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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甚特?别,不知为何常年往外运。来往银钱也?不入账目。”

柳清卿:“是什么药材?”

唐掌柜:“是生草乌,不是什么少见药材,有祛风除湿,温经止痛之效。”

那是奇怪。

不是什么名贵药材,却常年往外运送。

一时之间没?甚头绪,便压在心中。

“我本每旬便去田庄铺子查看,过?几日说?是提前去,没?甚大不了。待我去摸清情况,再回来向夫人禀告。”

说?完正事,唐掌柜咬牙犹豫片刻,还是问了,“那我母亲……”

柳清卿了然,递给他一枚纸包,“这药你且回去试上一试,若不信,便寻几个医师先询问便是。”

上回谢琅归家?便将荷包还与她,还眸色深深嘱咐了她一句话,“与人要留些心眼。”

她知他说?得有理,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并无权势,若想行?走,唯有以诚待人。

今晨她将母亲留给她仅剩一半的药丸又细细切成三十份,变成一粒一粒的药丸。

她想着既然这药能救谢琅一命,那许能给唐母喘息之机。

唐掌柜接过?,双眼猩红,手?直颤抖,若不是怕眼线瞧见,恨不得立时连磕头。

待绕出去,陆老大夫正好?诊完,见她来了连忙起身迎来。

话都来不及说?便急急拽过?她的手?腕诊脉,眉心急促足见他的庄重担忧,静默感受脉搏后,陆老大夫却松口气,脸上的褶皱也?跟着舒展开。

又仔细打量柳清卿的气色,捋着花白的胡须甚是满足地颔首,“小姐寻的夫婿甚好?。”

柳清卿还记得当初老大夫嘱咐她让她带着谢琅一同来诊脉,便问了。

陆老大夫却摇头:“不急了。”

话音微顿又说?,“若小姐信得过?,得空来一趟即可。”

说?话间唐掌柜过?来,冷眼相待,额头上那结的痂可是刺目。

陆老大夫还不知唐掌柜已成了她的人,瞥一眼跟她低声叹息,“别看唐掌柜凶悍跋扈,实则外强中干,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平日如浑人一般骂人,喝酒后却撅个屁股跪在后院中大哭,好?似受了什么大委屈。

暗中也?会?多给他们发银钱,逢年过?节多割了肉扔给他们。若有病患无力付钱,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

这兴许也?是除却托付,这些年虽看不过?眼却未离去的原因。

从医馆离去上了马车,直往田庄而去。

田庄一般有庄头管事,由主母提点。因着新朝颇看重佃农生计,若苛待佃农出了人命那可是大事,轻则被言官弹劾,重则主家?官家?断了仕途。

所以即便小应氏惯有小动作,却没?作大恶。

她此番没?提前知会?前去便是为了瞧瞧如今这田庄到底如何。

出城不久便是土路,马车颠簸。

远离人声后李嬷嬷才?小心附耳过?去担忧道:“小姐怎能将那药赠与出去?”

“嬷嬷”,

柳清卿拍了拍她粗糙的手?背,“如今既要用人,便要以诚待之。”

看向她的眼底,“也?许,我们仅这一次机会?。”

李嬷嬷沉默片刻,凹陷的眼窝里掬出了泪,嘴唇也?止不住颤抖,反手?握住柳清卿的手?,“……我的小姐,长大了。”

又照着她刚刚摸样拍着感叹,“小姐长大了。”

柳清卿颇为羞赧地抿唇笑笑,撩起车帘望向外头。

入了夏,山峦青翠,暖风轻拂,丛林中鸟鸣阵阵。

“嬷嬷,从前哪敢想会?过?上这般日子呢。”

她低声喃喃,想到谢琅不由提起精神,“还需加把劲才?是!”

虽念着盼着拿回嫁妆,但忽然将这众多家?资交予她,欢畅过?去便是无法掌控的恐惧。虽谢琅派来侯府最得力的管事相助,但需在主母身旁侵染的那些不可言明?的东西她都不知,只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谢琅帮她至此,总不好?再丢了他的脸面。

此行?之前,管事教她许多。

要看庄稼种得好?不好?,主家?顾得好?,不苛待,田产好?,看佃农神色与衣着便知。

一路过?去全?是属于各个官眷的良田。

她将细纱放下,虽未下马车,但看得清楚。

刚过?午后,日头正烈时,佃农们都在田埂歇息用些吃食。

果然如管事说?得那般,每户佃农都不同。

有些神色安稳,吃得也?是实打实的干粮。

有些麻木沉默,喝的稀粥。

有些面色愁苦,只能喝些井水充饥。

为了不惹人注意,柳清卿并未让马车停下。

一路看去,她的田产在尽头。

在她田上干活的佃农她仔细瞧了,是一大家?子,许得有两三房的人。每个人都晒得黝黑,身上的衣服瞧着穿了许久,骨节处已经几乎磨透。

男女?老少都未歇息都在闷头干活,不知是吃过?了还是干脆不吃。

有那牙都掉了的老人也?正弯腰锄草,挽起的裤腿露出瘦如麻杆的腿。在他身旁的小丫头瞅着不过?三四岁,但干活已是一把好?手?,正在捉菜虫。

知小应氏无慈悲之心,却没?想到这般心狠。

唐掌柜说?这田租金收得高,看来所言非虚。

看过?心中便有数。

也?不是一日便能理好?的事,她有预感,这田庄的事,许得跟小应氏拉扯一阵。

便让马车往回走。

行?来不知终点在何处便觉得慢,回程却觉得路途便短了。

正想着,马车忽然停住。

李嬷嬷一扫刚刚的多愁善感,如护崽的老母鸡一样立刻挡在柳清卿面前,肃声询问,“发生何事?”

马夫紧着嗓子警惕道:“有人拦车。”

李嬷嬷更?是焦急,正要在车中寻趁手?的物件时,就?听外头传来清澈的少年说?话声。

“姐姐,是我。我看您出城才?小心跟来的。”

柳清卿和李嬷嬷听着都熟悉,互相对望一眼。李嬷嬷掀开车帘,待看清来人的脸时忙松口气。

“你这浑小子,吓死老奴了。”

这才?回头跟柳清卿禀报,“小姐,是上回您救的那小子。”

没?等柳清卿下车出声,那少年便噗通一声跪在车前。

“姐姐,我什么活都能干,您给多少钱都成,我就?是想寻个安身之地”

说?着垂下头,眼泪扑簌落下,少年强忍住浑身颤抖抽噎着说?,“我实在不想再挨打了,破庙那人说?我要敢回去,就?将我杀了吃肉。”

“您就?收了我吧!”

柳清卿攥紧帕子,眼瞧着这人都要将头磕破,只好?出声制止,“你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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