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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乐于投身其中的人,即便再怎样拓展阅历也不一定能等到备受瞩目的那一天。

似乎把素材采集起来,能在梦里有幸当一回自封的主角就称心如意了。

每位高管、政要和媒体人的资料,戚缈都能倒背如流,但望向蒋鸷的目光往往会更专注和热烈些,他自己都没发现,近身于蒋鸷时,他的眼神虽柔情,但反而会有所收敛。

蒋鸷恰好相反,在人前总是那副寡淡神情,笑容得体但绝不深一分,还没欺弄戚缈的时候眼神丰富。

仪式准点落幕,嘉宾三三两两离席,纪明越寻到空闲邀请执锐的两位合伙人转场去楼下的商务会客茶室,戚缈没拿定主意要不要随行,纪明越就拐步朝他走来。

“戚缈。”纪明越插着裤兜往他身前一站,轻而易举截住了他投向别处的视线。

戚缈就懂了,拎出车匙自觉道:“纪先生,我去停车场等你们。”

“先等等,”纪明越伸手挡了他一下,“戚缈,你是知道的,公司跟执锐谈拢的过程还算顺利,至今还没出任何差池。”

戚缈抬起眼,他既不是得力臂膀也非纪姓一员,不懂纪明越跟他这种无关人士谈起这个的必要性:“嗯,得益于纪先生您能谋善断。”

纪明越笑了声,顺着他的话道:“把悟性用对地方,行吗戚缈。”

这无异于是隐晦的警告,戚缈勾着钥匙环的食指在拳心一挠,不确定自己哪里露了马脚,也不清楚纪明越知晓的程度。

但纪明越不点破,他就当听不懂,迎上对方的目光磊落大方无懈可击:“纪先生,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您指出来就好。”

“算了。”纪明越把自己的车匙递给他,“你去把我车尾那罐雀舌拿上来,等下送到茶室去。”

“好的。”戚缈问,“几号茶室?”

纪明越看看手机:“我直接给你发过去吧。”

戚缈就下楼取茶叶去了,乘电梯时掏出手机瞧了眼,可能封闭空间影响信号,他没收到纪明越发来的房号,到地下停车场费劲巴力找到纪明越的车子拿出茶叶,再看手机,仍没动静。

可切换其他软件是能正常使用的,戚缈左手捧着茶叶罐子,右手举着手机,有些茫然,也大概明白了纪明越的意思。

他跑到室外开阔的地方,在门童奇怪的打量下走了个来回,斟酌着给对方发个消息问还需不需要茶叶了,纪明越这时正好发来了房号。

关掉手机,戚缈回到大堂咨询了一句,证实房间是茶室无疑。

先不论纪明越是否君子,戚缈反思自己这一举应该是小人之心了。

到达楼层,电梯门开时正逢有侍应端着盘茶点要送进茶室,戚缈快走两步打算一道进去,门刚推了个缝,里间的笑谈声就飘了出来:“蒋生你看,要不晚宴那天就乘兴公开你跟小秋的关系?”

戚缈脚步一滞,猝然钉在门外。

跟前的侍应礼貌地侧过身示意他先进去,而正是这侧身的动作,恰恰让戚缈毫无遮挡地望见,背对他而坐的蒋鸷偏头看向纪望秋时的侧脸,指间随意地绕弄着那根廉价的驳头链玩儿。

“你觉得呢?”蒋鸷未置可否,却转而把问题抛给了身旁人。

恍惚间戚缈做了个连他自己都不明意味的动作——

他朝侍应生背后躲了躲,尽管蒋鸷的余光不大可能捕捉到半尺门缝外的他。

似是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选择权这种东西,也只有他生来觉得可贵。

“先生?”侍应转头唤他。

戚缈摇摇头,把捧了一路的雀舌茶叶递过去,轻声吩咐:“麻烦帮我交给纪先生吧,谢谢你。”

第34章

离开会议厅前,戚缈去了趟卫生间,双手伸到水龙头下浇了很久,用清水洗掉了护手霜的味道。

指掌被搓得浮起淡红,他无神地与镜中的自己对视片刻,随后转过头看了看,身后一排隔间都敞着门,卫生间里除他以外空无一人。

抽了两张纸打湿,戚缈解扣拉开领口,在被咬过仍泛着麻意的位置擦了擦,像是这样就能擦去蒋鸷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像是这样就能掩盖他和蒋鸷之间这段短暂而隐秘的、不可告人的关系。

像往常的无数次,戚缈躲到车里等着,上半身趴到方向盘上,借地下停车场的静谧和昏暗让闹腾的混乱思绪归于安分。

其实他能理解,商业联姻在上流阶层并不少见,强强联合带来的是更可观的盈利能力及更稳定的抗风险强度,就算纪望秋服从安排、蒋鸷毫无异议,那都是无可厚非的事,虽然戚缈认为蒋鸷的名望远不需要依傍于任何企业,何况是行桨这种往日荣光不再的民企。

当然最后如何定局都跟他无关,他只是……

只是有点难过,似乎更不止一点。

这件事本有预料,是他独行其是闭目塞听,断定蒋鸷没投身话题就始终是纪家的口头逞能自娱自乐,直到刚才停在茶室门外那一刻,他才恍然梦醒,自娱自乐的是他,不被选择的也是他。

凉水浸透纸张擦拭过的胸口仍感冰冷,戚缈想起蒋鸷帮他整理衣襟时摘走的驳头链,它被他百无聊赖地翻覆于掌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像这根链子,只供作蒋鸷消遣的玩物。

窗玻璃被叩响第四下时,戚缈才腾地从方向盘上弹起,他摁了解锁键,纪望秋拉开门坐进副驾:“一个人发什么呆呢,把我晾外边好半天。”

“没有,今天醒太早,犯困了。”戚缈扯过安全带,“茶话会结束了吗,还挺快的。”

“我哥倒是想再坐会儿,天还早呢,他这一下午的时间都腾出来了。”纪望秋说,“不过蒋生说有事要忙,得先走了,茶叶才刚泡好,他一口都没喝。”

戚缈抬指蹭了下鼻梁,没说话,车驶出地库,他瞥一眼仪表台的时间,从他送完茶叶到此刻不过半小时,他以为他们会将联姻话题延展得更长远一些,但也可能是彼此过快达成了共识,所以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口舌。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将探询的话憋回腹中,以免暴露了自己门外窥听的小人行为,更不想让纪望秋觉得他居心不净。

这厢闷着心事,纪望秋却在他心尖长了眼似的主动提及,脑袋往他这边一凑:“小管家,你觉得我跟蒋鸷结婚怎么样?”

戚缈握盘的手没抖动半分,眼珠子朝右侧斜了下:“什么怎么样?”

“你有点怪哦。”纪望秋冲他咧起嘴角,“这么平静,好歹算我的终身大事,你一点看法都没有嘛。”

能有什么看法,戚缈自认他满腔看法是经不起逻辑推敲与语言组织的乱词,不得见光,合该溃烂。

眼睛盯回前路,他道:“你前段时间不是应你哥的要求一直跟蒋生保持联系吗,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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