澄澈钻戒都烘烤得温暖。

这个夜晚星光黯淡,梁靳深的表情也不清晰,只有那一双温和得可以为春天打补丁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你是不是——”卡壳,曲邬桐艰难地组织话语,不知道这个问句要怎么说出口才不会显得自作多情、才不会那么让她难为情。

途经一片学区房,钢琴声、提琴声、背诵声以及小孩哭闹声,好喧闹的夏末,险些盖过她的话。

“你是不是给我送过一份打印的《伪十四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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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束这句话的不是问号而是句号。

片头,与她对视四个心跳节拍的时间,梁靳深依然学不会撒谎。

“居然被你发现了。”

语速很慢,声音很轻,是被风轻轻吹动的微小又澄澈的涟漪。

蓦然松懈的心情轻轻柔柔地晃荡。

“为什么?”

巷子变得好窄,她几乎是紧贴着他走,两人身上相同的香水气息被晚风编织在一起。

“因为,”梁靳深差点全坦白了,告白在唇间兜圈,无法撒谎只能避重就轻,“我是你的广播的忠实听众。”

曲邬桐的声音比她的脸庞更早被他看到。

从未知晓声音可以这么美。

站在教学楼左边走廊旁的音柱下,十六岁的梁靳深几乎无法迈开腿,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第一行不能出现‘我爱你’否则接下来的十三行全都是废话了”

她的咬字很轻,念起这一首诗,搭配具体文字内容,让他下意识联想到巧克力。

不是甜腻的白巧克力,不是会糊住口腔的牛奶巧克力,也不是有些发苦的黑巧克力。

而是只存在于电视广告画面中的柔顺的轻盈的雀跃的那一种巧克力。

无法控制自己想要认识这个声音的冲动,梁靳深静静站立,听着她念完了一整首诗。

物理书上有关于声音的章节中贴着一小段实验,仪器发出不同频率的声音,可以牵连可传递声波的平面上的沙砾高速颤抖与迁移,最终呈现出代表着声音自画像的图案。

倘若声音具有景深,那么在这首诗歌的时间里,梁靳深只能看得见她。

不可理喻、难以言喻、言不由衷;梁靳深无法解释自己对一个不知名的声音一见钟情的荒谬。

当天的所有都是阴差阳错。

在楼道差点与她相撞,替她拿起跌落在地上的那一本《雨水直接打进眼睛》,莫名其妙走进图书馆,租借了《雨水直接打进眼睛》隔壁的《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曲邬桐。

那个声音的名字叫曲邬桐。

梁靳深对自己那一段时间的状态感到糟糕,糟糕到让他的心跳加速。

信息课上珍贵的自由上网时间,他在搜索引擎的输入框中敲入“声控”这两个字,有些羞耻地看完了相关科学或胡诌地解释。

重新用耳朵去认识这个世界,从流行乐曲到生活碎响,梁靳深却无法再临摹那一个被声音击中的刹那。

或许他并不是所谓的声控,他只是对这个声音过敏。

高一上学期第一次月考表彰大会,在总分前三名的颁奖过程中,梁靳深将声音与人名与样貌再一次匹配成功。

曲邬桐接过校长手中写着第一名的奖状,言笑晏晏地冲老师道了声谢。

他的动作卡顿,那些在校园不同角落音柱下暂停的中午坍缩成这一刻的慌乱。

梁靳深屏住呼吸,扭过头,撞见她唇角毫不收敛的笑。

“原来是喜欢我的声音啊。”呼气,曲邬桐偏斜身子,倚靠在他身上,故意凑近他的耳边开口。

他点头,任凭脸颊的热度蔓延到脖颈。

明明只喝了三杯红酒,为何脑袋会晕眩至今,曲邬桐窥探到一个谜题的答案,却说不清是满意还是失望。

耳环缠住头发,他的手指也缠住她的指尖。

第二次重回县城,顺利得不像话,曲邬桐变成游客身份,不再为某个熟悉的角落与剧情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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