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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像是也不忍心:“不过这种长期吃止疼药吃出问题的患者,我们医院已经有过一次临床案例了,在这方面还算比较有经验。”
苏韵呆滞地看向医生:“是……治好了吗。”
医生略一停顿,似乎点了点头:“去多陪陪哥哥吧,照顾好他,把该做的都做了,别的都不要想。”
和苏韵交代好一切,医生出门去查房。 网?址?F?a?布?页?ⅰ?f?ü???è?n?2??????????????ò?M
跟着她的实习医生走在她旁边,问她:“师傅,这种免疫力低下患者手术后期并发感染和多器官衰竭的概率好像很高的吧,那个病人预后怎么样啊?”
医生看了她一眼,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上次那个病人,家属送来的时候就是大出血,多器官衰竭,还没开始手术人就没了。”
“啊……那为什么不和她把情况说清楚……”
“你傻啊,人家两兄妹相依为命的,哥哥一直吃止疼药她都没发现,造成这种后果,她不愧疚?我要是再把话和她说绝了,她一个想不开怎么办?”
实习医生顿了顿,转而满怀希冀地道:“不过我看那病人身份证上面才21岁,这么年轻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养一段时间免疫力应该就能升上来——”
医生忽地打断了她:“你没看病人的病历?”
“还没……”
医生叹了一口气:“那一身病,我看了都心颤,这人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
第48章 疼痛
苏韵回到病房时,孟清淮的手机一直在响。
病房是临时安置的,同一病房里还有别的人,她刚一进去,就有人不太耐烦地喊她:“家属把电话接一下啊,一直吵。”
苏韵拿过手机一看,电话是贺燕打来的,她顺手把电话挂断,去和前台联系换病房,给孟清淮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
这期间,贺燕一直在不依不饶地给孟清淮的手机打电话发消息,苏韵忍住拉黑的冲动,把电话接了起来,贺燕的声音传来:“小淮,你和小韵去哪儿了?”
苏韵沉默地听着她说话,没有吭声,电话那头,隐隐还有孟溪林的哭声,贺燕道:“小溪他
一直哭呢……你看你和小韵可不可以现在回来一趟,或者我带他去找你,我现在是真的哄不住他了,他再哭下去的话眼睛真的不行的——”
苏韵神情麻木地看着孟清淮的手机屏幕,她不知道孟溪林的眼睛能有什么问题,需要孟清淮从病床上爬起来,去哄他。
但她知道,如果他此刻清醒,如果他真的接到了这通电话,他一定会去的。
他向来是这样好说话的人。
可苏韵不是。
贺燕正在焦灼,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忽地在她耳边响起:“贺阿姨,你们买给小淮的那套房子,是写的谁的名字?”
孟清淮的智力有一定缺陷,苏韵笃定,他们买房时,不太可能写的孟清淮的名字。
果不其然,听到她的问题,贺燕先是愣了一愣,再然后道:“小韵……?你和小淮现在在哪儿呢?问房子的事情做什么。”
苏韵继续问她:“是以孟叔叔的名义买的,还是您的名义买的?”
贺燕不明白她问这个有什么意义,道:“是写的我的名字,怎么了吗?”
她话音一落,苏韵道:“那您可以准备把它租出去了。”
贺燕一愣。
“我要带小淮回江城。”
贺燕有一瞬的不可置信,苏韵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贺阿姨,其实不用惊讶的。如果两年前,你们换一种方式逼我和他在一起,对,就用现在这种方式,在丢掉他之前问我一句,我就会如你们所愿,带他走。”
想要拿孟清淮威胁她,其实很简单。
贺燕怔忪:“小韵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丢掉小淮了,我们只是觉得他需要独立才……”
“好了别说了。”苏韵道:“贺阿姨,小淮已经学会独立了,以后他的事情您和叔叔也不用操心了,你们那不多的精力麻烦全部花到孟溪林身上去吧,别再连他哭一下都要来找小淮了。”
她根本不再给贺燕说一句话的机会,兀自挂断电话。
她想要带孟清淮回江城,但不是现在。
他的身体情况不稳定,还需要在宁县住一段时间的院。
自从下午在电梯里晕过去,他一直没醒,晚上的时候,医生特意来病房提醒苏韵,说孟清淮对止疼药已经有很强的依赖性,骤然断掉的话,他醒过来应该会有很严重的反应,但不能随便给他药。
苏韵应下,但她并没有意识到,会有多严重。
直到凌晨的时候,孟清淮无意识出了一身的汗,苏韵去卫生间里接热水,打算帮他擦一擦,但她刚一端着水盆走进病房,就看见了从病床上坐起来的孟清淮。
他动作急促,呼吸也毫不规律,手忙脚乱地扯拽手臂上的留置针,苏韵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急忙把水盆放到一旁,冲过去制止他:“小淮,别扯!”
她制止了他,同时用自己的手护住了他的上腹,阻止了他想要用力按下去的掌心。
孟清淮喉结剧烈滚动,似乎在压抑喉间的痛吟,哑声道:“药……小韵,我的药呢……”
他的眼眶迅速地溢满了泪,没有给苏韵反应的时间,他疼得直接干呕,苏韵被他剧烈的疼痛症状吓得呆了呆,但旋即把他半搂进了怀里:“小淮,那些药……不能再吃了。我们忍一下,忍一下可以吗?”
她不知道他在遭受何种凌迟,想要靠单薄的语言按压住他的痛苦,但这无济于事,很快,他疼得呼吸困难,几度提不上气,苏韵这才发觉事情的严重程度,连忙按铃找医生。
医生给了她唯一的解决方案:“已经给他用过他现在能用的止痛了,现在这种情况……实在疼得受不了的话,只能上强效镇痛,但是这种东西,你们要想好,那基本都是给终末期的癌痛病人用的——”
孟清淮已经快要疼到休克,趴在苏韵怀里不停地发抖,嘴唇都咬出了血,听到医生的话,他似乎听到了希望,有些空洞的眼神缓慢地聚焦,就要恳求出声,但苏韵惊慌失措地拒绝了医生,嗓音堪称尖厉:“不要!他不需要那种东西!我们用不上……”
他察觉到了她的惊惶,喉咙里的呻吟逐渐低弱,他把那些溢出来的痛楚忍了回去,潮湿寒冷的手有些困难地去勾苏韵的手指:“没事……小韵……我们不用……”
他痛得大汗淋漓,但发出的动静却很小,甚至在察觉到苏韵的紧张和担心后,趋近于无声。
跟在主治医生旁边的实习医生有些于心不忍地看着他,她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不喊出来。
那种足以令人休克的疼痛程度,如果无法发泄出去,痛苦只会翻倍。
“小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