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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有什么可疯的,是她疯了……

陳怀衡见她急了,面色也更加冷沉,道:“你什么出息?一條破帕子当宝贝。”

妙珠同他呛声:“确实是比不得您金贵。”

不怕死了之后,妙珠的胆子也大起来了,陳怀衡从前倒没发现她那张小嘴竟这般伶牙俐齿。

他看着手上的这條帕子就来火,妙珠从床上站起来就要够,陳怀衡把她放倒在床上,动手就要把这條帕子撕了,妙珠见此,又不要命地扑了过来。

“这是我的東西!你不许动!你还给我!”

平日里头那软绵绵的人,现在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陳怀衡一时不察,竟就叫她抢了过去。

陈怀衡不可置信地看着妙珠,她攥着那條帕子往怀里藏,都快把这東西当成命根子来護。

他气难忍,踢了一脚一旁凳子,凳子叫他这么一踢,马上开滚,最后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妙珠叫这动静吓得一抖,将帕子護得更紧了一些。

陈怀衡深吐了几口气出来,试图平复下自己的心绪。

他对妙珠道:“把这给我,我賠你几条便是。”

賠?谁要他赔的东西呢?

妙珠知道陈怀衡是又想发脾气了,可她仍旧是不听他的话,她道:“我不要你赔的,我就要自己的。”

就要自己的。

陈怀衡气极反笑,不再和妙珠客客气气地打商量了,自己动手去夺,一边抢又一边讽她:“他不会就靠着两条帕子就给你哄得这番死心塌地吧?两条帕子,你都拿来当宝贝护着,怎么着,回头要不要我给他封个罗帕居士,叫他日日拿帕子去勾。引女人才好。” 网?址?F?a?B?u?y?e?i???ù???e?n??????Ⅱ?⑤?.??????

妙珠拽着帕子不肯松手,道:“你说话非要这般难听吗,何必这样刺他......”

还在为他说话。

这话说得陈怀衡更叫恼火,手上的力气也不再顾及。

单论力气来说,妙珠又怎可能是陈怀衡的对手,到头来全凭着一口气撑着,身体不知是从哪里爆发出来的能量,竟也没叫陈怀衡那么轻易地就抢走帕子。

只是,陈怀衡那边稍一用力,这帕子终也再禁不住两人的拉拉扯扯,随着一声“刺啦”声,裂帛之音應之而起。

妙珠听到这声,看着手上的帕子,瞳孔倏地瞪大。

她辛苦护着的帕子最后还是落得一个下场,还是碎成了两半。

她抬眼看向陈怀衡,胸口那股郁气更堵得慌,到了最后竟拿这碎成半劈的帕子劈头盖脸砸到了他的脸上。

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哭腔,愤愤道:“给你,给你便是了!”

陈怀衡一时没能反應过来,竟就叫她那帕子砸个正着。

疼自是不大疼,只这还是他第一回叫人这番拿东西砸了脸。

妙珠是第一个。

欠收拾不是?

他面色紧绷,眼中怒气升腾,即便不说话都能叫人不寒而栗。

可妙珠却理都不理他,看着那被撕碎的帕子,心也跟着痛,又一头蒙到了被子里头抽抽搭搭掉眼泪。

陈怀衡见妙珠这幅样子,恨不能掐死她。说她不识好歹他又说错了吗?为了一条帕子来和他上房揭瓦......就为了这么一条帕子,就为了那么一个男人,现下都敢拿帕子甩他的脸了。

陈怀衡强压了怒气,只最后到底是没把怒火烧到妙珠身上,他撿起了那两半方帕,一点点又给那帕子撕成了布条才肯罢休,又冷冷地看了一眼窝在被子里面闷头哭的妙珠,低低地骂了一声,便不再待,扭头离开了这里。

妙珠起初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后来又听到陈怀衡不知骂了一句什么,最后只听得门被砸得发出“哐啷”一声,而后屋子里头便没了动静。

妙珠从被子里头出来,果真不再见得陈怀衡的身影。

她抹了一把眼泪,低头看到那一地的碎布条,心里难受得更叫厉害,骂了几声陈怀衡,又去撿起地上的那些布条。

陈怀衡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因

帕子和他置气,而妙珠也不明白陈怀衡到底有什么好去同帕子生气。

她把那些碎掉的布条捡起来,又在心里盘算能不能把这帕子重新缝起来。

神伤之时却又想起了陈怀霖。

他是好人。

他就是好人。

陈怀衡怎么贬毁他,他也是好人。

妙珠,你要记得自己是人。

妙珠,位卑者是不用对自己的卑贱负责的。

这宫里头,对她说过那些的话的,也不多了。

妙珠起身将这一捧布条收好,后来一直到了睡前也迷迷蒙蒙骂着陈怀衡。

她实在受不了陈怀衡了。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早些离开。

她忽又想那日是不是不该那般冲动,若先再继续哄着陈怀衡,出宫的机会才会更多一些才是。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再去后悔好像也已经没有用了。

没关係的。

没关係,她想。

这么久都忍过来了,总会再能等到机会的。

*

自从那一日之后,陈怀衡大概是也还在生气,已经近乎有半月不曾再和妙珠见面,妙珠乐得他不寻她,便一直窝在自己的房中,怕出了门不小心要碰到陈怀衡,干脆就连门也不出。

也好在荣桃和卿云时时会来寻她说话,她那日子过得也不算无趣。

陈怀衡早在一月十一就已经重新开始上朝,近些时日他心情不大好,就连大臣们都看得出来,甫一开年,大臣们难免惫懒,就在前两日,都察院的佥都御史早朝时在金銮殿上失了仪,便叫陈怀衡拖下去罚了三十板。

可那大臣也厉害得紧,挨了三十板子竟也生龙活虎,第二天还能如常上朝。

这让众人在私底下揣测纷纷,陈怀衡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按理来说三十板子下去,没道理这般快就能好才是,除了陈怀衡放水再寻不出旁的理由了。

可是陈怀衡又为何要放水呢?若他不在意那佥都御史御前失仪,不提这事便是,将这东西轻拿轻放了去,也没人会知道,可既提出来了,又打了那三十板子下去,看样子又是在意这事的,既在意这事,又何必去让行刑的人轻拿轻放呢?

这佥都御史更没想到自己临了临了,年到五十竟还有这么一遭,他在朝中当了这么些年的官,这也是第一回碰到了这样的事,陈怀衡的行径实是叫人有些难以捉摸了。

这三十大板虽说没给他那身上打出什么伤来,可愁得他连续两日没睡好,罢了罢了,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去想了。

朝中出了这么一桩怪事,好再在这之后陈怀衡也没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施枕謙却在这事之中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不偏不倚三十板,这么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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