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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险些起了争执之时,殿外传来了一声烟花爆响,紧接着是一声又一声。

除夕子时已到,烟火也已经开始放了。

殿内了无人声,短暂地陷入了一片沉默,没多久,陈怀衡兀地起了身向妙珠走去。

妙珠以为他这是又想欺负她,下意识躲了一下。

陈怀衡叫她这下意识地躲闪的动作刺了眼。

他咬牙道:“朕打过你?”

她躲什么躲。

弄得像是从前往她身上动过手似的。

妙珠仰头看他道:“你打过。” :

往她臀上打了好几下。

陈怀衡也知道妙珠是在说那事,攥着她的手腕往后苑去,一边又道:“都跟你说了那不算,在床上的事,算不得打。”

“怎么就不算了?”妙珠梗着脖子呛他。

陈怀衡顿了步,回头淡淡瞥她一眼。

迫于他的淫。威,妙珠最后还是抿唇无言。

他带着她去了后苑,两人仰头就能透过这四四方方的苑子,看到天上绽放的纷繁烟火。

紫禁城的夜又黑又沉,霎时间被各色各样的火花照得醒如白昼,火苗呼啸着窜上天际,在云间炸开一点点细碎的星光,夜空、星辰、火树银花就像一张斑斓奇异的画轴,周遭的一切与之相比,都显得暗淡了起来。

他们的眼中倒影着流焰飞火。

陈怀衡仍舊牢牢地抓着妙珠的手,他问她:“好看吗?”

妙珠仰头望着天,看得出神,没有听到陈怀衡的话。

陈怀衡偏头看她,新月笼眉,眸清可爱,小眼珠子被烟花晃得一亮一亮的。

他就说和妙珠看烟花,比和那些老酸儒看烟花有意思多了。

他们那些个酸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能和妙珠比吗,再说,就爱成日给他寻些糟心事,成日就喜欢和他唱反调,多看一眼都嫌烦。

陈怀衡醉酒后的脑袋被妙珠的那双乌眸渐渐弄得发了酵,混得不像话,一瞬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年,现在又是身处何处。 W?a?n?g?址?f?a?b?u?y?e?ⅰ??????w?ē?n?????????5?.??????

難得有酒劲上头的时候。

陈怀衡拉着妙珠一起坐到了檐下的石阶上。

妙珠坐了一下就弹起来了,她说:“冻屁股得很。”

陈怀衡饮酒过后,身上正燥热,倒也没什么感觉,他拉着妙珠坐到了他的身上,而后轻笑一声。

气都喷在了妙珠的耳后根。

“什么时候这般娇气?”

话是这样说,人倒是将她拥得紧。

妙珠坐他身上便也不再挣扎了,左右有他当肉垫。

她专心地看着天上的烟花,陈怀衡心思却不在那上面,他又说起了方才的那事,他问她:“是不是还念着出宫的事呢,今个儿出去,不会是想着找个狗洞钻出去吧。”

他的声音听着随和平淡,甚如戛玉敲冰,沁人心脾,妙珠却听得耳后发凉。

“你想太多了。”妙珠说。

陈怀衡却笑,反问道:“是吗?是我想多了?”

他可不信,寻常消食能去那么远的地方,他去参加宫宴去了快有一个多时辰,而待他回去的时候却寻不到人。她出去那么久?消食要消这么久吗。

陈怀衡道:“往后出去,我得叫人跟着你了。”

妙珠终于收回了视线,惊愕地看向陈怀衡,她问:“为什么?”

他最近莫不是犯什么毛病,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他不是说她出不了京城的吗,为什么还要让人跟着她呢?

陈怀衡问她:“不可以吗?你难道真是要出去做些什么亏心事?”

妙珠瞥开了头:“没有。你何必这番疑神疑鬼。”

陈怀衡呵笑一声,道:“谅你也是没那胆子。”

妙珠知道往后难再私下同陈怀霖见面,想了想后忽又出言问道:“陛下何时会立后?”

是不是只要他立了后便好些了,总也不会再总想着盯着她了。

妙珠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时候有多扫兴,果不其然,只听陈怀衡一声冷笑,握着她腰间的大掌都用力了一些。

“倒是轮得着你来替我操心这些了,用得着你来问吗?”

怎么,便是巴不得他能早些娶妻,真是不识好歹的东西。

想到这里,陈怀衡越发恼得慌,妙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意图这些的太过明显,便委婉着道:“只是想着陛下也到了年纪罢了。”

说起这个,陈怀衡脑子便清醒地想起了一件事,他讥她道:“怎么着?先前陈怀霖二十一岁你都说不着急的,现在就替我来急上了?”

也不知道陈怀衡又是怎么就提到了陈怀霖,她道:“同协王殿下又有何干系?”

陈怀衡道:“行,你同我装傻,改日我就为他八抬大轿一个妻子过门,省得总是提起他惹你肖想。”

妙珠也不知道是气的又还是如何,嘴唇竟都发白发颤,这等模样自然是叫陈怀衡尽收眼底。

他的眼中浮现了几分阴骘,知她果真是心思没放干净,提起这事,又成这幅模样,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一样,又干又涩:“朝秦暮楚,你真厉害得紧。”

妙珠见陈怀衡这幅反应,都疑心他确实是撞破了他们的私情,可是,她知道,并没有,他只是单纯又发了疑心病罢了。

现在便气成这般,真知道了,他怕是真能杀了她。

可他那时杀了她,她心中也觉痛快。

妙珠不欲同他起争执,只趴在他的胸口道:“你总是将我想成这般,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是一直将你当做所有来看待的。哎,陛下怎么总是不信我。”

妙珠又在说些哄他的话了,若是从前的时候还能听出几分真心,可是现在,敷衍得何其明显。

陈怀衡不知是听没听出来,还是故意忽视了,最后竟也果真是没继续追究下去,他只是,用力地将人揉进怀中,恶狠狠地警告她道:“胆敢骗我.......”

胆敢骗我......

后面的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

今日宫宴散开之后,陈怀霖扶着太皇太后回去寿宁宫中。

太皇太后的年纪大了,上不去城楼,也懒怠凑那些热闹。

自从陈怀衡从北疆回来之后,便慢慢将朝政大权收揽回了手中,陈怀衡不再给她插手国事的机会,她这两年除了和首辅也所联系,也管不了大多事,整个人越发闲散。紧绷了个这么些年,一闲下来,身子骨便又不好了,时常犯些毛病,一会腿疼,一会腰疼的,没一日是舒服的。

陈怀霖扶着太皇太后回了寿宁宫,两人坐在寿宁宫回廊的檐下赏着天上烟火。

看着漫天的烟火,太皇太后先行开口叹道:“很久不见这样热闹了,也不知明年还能不能见到。”

人越是上年纪,肚子里面的感慨便越多,逮到些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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