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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就要垂落了。

苏玉一惊,抬手拦住他的动作。

“不要弄脏你的衣服。”

“脏就脏了。”谢琢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掌心,你拦我我就拦你,最后还是苏玉阻拦的动作被彻底打断,她的急切在他沉冷的嗓音里静了下来。

他垂眸看她,声音又低了一节,重复一遍,“脏就脏了。”

眼泪没有衣服值钱,清清地淌过很高级的绒,苏玉只好快速收声。

“第二次了。”静了静,谢琢忽然说。

她吸吸鼻子:“嗯?”

他说:“第二次看着你哭了。”

“……”

眼泪被擦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一滴。

谢琢曲指,刮掉悬在她鼻尖的最后一颗泪珠。

是下意识的举止,等到发现或许不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的手指,和她的眼神,同时滞涩在空中。

谢琢的嘴角勾出一点苦涩而浅薄的笑意,好像见她苦,他就会跟着苦,接着问她:“是不是?”

这样的一双疼惜的眼睛看着她,这样的语气,让苏玉无端觉得,像哄女朋友一样亲昵。

第38章

谢琢回公司,又开了个无关紧要的会,他兴致缺缺地坐在暗处,心不在焉地点开苏玉的头像看了看。

她依然没有什么分享欲,朋友圈只有沉默的灰色线条和一句座右铭:安分随时,自云守拙。

点进去,退出来,再点进去。

随后苏玉就给他发了消息:【我到了】

谢琢打了一些字,又慢慢删掉,最后回一个:【嗯】

她没有再说话,更不会向他解释今天为什么哭泣。

但不算很难理解,有一些感性的人,听歌都会流泪。或许旋律忧伤,或许歌词戳中她经历过的某种相似的心境。

都是有可能的。

大概率跟他关系不大。

谢琢回到独居的家里,在厨房忙活,给小狗做了一些吃的。

奥斯卡正值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纪,活力不是一般的旺盛,谢琢下完班还要应付它的撒娇。

他坐在沙发看了会儿电视,狗狗趴在他的腿上摇尾巴。

一个网名叫Daisy的女孩给他发消息,谢琢想了半天这人是谁,看了看她的头像,想起来了,上回打网球那个,应该是叫黄莹莹。

Daisy:【你不喜欢网球,那你喜欢玩什么呀?我可以陪你】

谢琢不是很想回复,但毕竟是他领导的妹妹,还是得给点面子。

他说:【钓鱼】

Daisy:【我老爹也喜欢钓鱼,你心理年龄50了?】

谢琢:【差不多】

Daisy:【钓鱼有什么好玩的?】

谢琢:【不能说话,清净】

Daisy:【不能说话呀……】

Daisy:【那除了钓鱼还喜欢玩什么?】

谢琢:【极限运动】

Daisy:【心理年龄50,生理年龄20?[偷笑][偷笑]】

他懒得回了。

电视上在放不太有意思的古装片,谢琢看着看着就走神了,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苏玉。

她今天乱拳打出的问题,他回答得不是很好,也或者说,不算很遵循他原本的心迹。

老朋友冰释前嫌,这其中的珍贵,更是要格外维护的。

谢琢抱着重新认识的想法接近苏玉,也想让她慢慢地接触到一个全部的自己。

高中的那一次相逢,为了目的聚在一间教室,为了目的奔赴天南海北。

是不能够停下来充分彼此了解的。

想请她看话剧,是想跟她叙叙旧。阴差阳错的几次交集里,吃饭,话剧,竟然都拣不出一次独处的机会。

事后想来,是有一些可惜的。

他的确在意周远儒。

但万全之策,在她的质疑里,他只能搬出很好用的陈迹舟。不论如何,他们之间有一些纽带,把他拎出来作答,起码是不会出错的。

Daisy又来了:【极限运动可以说话不?】

谢琢:【可以说话】

Daisy:【那就好[害羞]】

谢琢:【但是容易死】

Daisy发了一串捂嘴哭的表情。

谢琢不耐,把手机撂一边。

他头疼地想,他不懂苏玉。

她说他们是老同学,这个定义实在让他们目前的关系很勉强。

遇到他还总是闪躲。

就像高中那次在他家里打台球,他都没碰到她,她像是要躲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强刺激性的火源,很容易就烫到她一颗柔嫩的心。

在不懂苏玉的情况下,谢琢不敢贸然地袒露什么。

为了和别的男孩亲近而把他删了这种事情,虽然被证实是个乌龙,但确确实实地伤害过他。

谢琢是骄傲的。

他抹不开颜面去承受最坏的结果,在心思细腻的女孩子面前,生怕说错话,一言不合又被晾个十年八年。

或许,真相反过来,她才是真的被他伤害。

不然怎么会频频掉眼泪?

那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谢琢完全想不明白。

总之,他必须很小心地维护他们之间稀薄的联系。

谢琢想起她说的暗恋这件事,又把手机拿回来,去看了看苏玉的那篇采访稿。

头头是道,不太像编的。

谢琢的直觉反应,对方是她大学的同学,大概率还是刚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这个阶段少男少女刚得到解放,各方面的解放,会获得各种全新的体验,包括感情上的。

又看了一遍她的回答,谢琢没什么头绪地转了下手机。

随后他打开社交软件,输入了“暗恋的人”这几个字。

跳出来几个词条,吸引他的是:暗恋的人有多难忘。

他点进去,看到五花八门的答案。

-

还要一个月才过年,陈澜已经源源不断地发了很多消息过来。

苏玉刚上大学的时候很流行一句话: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苏玉不会为这类想法而伤感,相反,她很憧憬自由的生活,她太需要自由了。而这句话困住的,反而是她逐渐上了年纪的父母。

因为点了消息免打扰,陈澜数不尽的关怀被坍缩成一个很小的圆点,积泯于每日更新的无用广告和群聊中间,在苏玉的心里,母亲的存在感和这些可有可无的广告平起平坐。

她不是故意晾着不回,陈澜的话太密集,苏玉回不过来,所以每次只是恰好点开,看到她恰好说到哪里,回复一两句。

比如今天陈澜问她:【今年过年回不回?】

苏玉:【要看情况】

陈澜:【我看人家读研究生怎么没你这么忙,国家领导人还要回家过年呢!】

这个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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