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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个发展是合乎常理的。”

“这合理吗?真正跟他接触的不是你吗?”纪望秋挨回椅背,目光却还粘在戚缈的侧脸,“我就是问呢,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戚缈紧攥在方向盘的手下滑了点,感觉自己太敏感了,纪望秋心思单纯,怎么会瞧出他跟蒋鸷滋长出的暧昧苗芽,更别提这株苗是他由单方面栽下,蒋鸷可是坦坦荡荡,“他挺好的。”

“没了?”

“没了。”戚缈说不出蒋鸷的一点不好,车驶上无树荫遮蔽的高架桥后一路高阳,他一脑子乱絮如被拨开,终于找出个夺回话语主动权的节点,“那你跟秦落廷怎么办?”

纪望秋默了会,总算收回视线:“不影响,本来商业联姻依附的就不是两方真心,再说我还没毕业,顶多先订个婚糊弄外界,私底下谁也别碍着谁。”

戚缈的瞳孔被直射进挡风罩的日光晃得一颤,下意识想开口让纪望秋别作践蒋鸷的感情,又及时认清这不该是他的立场,照理他该无条件为纪望秋撑腰,这么说未免太胳膊肘往外拐。

高架桥望不见头,两人一时无言,纪望秋估计是吃饱了茶点,这会儿一反既往没朝储物箱摸零食。

半晌,纪望秋打破沉默:“戚缈。”

霎间戚缈的心往上提了提,擦过车身的风都因此而截断了下,印象中这是纪望秋极少有地直呼他全名。

“嗯?”戚缈朝边上偏了偏头,表示在听。

纪望秋说:“要不你别再当我的小管家了。”

“……纪少爷不需要我了吗?”戚缈勉强笑笑。

“又不是只有当你是小管家的时候才需要你。”纪望秋把遮阳板往下一拉,闭上眼,“算了,睡觉。”

纪望秋轻描淡写,没有重量的话却在戚缈心头添了道口子,连同他目睹蒋鸷交给纪望秋的选择权,在他松懈神经时轮番上阵地刺他一下。

难得提醒他并非那么坚不可摧,他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回去后戚缈才看见手机通知栏里躺着的蒋鸷的未读,问他是不是忘记讨回他的驳头链。

搁以往戚缈会因为偶然获得和蒋鸷相见的机会,陷落于死水中的心脏都随之悄然雀跃复生,眼下它也还是本能性地动了一下,但更像是微乎其微的挣扎,很快就沉回底部:“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蒋生如果玩腻了,可以直接扔掉。”

这两句话发出去后便石沉大海,戚缈又想或许不应形容得这样夸张,百十次查看界面的动作不过是日落至月升的时间跨度,是他太在意,把一瞬的等待熬成了浩渺深海。

晚上九点多,在戚缈数不清第几遍劝服自己屏蔽念头却无法受控伸出手拨动屏幕的时候,最底下终于滑出了一条新消息:要见一面吗。

蒋鸷没有对他上面的话做任何回复,戚缈捧着发烫的手机坐在床尾,敲字的动作迟疑不决:是要给我还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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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很快回了句“不算是”。

戚缈一下子为难起来,甚至后悔如果今天迟一步抵达茶室就好了,那他可以避开里间的谈话内容,他也就能像往常抛却杂念一意孤行地扑向那盏明灯,不用深思自己的热切和渴望是否不应该。

如同洞窥他的徘徊,蒋鸷又发来一条:记得你还欠我的停车费吗。

戚缈微弓的脊梁骤然打直,回复:记得。

Z:明天要外出一段时间签份跨洋合同,如果说出差前想见你一面,这算不算是破坏市场秩序的赔偿方式?

这种带有明确理由的约见像是把戚缈拉回了两人认识之初,偶有顾虑,但很自如地将患得患失的情绪排除在外,这是他欠蒋鸷的,理应要还。

他从床尾站起,敲字的速度明显加快:几点登机?

蒋鸷像在磨他:早上七点,赶得及么。

戚缈拉开房门,为自己编足借口去解释当下的迫切:我现在可以去帮你收拾行李。

蒋鸷的行李向来都是助理给收拾的,白天就整理好了备在车尾箱,他倚在副驾门边,今晚没叼烟,舌尖卷着粒椰子糖,触感自然不及齿间都怕碰疼的一点软肉。

没再敲进一字,他拍下头顶的路灯发给戚缈,随后揣起手机安心等待。

他看似步步设陷,选择权却永远在戚缈手里,如果戚缈拒绝见面,这杆路灯会在明早定时熄灭,它今晚只是安静注视他驻停路边吃完了一颗糖,与每晚见过的众生百态都无区别。

对它来说是平凡的一夜,对他来说也是。

可戚缈出现了,由远及近闯入他此刻独享的这片昏光下,他于是拥有了百态之外的、他今夜的故事。

“怎么还穿着这一身。”蒋鸷问。

戚缈抓了抓西装下摆:“我还没洗澡。”

怕对方嫌他不爱干净,他立即补充:“白天出门前洗过一遍了,身上还有沐浴露的留香。”

“想表达什么?”

“没有。”戚缈好声解释,“今晚一直在等你的回复,担心去洗澡会错过你的消息。”

蒋鸷垂眼看着摇漾于戚缈眸心的灯影,像得了杯只消观色就能让人酩酊烂醉的醇酒。

越野驶上北燃山道后车速开始加快,车里没开空调,山风挤入窗缝肆意拨弄两人的黑发。

不知谁先让风搅乱了思绪,一进门,灯未亮起,两张唇舌就迫不及待又精准无比地寻到了彼此,戚缈还是学不会技巧,但这次主动伸了舌头,不知是否受对方嘴中熟悉的糖味儿所引诱。

他感觉自己的双腕被反剪身后箍得太紧,甚至有点疼,贴唇暂歇的间隙,他轻声反映:“你抓太牢了,蒋生。”

尾音刚落,耳边响起开关键被按下的声响,满室亮堂中,蒋鸷投降般向他举了举双手,颈间的领带不见踪影。

戚缈的唇周还沾着湿意,刹那缩回的舌尖红得近乎与眼尾呼应。

完全没留神蒋鸷何时做的动作,戚缈忘了挣动:“绑我做什么,我犯错事了吗?”

“嗯。”和白天一样,蒋鸷双手落在戚缈前襟,为他抚平方才相蹭间微乱的领口,经过没有任何配饰的插花眼,他的指尖戳进去,随即又抽离。

“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

第35章

这次是乘电梯上的二楼,戚缈双手被固定背后,不吵不嚷步步紧随,全然没有蒋鸷口中“不听话”的迹象。

轿厢四壁锃亮反光,他身子半拧观察捆绑腕部的领带,仍想不通蒋鸷是什么时候摘去的领带,又是什么时候打的死结。

大概是他太信任蒋鸷,所以对方做什么他都无所谓,都不加防备。

视线乍然对上,蒋鸷捏着戚缈的驳领在插花眼上一下一下地戳:“在想什么。”

戚缈就笑笑:“我这被轻松擒拿的水平是当不了纪家保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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