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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宁她都训得老实,一个婢女难道她还教不明白?

孔嬷嬷冷笑一声,让妙珠摊开掌心。

妙珠眼看她想打她,怎会乖乖听话,她把手藏起来,起身就想要离开这处,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不是你的学生,你不能打我。”

她是断不要学那些规矩的,她不想要再叫陈怀衡这么容易就称心如意了。

然而陈怀衡早就猜到妙珠不会老实,已让人守好了这处,妙珠一到门口,就见那站了两个看门的守卫,那两人见到她想要出门,伸手将她挡了回去,其中一人道:“孔嬷嬷还没说课结束,你不能离开。”

妙珠方欲争辩,孔嬷嬷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她寒声道:“是你自己伸手还是我叫人按着你伸手?”

妙珠仍是不伸。

孔嬷嬷让人抓开了她的手,妙珠被抓着手,挨了十下戒尺。

孔嬷嬷冷声道:“你大抵是没挨过这东西,不知道有多疼,现如今可能认錯?”

不过十下,妙珠的手就已经叫打肿了,掌心火辣辣地灼烧起来,仿佛被烙铁烫过,细白的掌心上迅速浮起一道道刺目的红痕。先是麻木了一阵,随后剧痛才如潮水般漫开。

先前她是挨过陈怀衡的一回教训,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打了她一下,如今叫这孔嬷嬷連着打了十下,只疼得人两眼发黑。

多年的老嬷嬷了,手上的力道比起陈怀衡这习武之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手心的痛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妙珠叫疼得龇牙咧嘴了,她看着掌心,疑心再打下去筋骨也要断了,可她仍旧反问道:“我錯哪了?”

孔嬷嬷道:“不敬师长,还敢顶嘴。”

妙珠眼看她还要再打,识时务道:“不敬师长我自认的,您别打了。”

她只认不敬师长,其他的錯,那是不认的。

听她如此说话,孔嬷嬷也终没再动手,真要给她打出个什么好歹来,皇帝那边怕也要多说什么。

不过,妙珠倒也超出她的预期,本以为打个三下就该讨扰,没想到还硬生生又挺了十下。

孔嬷嬷让人松了她的手,又让她回了座位坐定继续授课。

妙珠怕又要挨打,也没敢再去走神,孔嬷嬷说些什么,她也只是附和,没再顶嘴,终于,等过去了两个时辰,妙珠终于从这里面被放出去了。

她来的时候是用过午膳之后,现下出去了,竟都已经到了傍晚,要用晚膳的时候。

掌心已经破了,现下血迹也已经干涸,回房的路上妙珠给掌心哈气,企图缓解疼痛,然还没走出几步,却又有人过来,说是陈怀衡唤她去主殿那处。

这是来她这验收成果来了。

妙珠被人领去了主殿那处。

快到晚膳的时候,陈怀衡已经坐在了膳桌面前,面前已经摆满了吃食,只他还不曾动筷,仍等着妙珠。

一直到她被人带了进来,陈怀衡的视线马上落到了她的身上,而后挥手将其余的人赶出了殿内。

他上下打量着妙珠,企图看看今日的妙珠和前些时日的妙珠相比起来有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却见她仍是那副模样,只是那眼中的幽怨竟还更深了一些。

陈怀衡出声道:“这么瞧我做些什么?让你学规矩,知些廉耻是为了你好,你还不知好歹上了?”

妙珠懒得和他多说,只瞥开了头去,问道:“又喊我过来作甚。”

陈怀衡见妙珠这样也是一梗。

都不知道每天是在和他较些什么劲。

他耐着性子问她:“今日有没有好好听嬷嬷的话,有没有好好学?”

妙珠问他:“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吗?”

她太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她甚至比他自己都了解他,他自私无礼,心肠歹毒,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妙珠以前总是想不明白一个道理,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金枝玉叶贵不可言,又为什么有的人就不干不净,可在认得陈怀衡之后她才发现,锦衣丽服什么的都是假象,一层皮子罢了,穿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他内心肮脏恶毒的事情,盛气凌人是不能叫衣服掩盖住的东西。

与此相反,她出身卑贱又如何,难道她不比他这混账像是个人吗?

陈怀衡哪里知道她在心里头编排了他那么一堆的坏话,听到她那话却反常地笑了一声:“哦,那听你这话是没好好学了。”

他又道:“那也行,随你便,现在不好好学,便一直学,什么时候会什么时候便停了。”

接着又如往常那般叫她坐下一道用晚膳。

妙珠早已习惯他的厚颜无耻。

他脸皮向来是这样厚的。

都这样了,竟然还能够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

妙珠没有动作,他又作势要起身来抓她:“我抱你来?”

又怕他动手动脚,她终也有了反应。

一直到妙珠用膳之时,陈怀衡才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他的视线落在妙珠的手上,问道:“挨打了?”

也是,她现在脾气大得很,在他面前都敢蹬鼻子上脸,又遑论那教引嬷嬷了。

“你以为谁都和我一样,叫你哭两滴泪出来就放过你了,不听话,打你也活该......”

他一边讥她,一边又抓了她的掌心过来看,在触及到那出了血的掌心时,终于是舍得住嘴了。

他面色难看,皱眉瞪她:“你犯得着犟成这样?”

什么时候气性大成这样,顶嘴顶成什么样了,能叫打成这幅样子。

她的掌心已经肿得不像样了,依稀能看见干涸的血迹。

陈怀衡以前吓唬过打她的手掌,最后到底是打了一下,她那个时候胆子小,脾气也小,又还怕疼,可是这才过去多久,半年的时间有吗?怎么连疼都不怕了。

陈怀衡看着她的掌心看得眼皮直跳,哪里又还有什么心情吃得下饭。

妙珠掀起眼皮看向陈怀衡,竟出奇平淡,她淡声问他道:“你满意了吗?”

她这样不也全然拜他所赐吗?

难道还不能满意吗。

陈怀衡抓着她手腕的手用力了几分,他反问道:“你自己不听话,要怪我头上?你总嫌我不拿你当人看待,现在我让人教你什么叫廉耻,教你读书,便又不肯听。”

妙珠听到陈怀衡的话,竟惊讶反问:“原来你是将我看做人了?”

哦,所以让嬷嬷来打她手板,不是想让她臣服于他,是想让她立身做人了啊?

他怎么说起谎话来,连脸都不要了呢。

陈怀衡听出她话中的讥讽之意,他捏着妙珠的脸问:“我不把你当做人,每日我又是和谁在床上交。欢?狗啊?”

陈怀衡看着妙珠那红掌心,那些干涸的血就像是一根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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