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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他居然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眼眶湿润。

裴珩搂着怀中的小妻子要走,李素宁拦在他面前,哭道:“表哥,她背着你服用避子药,表哥为何还要这样维护她!”

在场的人皆一脸震惊。

一个做妻子的背着自己的夫君吃避子药,这对于普通男人都是一件极伤自尊之事,更何况还是堂堂一国首辅。

纾妍心中也惊诧不已。

她吃过避子药?

云阳县主一向护短,虽然心中埋怨长子,但是李素宁这样当众揭长子的短,简直不亚于一巴掌打在她这个当娘的脸上。

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素宁:“放肆!”

蠢到这种地步,难怪长子不喜欢她!

裴瑄与裴珏两兄弟虽然惧怕自己的兄长,但内心却极其维护自己的兄长,看向李素宁的眼神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嫌弃与厌恶。

李素宁见此情景,知晓自己再无入门的可能。

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并未做错

她将最后的希望投向表哥。

表哥一定能明白她的心!

谁知表哥却一脸平静,“避子药是我给她服用,她年纪尚小,不宜过早生产。”

众人:“!!!”

孙氏的眼神流露出难以置信。

他竟护她至此……

纾妍則越听越糊涂。

不是说老狐狸嫌她没孩子,怎又给她吃药?

而云阳县主脸都白了:“她年纪小,你如今都一把年纪——”

“儿子今年二十有八!”

裴珩头一回打断母亲的话,“儿子上回便同母亲说过,儿子对子女缘分一向淡薄,有无子嗣都无所谓!”

一直默不作声的纾妍从便宜前夫怀里抬起头来,对上他洁白冷硬的下颌。

他下颌绷得很紧:“我这一生只有妻,不会有妾。我会准备一笔钱,当作表小姐这段日子服侍母亲的酬劳。”

说完这句话,他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纾妍几次想要他放自己下来,可对上他极其冷淡的神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一直到了书房,裴珩把她放在书案后的椅子上。

纾妍见他冷眼盯着自己,以为他要问方才之事,谁知他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他可亲过你?”

第47章

正院。

一刻钟前还十分喜庆的屋子里此刻愁云惨淡。

云阳县主看向坐在地上抹泪的李素宁,眉头紧蹙:“还不送表小姐回去歇着!”

陈嬷嬷赶紧叫两个婢女将李素宁扶了出去。

裴珏安慰自己的母亲:“大哥哥自有主意,阿娘何必操他的心。”

云阳县主强颜欢笑:“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你们身为男子,哪里懂做母亲的心。”又对其他人道:“都回去歇着吧,晚上家宴再来。”

众人应了声“是”,又各自安慰她几句后告辞离去。

云阳县主见孙氏还坐着,以为她是陪自己,黯然,“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沈氏疯魔至此!”

回过神来的孙氏叹息,“九弟明明从前不会如此,自打九弟妹得了离魂症,倒像是中了邪一般。”

云阳县主愣住,“中邪?”

“我也只是随便一说。”孙氏笑,“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县主莫要听我胡说八道!”

云阳县主叹气,“你自婚后将家里打理得精明有条,反倒是我家里的这两个儿媳,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我羡慕她们有您这样的好婆婆才是,只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孙氏又安慰了云阳县主几句,行礼告退。

陈嬷嬷忙拿帕子湿了温水给云阳县主敷眼睛。

此刻没了外人,再也撑不下去的云阳县主哽咽,“你看看如今家还像家吗?”

陈嬷嬷也不禁红了眼,“依我看,县主就按照三公子所说,什么也别管了。”

云阳县主更加难过,“就连你也觉得是我非要给他纳妾,所以才导致这一切?”

“自然不是,”陈嬷嬷解释,“奴婢只是心疼县主,自打大娘子得了离魂症后,县主这些日子光是管家都管出一身的病,又为着纳妾一事与大公子伤了和气,哎……”

云阳县主也不禁怀念起以前沈氏管家的日子来。

她想起孙氏的话,“你说,沈氏这离魂症会不会是中邪所致?”

*

纾妍觉得便宜前夫中了邪才会问这种问题。

她眼神有些闪躲:“我那时还小,他,他——”

裴珩:“所以是你亲了他?”

纾妍咬着唇不作声,红色自脸颊蔓延至耳后。

这算是默认。

裴珩噌地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纾妍偷偷地看他。

她终于明白两人之间的古怪在哪里。

自从他撞见她在园子里跟人幽会,他再也不曾唤过她“霓霓”。

打从那一日开始,他就在生她的气。

原来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一个大人,竟然也这样小气。

纾妍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脱口而出:“裴叔叔,这些日子是在吃醋吗?”

说完她又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上回已经明确表明绝不会为任何女子吃醋,她自然也不例外。

她羞得无地自容,把滚烫的脸颊埋在掌心里。

他沉默良久,反问:“我的妻子与人私会,我难道不该吃醋吗?”

他居然承认了……

纾妍又从掌心里抬起一张绯红的面颊,难以置信地望着伫立在窗前的男人。

明媚的阳光透过绿荫,在他洁白似玉的面颊上投下斑驳的影。

那对波光潋滟的眼眸微微眯着,像极很多年前,她误入水榭时遇见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紫薇郎。

他在她诧异的眸光中行到她面前,洁白修长的指骨勾着她的下巴,像是诱哄一般:“告诉我,亲了哪儿?”

纾妍低下头去,小声道:“脸。”

他嗓音喑哑:“亲了几回?”

“就一回……”

说是亲,其实她就是单纯地轻轻碰了一下而已。

话音刚落,他一把捏着她的下颌,滚烫的唇压在她唇上,用力地吮吻着她的唇瓣。

她吃痛,用拳头锤打他的胸膛,却被他反手捉住手腕背到身后去。

他将她圈在椅子上,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的后颈,灵活的舌探入她口中,用力地勾缠着她的舌。

根本挣脱不得的纾妍被迫承受着这个极具侵略又霸道的吻,心脏跳得有些疼。

渐渐地,她无力招架,瘫软在他怀中。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坐在书案上,身上的衣衫早已散落一地,细白的腕子被她的大红兜衣紧紧缠住。

便宜前夫却衣冠整齐,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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