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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顾家的马车封随已经坐过许多回,每次与怜秋见面时,还真每回都是由顾家的马车将他送回家中。

“不必。”封随轻笑一声:“我只是想问问既然我先开口了,不知何时才能等到秋哥儿的真心话还有承诺。”

怎么还没绕过这事儿。

怜秋红着脸,挺直身子,气势昂扬道:“都说了我还得再考虑考虑,你待我考虑清楚,让你上门时,我自会给你承诺。”

自己在说什么?

怜秋觉得自己有些像阿月姐说得话本里的负心哥儿。

咳……

“好吧。”封随看似颇为无奈道:“那我便等秋哥儿给我回复。”

怎么忽然这般好说话?

怜秋抬眼看封随,便见这人勾着唇,眼里含笑道:“只是不知秋哥儿考虑时,我能否约秋哥儿前去惜花园共嗅桂花香。”

三秋桂子香扑鼻,顾家也种有桂花,怜秋来茶室的路上还闻到了桂花的清香味儿。

“嗯。”怜秋矜娇的点点头:“我知晓了,只是最近铺子里忙,待我有空再说吧。”

封随听罢,顺杆往上爬:“秋哥儿何时有空?”

怜秋横他一眼,心思飞快转动起来。

三日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急迫,十日好似又拖得太长。

书院的授衣假不过才一月,晃眼便过去了,而且封随明年还要乡试,得多用些心思在读书上面。

“六日后,”怜秋说:“六日后约在惜花园。”

“好。”封随爽快答应。

两人互相看着,一时无话,却并不显得尴尬。

“唔,话既然都说明白了,那你便先回去吧。”怜秋顿了顿,又道:“我让人送你回去。”

坏哥儿容易生气,但也极为好哄。

方才还气咻咻的挖苦说难道要派人送他回去,这会儿又真心实意的为他着想,当真是可爱至极。

“不必,”封随淡淡道:“天冷走起来身子热和些,且顾家离安平巷算不得远,只用半个时辰便到了。”

冷……

怜秋瞄了瞄封随穿着一身单薄青衫,忍不住道:“你的银子不会全拿去买糕点了,连衣裳都穿不起了?”

这人不会连个厚的御寒棉被也没有吧?

那等冬日到了该如何过,还不得给冻个半死。

顺着怜秋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衫,封随唇角微勾,戏谑道:“怎会,只是在下觉得现在还不到穿厚衣裳的时候。”

还不到时候。

怜秋心里重复着这话,兀自猜测道:封随不会是冬日的衣裳不够厚,怕现在穿厚了,冬季便挺不过去吧。

怜秋不是不知疾苦之人,米铺的伙计多是普通出身,其中许多人刚来时无银钱家当傍身时,只有几身衣裳。

在深秋时,即便冷也不敢穿得太厚,省得到了寒冬厚衣裳不够多也不够暖,反而容易得风寒。

柳县的冬季对穷人来说很是难熬,城门外每年都有许多没有庇护的穷苦之人被生生冻死。

顾家仁厚,每年都会给他们送去一些棉被,在最冷的一月施粥,可即便如此,每日依旧有人死去。

深吸一口气,怜秋将脑子里不好的想法通通抹去。

他瞧着封随,状似随意道:“我爹今年有两件衣裳做大了穿不了,索性放着也是放着,明日我让人给你送去。”

顺道再让木头做两床厚实的棉被一块送去好了。

怜秋暗自肯定道:封随还要读书,穿不暖怎么能有精神头。

哥儿不设防时,几乎将情绪都摆在了脸上。

封随心中好笑,且不说顾家的衣裳都是让绣娘量身做的,即便穿不了又不是改不了。

但哥儿既然关心他,封随识相的选择不戳穿。

毕竟他已经招惹哥儿好几次了,再给惹急了,怕是坏哥儿又得记恨他好几日。

“秋哥儿心善,”封随敷衍的恭维道:“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

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半晌后,怜秋有些不自在道:“那你回去吧。”

这次封随点了点头,不再纠缠。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虽然怜秋没有答应,但态度软和下来便好。

等封随走后,怜秋回房的路上越走越觉得不对。

他一开始分明是要赶封随走的,怎么到后来他就接受了封随的邀约。

脑海里浮现封随那张清俊无双的脸,怜秋有些脸红,总觉得自己又上了封随的当。

“哟,相看得怎么样?”顾月等了许久。

她本就知道怜秋不愿相看,还以为最多去瞧上几眼,人便回了。

谁知这一去却是快要半个时辰了,也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话,还是怜秋当真看上了眼,准备不要封随了?

瞧着怜秋脸上还未褪尽的红晕,顾月好奇道:

“秋哥儿,你当真看中了啊?是哪位奇人,只不过见一面就将你春心撩动了。”

什么春心撩动。

怜秋瞪她一眼,嘴硬道:“阿月姐你莫要胡说八道。”

秋哥儿不懂风月,但平时却直白得很,这还是顾月头一回见他扭捏姿态,忍不住更加惊奇了:

“快些跟我说,同你相看的人是谁,不然我一会儿便去问人了。”

刚才来通知消息的家丁一定晓得是谁。

“是封随,”费力的抿直上翘的唇角,怜秋佯装若无其事道:“也不知他发了什么疯,竟找上门来了。”

顾月看他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就知道他心头正高兴着,哼笑一声,顾月戏谑道:

“恐怕是犯了思春疯吧,都寻来顾家自荐上门了,还能是哪样疯。”

“阿月姐!”怜秋着恼道:“你最近说话是越来越烦人了。”

是吗?

顾月摸了摸染了凤仙花的指甲,学人精似的:“哇哦,我说话怎么就越来越烦人呢?不会是因为我说到一些人心坎里去了吧。” W?a?n?g?阯?F?a?布?y?e???????w?e?n?②????????????????

怜秋:……

阿月姐,真的烦人!



木头刚照着怜秋的吩咐买了两件素色的男子锦衣回府,便又听怜秋问他有没有厚些的棉被。

“这得问我爹。”木头老实道。

木头原名杨木,他爹杨祝是顾府的管家,这些事儿多是由他爹清点。

“那你去问问管家伯伯,若是没有便去买上两床。”怜秋嘱咐道:“要用新棉弹的被,厚实些。”

“是。”木头得了命令刚要走,又被怜秋喊住。

思索片刻,怜秋又道:“你在寻人做两身大氅,一身玄色,一身湛蓝色,两身黑色棉衣,尺寸还按照这两身衣裳的来。”

不等木头说话,怜秋又补充道:“对了裤子也做上两条,都按着过寒冬腊月时节来,要厚些御寒。”

木头点头应“是”,问怜秋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怜秋左右想想,觉得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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