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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被他强硬掰了过来,听他说这些也只默不作声,她只淡淡地,没有情绪地看着他,过了好久才出声:“是我不知感恩,是我不识好歹。”

“再侍奉在你身侧也是添堵,不若驱逐了我去吧。”

既这样厌她嫌她,何必呢。

陈怀衡听她又说起了这话,寒声道:“你想得倒好。”

妙珠看着他,眼中仍旧是怨,没有其他的情绪。

陈怀衡叫她这样的眼神刺到,也懒得再去顾忌她,一径掀开了她的被子,直接踢了鞋履,脱了外裳就往床上来。

妙珠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再想去躲,却已经来不及,整个人已经直接被陈怀衡揽到了怀中。

他的力道又急又大,妙珠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嵌进了他的怀中。

他身上的龙涎香又一次侵袭了妙珠的全身,将她裹挟了起来,她又急又恼,闷在他的怀中质问他:“你又干嘛!”

想要

推开他,可那两只手臂被他桎梏在怀中,压根就没有推人的余地。

这张床自不能同龙塌相提并论,陈怀衡一上来就占了大半的位置,让本就不算大的床更显狭小。

陈怀衡听到妙珠的质问,却也不曾开口回答她,他就那样野蛮地将她揉在怀中,默不作声。

妙珠叫他惹恼了,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胆子,竟一口咬在了陈怀衡的肩头。

恶狠狠地,恨不得咬下他身上一块肉。

恨不得把她受过的疼都还给他。

陈怀衡吃痛,却仍旧没有松手。

为什么松手?

他才不会松手。

本该是她来抱他的。

做错了事为什么不来哄他?为什么不来和他道歉?

分明是她水性杨花在前。

一直到妙珠将他的肩膀咬破,血腥味透过里衣漫进了妙珠的口中,她咬得牙酸,终于肯松了口。

陈怀衡也终于出声,他道:“好本事,从前倒不见你牙口这样好。”

妙珠不说话,陈怀衡也仍旧是不撒手。

只是,不想他的声音竟也没有想象之中的怒火升腾。

自从昨日以来,陈怀衡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淡,他手上力道一点未松,抱着妙珠,她靠在他的肩口,他说话时,嘴唇贴在她的耳畔。

他淡声道:“我也不想胁迫你,只是你实在是不听话。你有个嬷嬷在司衣司里头,还有个荣桃,哦......还有个陈怀霖,他引诱你的事,我也还不曾同他算账。”

是他从前待她太好了是吗,才会叫她产生了一种他是善人的错觉。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所以,他可以去原谅妙珠那短暂的背叛,若说胁迫能延续忠诚,那妙珠也太多的東西好去拿捏。

陈怀衡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竟把妙珠往死路上去逼,让她连死都不再怕了。

可是,没有关系。

在廷狱里头,有太多的人都想着去求死,在这世上,有太多人活着比死了都难。

毕竟,死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所以当妙珠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头脑一热便不管不顾,可待冷静下来之后,她难道没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种孑然一身说死就死之人吗。

妙珠听到陈怀衡这无耻的话,还是叫气出了眼泪。

他威胁她。

他就连死那种唯一能叫她操纵的東西都剥夺,他不许她死,不许她背叛。

虐待产生忠诚,胁迫延续忠诚。

妙珠知道,他要她全心全意的臣服。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滴在了陈怀衡肩膀那处被咬破的伤口上,泪和血水融合混杂在了一起。

妙珠出声问他:“我是你的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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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衡等着妙珠的回应,结果等来了她那滚烫的泪,等到了她这样的反问。

他明白她的意思。

妙珠大概是觉得,他把她当狗训了。

陈怀衡道:“没有。你是人。”

只是,扪心自问,在这样的情形下,要他怎么办?

他除了去用这些东西威胁她,他又能怎么办。

妙珠道:“你撒谎,你压根就没把我当人。”

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争执的必要,他有没有把她当人,不需看他如何说,看他如何做就是了。

妙珠道:“你总嫌我心口不一,可是你呢?”

你自己难道就心口如一了吗?

两人都不再说话,室内只有他们交错的呼吸声,还有妙珠的啜泣声。

陈怀衡一夜未眠,现下抱着妙珠,鼻尖都是她身上的味道,困倦竟跟着一并席卷而来。

他不管妙珠哭不哭的,人在他的怀里面抱着不就行了吗。

肩膀上被咬破的伤口的阵痛非但不叫他难受,竟还叫他莫名觉得心安。

就这样,他抱着妙珠慢慢睡沉了过去。

妙珠被他这样钳着是怎么都再睡不着的,她听到他那规律的呼吸声响起,知道人这是睡着了,想从他的怀里跑出去,可不想他便是睡着了也仍旧是不松手。

没法,到了最后也只好泄了气。

陈怀衡这一觉睡得很沉,竟一直睡到了下午申时,妙珠起先也睡不着,可后来被他抱着,眼睛一眨一眨,左右动弹不得,而后再受不住,便也睡了过去。

待陈怀衡醒来之时,妙珠也还没醒。

醒来之后,陈怀衡感受着妙珠满满当当塞在他的怀中,两日堆结的郁气也终于消下去了一些。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就见妙珠两腮鼓得厉害,想来方才还是憋着气睡得,两腮上也还挂着泪痕,合着的眼也快肿成了一个小包。

陈怀衡放开了她,轻手轻脚起了身。

今日的天太差了,阴云密布,分明还没到傍晚,就已经黑了差不多。

陈怀衡看到了一旁桌柜上放的伤藥,才想起妙珠今日还没上过藥。

想他昨日他手上没轻没重,她的身上留了不少的伤......

他点了一盏细灯,烛火发出微弱的光。

陈怀衡半跪到了床沿,动手开始去脱妙珠的衣裳。

妙珠睡得不大沉,只陈怀衡动作太过轻柔,叫她察觉不出,一直到了后来,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身上凉飕飕的,妙珠终于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兀地睁开了眼。

一睁眼,就和正在为她上药的陈怀衡对视上了。

她不明就里,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又看了眼陈怀衡,反应过后捂着身子不住地往里面退。

这等情形下,她自以为他是又想做那样的事来欺负人。

她看着陈怀衡认真地问道:“你是禽兽吗?”

妙珠没有想要骂他的意思,没有想要激怒他的意思,说这话也只是单纯的发问,极其简单的好奇罢了。

只陈怀衡脸色更难看了些,不知是妙珠的话刺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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