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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尤其可憎。
很难想象,这样的阴阳怪气、夹枪带棍,不是源于真的憎恶,而是出于爱和思念。
这句话,苏玉就选择性地忽略了。
接着陈澜又说:【在备年货了,买了很多猪肉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陈澜:【图片】
苏玉看到了肉脯的牌子。
妈妈还记得她曾经吃不上的好东西,记得她小小的手在瓜果蜜饯里挑挑拣拣,悄悄地捏着肉脯包装袋的锯齿,却被拦下,被要求让给亲戚家的小孩吃。看着她懂事地收回手,陈澜心里也过意不去。
现在条件好了,所以一一补偿给她。
可是24岁的苏玉已经不在意父母的补偿了。
她敷衍地回了句:【知道了】
倪秋含最近又说起谢琢,苏玉听说他常来A大,因为和章老师的合作项目还在进行中。
她对谢琢美貌的称赞,让苏玉常常觉得分不清真假虚实,宛若回到了高中课堂,他还是那个令人眼热的风云人物,活在她的想象与憧憬之中。
不停地听到谢琢的名字,苏玉终于认识到,他是真的重新回到她的生活里。
虽然倪秋含一个劲地问苏玉,谢琢高中的时候怎么样?有没有女友?有没有绯闻?
但苏玉并不十分积极地参与到他们的聊天里,她敷衍地应几声,都能让花痴的女孩浮想联翩。
完全符合我的想象!
苏玉很想笑,不是嘲笑,是因为想到过去的自己,对待他也是这般远远崇拜的心态。
她从前笃定谢琢是会发光的,他是真的有结界,让人不可接近,不可触碰。
后知后觉,真相并非如此。
是爱人的眼睛修饰了他。
周远儒给她发来消息:【想象不到你演朱丽叶会是什么样子?】
话剧已经结束好几天了,自打那天分别后,周远儒重新跟苏玉建立联系,靠的是这句话。
她那天随口说了一句,高中演过这出戏,周远儒延迟提起。
苏玉退出一层层的PDF文献资料,回复他的消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不要试图想象,我会自己找地缝钻】
他发过来一个笑。
周远儒这个人,说话也是有点意思,总有几分弦外之音的。
那天把她送回寝室,他没有提谢琢的名字,只是眸色黯然地看着她,问道,天上有什么秘密,你们在车里怎么一直看天上?
苏玉说:天上有星星啊,你看今天星星很多的。
周远儒没有看,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斯文的笑。
他说好吧。
那时候的他,俨然有着被真正同频的两个人撇开的失落。
星星当然是有寓意的。
苏玉连解释都没必要跟他解释。
他们曾经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从逢魔时刻坐到漫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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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独特的氛围,她该如何分享?又如何才能让旁人领会?
无法用言语形容,无人能懂。
周远儒不认识徐一尘,他不知道一件穿不下的毛衣所承载的感情,他没有去过清溪,没有走过那里的山路,不知道乌云散开,一尘不染的天空有多么的烂漫温暖,他不知道,星星会消逝,而青春的尾巴却绵延了十万光年。
他在残局之外,看着另一个人进入才清楚地知晓,他原来一直都在线外,从没有拿到过入场券。
他只是对苏玉说,你看他的眼神,我从没有见过。
苏玉为此也是一惊。
即便觉得不公也无济于事,拥有回忆的人总是更胜一筹。
十几岁的时候,心无旁骛喜欢过的少年,是很难忘怀的。
那天听歌听哭了之后,谢琢可能是被她吓到了,怕打扰苏玉,一直没有讲话。
苏玉想起他的狗,她找到谢琢的聊天框,拍了拍他的头像。
谢琢回得挺快的:【1】
苏玉看着他的回复,倒是顿了顿。
想说什么来着?
她稍作思量,谢琢的消息率先发了过来:【高中电话还在用吗?】
苏玉想了想,他知道的号码,应该是她当时在一中用过的那一个吧:【换掉好多年了】
谢琢:【好多年是多少年】
苏玉:【高考结束就没用了吧,怎么了?】
谢琢没说怎么了,过会儿道:【现在的手机号给我一个,联系方便。】
苏玉给他一串号码,然后谢琢打过来,两秒后挂断。
她把号码存到通讯录,输入他的名字。
接着,沉默。
谢琢:【找我什么事?】
哦……
他不提她都忘了。
苏玉:【我想看看奥斯卡,可以吗】
谢琢:【晚上,我在加班】
苏玉:【好】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都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他说晚上,但没有让她等很久。
大概半小时之后,苏玉已经躺床上了,谢琢发来消息:【视频可以?】
苏玉又紧张地坐起来,看看她四周的环境,室内很黑,大家都在玩手机。
她把耳机戴上,回道:【好】
苏玉整个人埋进了被窝里,开了后置,保证屏幕黑乎乎的,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谢琢开的也是后置,接通后,她首先看到的是他的家里布置。
谢琢的声音在画外传来,低低凉凉的,挠着她的耳朵:“吃了吗?”
非常中国式的一句寒暄,苏玉还真的计算了一下,回答得很认真:“吃了四个小时了,都快消化完了啊。”
那一头发出一声清清的笑。
他没料到她会这么一本正经。
奥斯卡跑到画面里,速度飞快,苏玉都还没看清,只见一道白色影子闪过,“咚”一下,屏幕就黑了。
谢琢的手机被猛然扑来的小狗压在底下。
他把狗狗推开些,又拿稳了手机,对她解释说:“孩子还小,比较顽皮。”
苏玉也笑了,终于看到镜头里可爱的狗狗脸。
她问:“它拆家吗?”
谢琢把狗推开,用镜头给她展示奥斯卡干的“好事”。
踩碎的遥控器被摆在桌上,咬破的抱枕渗出了绒绒的鸭羽,散乱在地上,茶几上的水杯也没有幸免于难,昂贵的地毯也遭殃,洇湿了一大片。
他倒是不紧不慢,还气定神闲地架着腿,坐沙发上休息,也有着对此习以为常的淡然:“一会儿慢慢收拾。”
苏玉说:“你脾气真好。”
她在被窝里,声音闷闷小小的,都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
但谢琢很快给了答复,他听见了,并说:“因为我爱它。”
她觉得这句话格外的温柔,苏玉因而赧然,她沉浸在这份美好的感情里,安静许久,又问道:“我可以摸一摸它吗?”
她脱口讲完,觉得不太好,但覆水难收。
谢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