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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是九月二十五,离着上回中秋见她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妙珠又安生地过了一个多月。
两人没再站着,坐到了凳子上头去。
裴嬷嬷问她:“前些时日是你生辰,你自己在乾清宫可过了?长寿面可曾吃了?我想瞧你去的,可那边也实在是去不了......”
说着她又起身去柜子里面拿了根银簪出来,塞到妙珠的手掌心里:“也没机会瞧你,这簪子我早叫人打好了,想着寻机会给你,没想到你今日就回来了。”
“长寿面吃了的。”
妙珠也没推脱,一边回了她的话,一边高高兴兴地收下了簪子,她道:“谢谢嬷嬷的簪子!”
其实乾清宫的吃食里面是没有长寿面的。
妙珠又不热衷过生辰,以往在司衣司,都是裴嬷嬷给她做的长寿面,裴嬷嬷在这方面迂腐,大抵是觉着吃了长寿面才能健康平安。
不想叫她多心,便撒了个谎。
裴嬷嬷见她高兴,也不住笑,她又问她:“这几日乾清宫倒还好吧,没出什么事吧?”
裴嬷嬷是在问,陈怀衡没有又处罚宫女吧。
妙珠道:“除了之前那个被砍了手的之外,又有一个挨了板子死了,还有一个是被拖出去打折了腿......”
就在前两天,大概是陈怀衡心情不好,又随便找了个借口处罚了人,直接让人把宫女的腿打断了,打断了就赶出去了。
然而,说到这里,妙珠想到了什么,忽地一顿。
陈怀衡怎么突然就发了善心呢,他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那些个太皇太后派来的人,该死的死也都死得差不多了,那他是不是也该对荣桃下手了。
妙珠想到了这里,猛地起了身,她对裴嬷嬷道:“嬷嬷,突然想起了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不待裴嬷嬷反应过来,就已经打开门跑了回去。
这才回来说了没两句话,怎么就忽地跑走了呢。
裴嬷嬷叫她弄得莫名,起身目送着她慌忙奔走,她抬头看了看天,才发现这外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暗了下来,这才申时两刻呢,还没到天黑的时候,眼看乌云布着,她开口喊她带伞,可妙珠急得压根就没听到。
裴嬷嬷进屋子里头拿了伞出来,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人早没了影。
妙珠满脑子都是荣桃,她不知道她这段时日她还有没有和寿宁宫的人往来,只是,陈怀衡明显是知道她和太皇太后的人有联系了。
他那般睚眦必报,定是会想要对她动手的。
妙珠不敢再多想下去,她赶紧往着乾清宫跑,只怕待回去晚了,看到的就是荣桃的尸体了。
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越发阴沉,起先是一滴一滴的水珠,后来越下越大,妙珠被雨砸着,不敢停歇,只一直不停地往回奔着。
荣桃,荣桃。
小妹,小妹。
她脑子里面全是小妹。
妙珠跑到了乾清宫时,气都快喘不上了,身上已经叫雨淋得不像话了。
她这般回到乾清宫,众人见了之后还以为她是撞了鬼。
妙珠跑回了宫女们住着的配房,却不见荣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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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着小萍的手问道:“荣桃呢,荣桃去哪里了?”
小萍不知她出去了一趟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讷讷道:“你离开后,她被唤去服侍陛下了。”
妙珠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了,慌忙跑去了主殿。
小萍在身后喊道:“妙珠!你不会就这样去见陛下吧?!”
这叫皇上瞧见了,小心挨了罚。
妙珠哪里还能听得到她的声音,一头栽进了雨中。
第19章 陛下......疼啊
妙珠匆匆跑到了主殿,外头的侍卫见到是她,倒也不曾拦。 W?a?n?g?阯?f?a?布?页??????????è?n???????????????o?M
她没有任何犹疑,生怕耽搁了时候,直接一头往里面冲了进去。
进了殿内,陈怀衡不如往常坐在主座之上,妙珠四处去寻,发现他正坐在窗边,正是她前些时日读书坐的那个位置。
而殿里头还坐着另外一人,是协王陈怀霖。
陈怀衡同陈怀霖面对面而坐,他们的面前放着一道棋盘,看这架势是在下棋。
陈怀衡正凝神看着棋盘,听到殿门口的声响,抬眼去看。
是妙珠。
外头忽地就落了场大雨,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身上被雨浇得湿了透,宫装紧紧的黏在身上,秋日的衣裳不大厚重,那些衣物被雨浇得聊胜于无,身形被勾勒得一干二净......
眼前的妙珠竟然和梦中的人影重叠到了一起。
她们的身形是同样的娇媚,只是那双眼睛却截然不同。
从来怯懦胆小的人此刻眼中却带着说不出的强硬。
陈怀衡很快回过神来,见她这副模样,眉头紧拧,声音寒到了极致:“你就是这样回来的?”
方才从外面跑了一路是不是,这副样子就闯了进来,难道不知道里面还有别的人?
妙珠已经听不清陈怀衡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了,也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危险之意,她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殿,里头四处见不得荣桃身影,有些急了。
她不曾回他的话,只是冲着他问道:“荣桃呢?陛下也杀了她是不是?”
妙珠的眼睛湿成了一片,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陈怀衡眯起了眼,看向她,沉了声道:“你是在质问朕?”
是在质问他。
就是在质问他啊。
她哪里来的胆子敢和他说这样的话呢。
妙珠竟难得没有退,仍旧在问:“陛下杀了她是吗。”
她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抖,死死咬着唇瓣,恍若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陈怀衡这回是看清楚了,她眼中含着的是一捧泪,不是雨。
他寒着声道:“是,朕杀死她了。”
人还没死成呢,因着突然落了雨,现在去后苑那边给花草遮雨去了。
然而看到妙珠这幅样子,陈怀衡倒是想看看,他便是说荣桃死了,她又能怎么样。
陈怀霖见气氛异常得古怪,也不适宜继续再待下去了。
陈怀衡这性子怕听不得别人劝他,越是劝他越是反着来,他看了眼妙珠,最后抿了抿唇,还是什么都不曾说,和陈怀衡告了退。
“天色不早,那臣便先走了。”
本来是来和陈怀衡商议一些国事的,结果不料到天突然阴了下来,没办法,便又留在这里下了会棋,没想到还撞见了这一幕。
陈怀衡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任他离开,只是目光从始至终落在妙珠的身上。
“朕就算是杀个宫女要跟你申请?小蠢货,蹬鼻子上脸是这样蹬的?”
他就知道,知道若是杀了荣桃,她得跟着哭哭啼啼的,吵得人头疼,本来想着把人支走,等她回来的时候人也死了干净,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