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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表小姐特地去探望娘子,咱们大娘子却罚表姑娘在毒日头下站着!”

话音刚落,裴珩的指骨顿住,余光瞥向窗外。

此刻已经接近正午,园子外头日头愈发毒辣,晃得人眼睛疼,就连蝉都躲到阴凉处鸣叫,一阵又一阵,扰得人心烦意乱。

澜院内,躺在贵妃榻上的纾妍将一方帕子搭在自己脸上,“这个表小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听着李素宁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不只纳妾的事儿。

一向温柔的淡烟冷哼,“当初,她骗了小姐!”

李素宁初来府上时,县主命小姐亲自招待。

起初,小姐以为她是裴府的远方亲戚,又怜她孤苦,待她十分地尽心。李素宁也时常来小姐妍说话,这一来二去的,小姐心里待她也越发亲切,拿她当亲姐姐看。

谁知半个月前,小姐向云阳县主请安时,忽然被告知:因为她至今未育,要将这位表姑娘抬为贵妾,姑爷也已经同意。

而且此事李素宁早就知晓,这也是她当初来的目的。唯独小姐跟个傻瓜似的蒙在鼓里,掏心掏肺地与她处了些日子。

不止如此,小姐还意外得知,这位表小姐是姑爷放在心尖上的那抹白月光。

淡烟至今提起来,仍是愤愤不平,“小姐拿真心待她,她却这样戏耍小姐,伤小姐的心!”

纾妍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还有这层缘由。

她对于背刺这种做法深恶痛绝,对于从前的那个“倒霉蛋”自己,更是深表同情。

“可是,”她有些不理解,“她那样拙劣的演技,难道我从前竟一点儿没瞧出来?由着她哄骗?怎么,我婚后连带着智力都下降了?”

定是那老狐狸克她!

淡烟迟疑,“兴许,小姐只是寂寞。”

小姐成婚后县主不待见,姑爷又一心扑在朝堂上,甚少来后院,府中的人贯会见风使舵,谁也不敢与小姐亲近。

忽然来了一个比自己大四五岁主动亲近自己,又装得那样温婉知性,难免看走了眼。

好在自家小姐对她的话未想得太深,只遗憾自己不能出去逛街,心里闷得慌。

淡烟寻了些五彩锦线编制成绳与她游戏,又讲笑话逗她高兴。

这时,轻云进来,气得脸都红了,“还死赖着那儿不走,哭哭啼啼得说要向小姐请罪!不少路过的丫鬟婆子朝这边张望,这不是诚心给小姐难堪!都说云阳县主极重规矩,怎养出这样没脸没皮的女子!”

纾妍很是没劲,懒懒吩咐,“送把伞给这位风吹就倒的表姑娘,免得她出事儿讹上咱们。”

说到底,都怪她那个便宜前夫。

当初瞎了眼才会与他两情相悦!

*

澜院外。

已经站了小半个个小时辰的李素宁头晕眼花,快要支撑不住。

可是一想到待会儿表哥待会儿就会过来,只好强撑着站在太阳底下。

表哥自幼便待她好,只要瞧见那她这般可怜,一定不会不理她!

大约又过了半刻钟的功夫,身后终于传来脚步声。

她心里不由地激动起来。

是表哥来了!

书墨一眼就瞧见澜院门口伫立着的白色身影。

正中午,日头毒得很,表小姐身上的披风在太阳下闪烁着银光,晃得人眼睛疼。

书墨心想,衣裳倒是极好的,只是与这季节十分地不合时宜。

论起穿着品味,到底还要看大娘子。

这些年公子的衣裳鞋袜配饰全都由她打理好好送入前院,就连自家公子那样挑剔的人都极满意。

这时,裴珩已经走到澜院前,李素宁一见到他,哽咽着唤了一声“表哥”,扶额倒向她。

裴珩离她不过两步之遥,身形却半分微动,示意书墨扶人。

李素宁显然没想到他竟会让自己的小厮扶自己,愣了一下,又强撑着站起,哽咽,“妹妹至今心里还怨素宁,不愿见素宁。素宁自幼丧父,无依无靠,如今能够仰仗的也只有表姑母与表哥……”边说,边偷偷觑着表哥的神色。

只见表哥一脸肃然地吩咐书墨叫门。

她心里感到一丝甜意。

她就知晓,表哥绝对会像幼时那般帮自己。

不多时的功夫,院门从里面打开,轻云探出头来,瞥见自家姑爷冷着脸站在外头,以为他特地来找自家小姐算账,面色大变。

她心里恨恨地将李素宁骂了几遍,还未来得及通风报信,裴珩已越过她,大步朝院内走去。

刚入廊庑,他便听见东屋厢房里传来“呜呜呜”的声音,像是有人哭泣。

裴珩行得更快,转眼间便到了东屋厢房门口。

一入内,果然瞧见小妻子正趴在贵妃榻上的红木亢几上,双肩微微颤抖,像是哭了。

裴珩蹙眉微蹙。

原本坐在榻上讲笑话的淡烟抬头瞧见姑爷面无表情站在门口,以为他为外头的表姑娘向小姐兴师问罪,吓得赶紧起身见礼。

伏在榻上的纾妍听到动静,抬起一张明媚绝艳的面孔。

她眼睛湿漉漉地,洇红的眼角还挂着一滴胭脂泪,嫣红水润的唇微微嘟着。

而那双柔软雪白的小手上套着五彩锦绳。

裴珩径直走过去坐下,身上檀色绣杂宝文缎衣摆散落在榻上,搭在纾妍的膝盖上。

纾妍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她以为他特地来为心上人撑腰,心想他若是敢骂她一句,她即刻收拾东西就走,谁知却听到他温声问道:“可好玩?”

她手指一抖,原本织好的花伞系数散开。

第9章

纾妍一向吃软不吃硬。

且她自幼顽皮,无论她玩什么,她那个不靠谱的爹都回凑上前,笑呵呵地问:“可好玩?”

这三个字让她极亲切,也不知为何,明明在她的记忆里,几日前还同她爹吵架来着。起因是爹不许她出去玩,她嫌他烦,气呼呼地说这辈子都不理他了。

此刻却仿佛与阿爹已许多年都不曾见过面,心里难过得很,眼眶一热,掉下泪来,又不想被前夫瞧见,忙扭过身,揉得眼圈都红了。

裴珩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一句话竟将她惹哭了,心里一紧,下意识抬手想要替她拭泪,却被她躲开。

她吸吸鼻子,“大人若是想骂就骂,何苦假惺惺!”

当然,他若真敢骂,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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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要骂你?”裴珩收回手,轻捻着指腹的那一抹温热,“你是因为我要骂你,才哭?”

“自然不是,”她抬起雪白小巧的下巴尖,迎上他深沉的漆黑眼眸,“凭大人再位高权重,我也不怕!”

裴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倔强而又傲气,却又哭得跟只小花猫一样的小妻子。

身边的人无不怕他,就连母亲待他也愈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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