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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好,床榻上消遣的玩样也好,要臉面要廉耻做些什么呢?

她若是早些认错,也不用抄了那么久的书,也不用受这么久的苦,礼这样的東西于她而言,比天还高,而陈懷霖这样的人于她而言,不可向迩。

那日的事情就那样被揭了过去,两人都不再提起过。

后来,卿云怕妙珠再和陈懷衡起了什么不痛快,也曾劝过妙珠几句。

她说:“陛下脾气莫测,你平日跟在他的身边,得小心些,别总想着和他闹脾气,和主子闹了脾气,吃亏的从来都只是自己啊。”

妙珠也知卿云都是为了她好,认真应下:“我知道了的,卿云姐,前段时日,是我拧巴了,没能想明白,现在都看明白了。”

从那日以后,妙珠瞧着是比从前更乖顺了一些,当真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的主子陛下了。

不知怎地,先前欺负过妙珠的施枕谦竟还来同她道了歉。

那个时候她正跟在陈怀衡的身边研墨,施枕谦提着一个盒子就进来了。

妙珠见到他下意识垂了眼不敢再看。

不知道他今日来又是做些什么。

她没敢看他,老老实实待去了陈怀衡的身后躲着。

施枕谦自是将她的动作看在了眼里,心里暗嗤她胆小如鼠。

好歹是没忘记自己今日的来意,也不曾在明面上说些什么,他直接将手上提着的東西放到了桌上。

陈怀衡抬眼问他:“什么東西?”

施枕谦拉不下臉来,同一婢女道歉,说出去也太丢人了些。

可是施寧煦那头又逼着他,若是不好好说,叫她知道了后难免又要生气,这样想着,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上回是我做错了事,不该用那样的下作手段欺负人,这里头是支玉簪,寧煦挑的,你就当是寧煦送你的。”

男子给女子送什么好像都不大合适,况说,还有陈怀衡盯着......

倒不如就当是寧煦送给她的,左右都是借个赔礼道歉的名头。

妙珠听到施枕谦同她道歉,心中竟也没有多么开心,反倒有些惶恐,她低着头道:“将军严重了,奴婢受不住。”

施枕谦忍不住皱眉。

她这又是唱哪一出?

前些时日还敢和他耍些心机,说些呛人的话,怎么不过几日,就受不住了?

莫非又是在做可怜?

他道:“给你你收下就是了,上回被我拿石头砸了以后,现在是不疼了?有什么好受不住的......”

妙珠不敢要,还是看向陈怀衡。

直到陈怀衡把东西从桌上拿过,递给了她,妙珠才終于伸手去接。

陈怀衡道:“既他给你道歉,收了就是,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妙珠听了陈怀衡的话,打开了盒子。

是一只通体莹润的白玉簪子,便是妙珠都能看出这物件的金贵稀罕。

她还是不大想要施枕谦的东西,即便是宁煦给的也不想要了,她嗫嚅道:“这太贵重了些......”

陈怀衡道:“他既给你赔礼,你收好就是。”

妙珠闻此,也終再推脱不下去了。

这件事情,也算是过去了。

好像没办法,不能过去,也得过去。

妙珠既不追究,那施枕谦也算功成身退,回去后能有个交代了。

既然上回的事情他和施宁煦说明白了,那也不过是个误会,施枕谦自己心照不宣地就将那事情掀过去,陈怀衡也不是那种得了点理就死抓着不放的人,两人也不再提起那些事。

施枕谦終觉有些尴尬,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待多久,办完了事,又和陈怀衡随便聊了几句便从这离开了。

施枕谦走后,妙珠还看着手上的簪子出神,一直到陈怀衡出声。

他问她:“喜欢吗?”

妙珠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最后只是吐出一句:“施小姐是个很好的人。”

听施枕谦方才那话的意思,今日他来道歉多半也是因为施宁煦。

想来是上回的事情叫她知道了。

陈怀衡不做反驳,道:“宁煦是个明事理的人,比他哥哥年纪小,但懂事很多。”

明事理。

妙珠笑了笑,真切赞同道:“施小姐是个明事理的好人。”

*

这场秋猎,除了一开始的那两日陈怀衡露了几面,到了后来便没再怎么出去过,大半的时日都在御营之中。

不过,对于众人来说这自然算是好事,见不到帝王,便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言行出错,玩起来便也更放纵一些。

况又说陈怀衡业精于勤,宵旰焦劳,对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来说,应当欣慰才是。

前一任的帝王,也就是陈怀衡那已经故去的父皇,后世称他仁宗,他虽是个仁慈的君主,可在其他的地方,几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宠幸宦臣,而且在位期间无所建树,北边蒙古虎视眈眈,西边鞑靼狼顾鸱跱,人至中年,更为昏聩......

相比仁宗,陈怀衡好出太多太多了。

夕阳的暖光晕染了山川大地,这日傍晚,年过半百的首輔大人陸鸿仪前去寻了太皇太后。

今年那蒙古王公过来,除了送了些牛羊等物之外,还連带着进贡了不少的珠宝和稀罕物件,陈怀衡那边让人送了一些过来给太皇太后。

陸鸿仪来的时候,她正瞧着一件紫羔皮,这件皮在大昭是件稀罕物,现在不过黄昏时候,帐中就已经点起了灯,借着那烛火的光芒,能见得那块皮子隐隐透出霞光。

一直到陸鸿仪朝她见了个礼,太皇太后才终于收回了视线,她挥了挥手,示意人退下,而后她看向陸鸿仪浅笑道:“坐吧,阁揆。”

陆鸿仪依言坐下。

他见她方才手上看着的东西,出言问道:“娘娘方才是在看蒙古那边进贡过来的东西?”

“不错,俺答汗的人这回有心了,送些东西刚好赶上时令。”

现下是深秋,再过些时日入了冬,正正好就能穿上那条紫羔皮。

陆鸿仪道:“是咱陛下有本事啊,不然,哪能有这么些好处啊。”

陆鸿仪和太皇太后也算是旧识,当初前一任的林首輔出事下台之后,还是太皇太后推着陆鸿仪上了首輔的位置。

那个时候,陈怀衡才十五岁吧,她在朝中也有那么些威望。

现在陈怀衡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管不住他了,朝中的事,也快插手不上。

听到陆鸿仪的话,太皇太后只是笑了一声,道:“是,皇帝是个有本事的,比他父皇厉害,比他皇兄还有本事些,你看看,这才十八呢,朝中上下,家国家外,都理得有条不紊。”

一开始的时候,几个后辈里面,独陈怀衡最不像样,仁宗当初卧病在榻,朝中又不曾立太子,那便是说,余下的四个皇子中,谁都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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