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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遮阴的地方都没有。
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看出我的狐疑,指着身后说:“里面一点凉快,还有小卖部。”
在太阳的淫/威下,我止住哭,起来跟他走。几个台阶,我下得有点吃力,他问要不要扶,我摆头。
里面果然有个小卖部,外头有两株粗壮的香樟树。我坐在树荫下的花台上,徐习知问我要不要吃冰激凌。
“这次只能请你吃便宜的。”他补充说明。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脱口而出:“你没问我哥把钱要回去?”
他的表情明显一滞,眼里的光也暗淡下去。
我马上想收回,但已经晚了,想道歉又说不出口,我咬住唇低下头。
感觉到他走开的轻微脚步,我慢慢抬头。看他背影走到小卖部,问老板要了一支冰激凌。当他转身时,我又垂下头去,拿他给的纸巾擦眼泪和汗水。
那支甜筒冰激凌无声递到我面前。外面有花里胡哨的纸包裹,上面盖头已经打开,露出巧克力原色。
虽然从小到大只吃法国餐厅张了点,但我真没吃过这种小摊小贩售卖的冰激凌,看上去就很廉价----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即便又热又渴,我还是犹豫着没接。
巧克力表层有点融化,拿甜筒的手又朝前递了一点。他还是没出声,我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算了,我不想为难自己,拿过来放进嘴里大口咬。冰凉感从口腔一直到胃里,好舒服!
徐习知又蹲下来,盯着我的膝盖。然后抽了张面巾纸,轻轻擦拭磨到的地方。动作很轻,但我腹部突然抽痛,不由自主叫唤一声。
他猛地收住手:“弄痛你了?”
我连忙摇头。
“不是!是我……我那个来了痛……”
我捂着肚子,他明白过来,抽走我手里的甜筒。
“喂----”
“等下给你买水。”
徐习知把甜筒往自己嘴里一塞,继续擦了两下伤处,从口袋里摸出----大概刚刚顺道一起买的---创口贴,给破皮的地方贴了一条。
在“他吃我的口水”持续意识中,徐习知去给我买回一瓶常温矿泉水。
瓶盖在他手里旋开,少许水涌洒出来。
我后知后觉发现心口怦怦在跳……
那年,徐习知也才高二,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我单纯地相信,那天他像个哥哥真正关心我。
后来回去我跟我哥说,我被你那个同学说服了,这次给你个改正的机会,下不为例。
我哥很高兴,说会把吃饭的钱双倍补给徐习知。
他住在那个破败的小区,一看就没钱。我追着我哥问钱给了没有?知道他收了,我心里好过一点。
再后来,我在家碰到他两回,他谦和地对我微笑。
我过生日第二天,收到他快递到家的礼物----一个手工洋娃娃。
黑色大眼睛,过肩长发,身穿及膝白裙,脚上一双黑皮鞋。
就是我那天在小区偶遇他的样子。
卡片上的留言印证了我的猜测:“小妹妹不哭,永远快乐!”
我为什么会爱上徐习知,我想就是因为这一些小事,小小地抚慰了那时无助的我。
在情窦初开年纪,他做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美好。
我不会去想,他是不是为了彻底赢取我哥的信任,才假意对我好。
隔年他高中毕业,考去了申城的J大。于是我终于有借口找他加上联系方式。尽管我知道家里给我安排的大学在美国,但我告诉他我想考J大,
我哥的心腹换了新人,我的心意却一直没变。
我偷偷算着时间,等徐习知读完本科,我刚好高中毕业,如果他以后也去美国读研,那我跟他就有了可能。
高二的时候,我哥发现我跟徐习知偷偷联系。
他劝我趁早打消念头,家里不会同意我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一起。
“你不知道他多穷!他什么都没有,你跟他对万家没有任何好处!”
我知道他们的打算,趁他们还没给我定下联姻,我先找到孟家的儿子。
他跟我一样不想成为利益的牺牲品,所以我们很快达成同盟,对家里摆出看对眼的姿态。
爷爷跟孟家交情匪浅,孟家儿子又是个少年天才,爷爷毫不犹豫支持我跟他交往。
因此我的计划也愈发大胆。
我在高二暑假飞去申城找到没钱出国深造的徐习知,告诉他我自愿为他出资,供他所有学费生活费,给他买房,甚至许诺等他毕业会出钱给他创业。
“为什么?”他等我全部说完,半天才张口问出三个字。
四年过去,这时候我十七,他二十一。
十三岁不能说的秘密,即将十八岁的我不再羞于启齿。
“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微微怔住,很有自知之明地轻笑。
“你家里不会同意,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他们只能管住我跟谁结婚,管不了我跟谁在一起。”
徐习知又笑了。
“所以你想跟我玩玩?”
“我喜欢你。”我直直地看着他说。
感动也好,感激也罢,抑或其实两者都没有,只纯粹因为他的野心需要这条捷径,考虑一周后他答应和我定下五年之约。
我资助他去美国留学,条件是在五年内,或是我结婚前,他不能同其他女人交往。
高中毕业后,我去到美国,义无反顾把自己交给他。
我们俩都没有经验,第一次草草收场。但早上醒来后,他温柔地抱着我,很有耐心地亲吻我,让我感觉到一丝爱意。
我想,他多少还是喜欢我的。
晨间的第二次是个美好的开端,我们体会到男女的愉悦。
接下来一切渐入佳境。白天我们各自上学,回到家一起吃饭,然后做/爱,再相拥而眠。
我们就像普通恋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除了不问彼此,爱不爱我之类的问题。
这段关系我一直以为能持续下去,然而到第四年,徐习知爱上了别的女人。
为了她,他提出提前结束五年之约。
我在回国后的生日宴上见到了这位女工程师。样貌还算过得去,但她没钱。但是现在的徐习知已经会赚钱了,钱对他来说排不到首位。
他告诉我:“我们都要现实一点,既然不可能结婚,早点结束关系对彼此都好。”
“你想跟她结婚,还是因为爱她?”
徐习知回避我的问题,只说:“我跟她在一起没有压力,不会遭人冷眼,说我攀高枝;说我靠女人,吃软饭。”
我再怎么说也是千金大小姐,总不能苦苦哀求他不要抛弃我。我同意结束,条件是把我三年花的钱全都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