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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雪恨。”
自魏明昭入了锦衣卫后,与谢琅联手,以雷霆之势为魏家翻案。但他们却回不到从前。
谢琅却不悔,那时若放魏明昭出去?,以他的性格,说不上一道被绑去?流放,还不若被他绑呢。
“琅儿,祖母没说你不对,可旁人也是人,也有感情?。他们无?法做到你这般理智,你做事之前总得问问他们怎么想。那时祖母与你谈过,以为你长?了记性,怎想还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回呢?”
谢琅沉默,双手撑在床榻上,垂着头露出的后颈,在祖母面前难得露出些许茫然?和难得一见的脆弱一面。
“幼时你就?与其他孩子不同,你凡事都有考量。这些年祖母以为你改了,没想到你是伪装得好。”
老?夫人叹口气,“那与卿卿的婚事也是如此吗?你打算着拨出自己的时间给她两年为她遮风避雨,又?觉不值当在她身上搭上一辈子,便准备三年和离吗?”
“孙儿何时说过要与她和离!”
谢琅立时站起震声反驳,身形摇晃堪堪稳住。
他何时说过,他从未说过!
祖孙二人对视。
“现在这般大声有何用?卿卿又?听不到。”
老?夫人摆手让他坐下,他却未动。
老?夫人目光淡淡回忆道:“你若没说过那卿卿为何那般伤心??难道是她臆想不成?想来?那是个雨天,卿卿说她那日淋了雨,烧得浑浑噩噩时想了许多。不如你想想,何时说过这话。”
谢琅闻声脑中急转,哪个雨天?
忽地想起那一日柳氏父子来?府那天好像雨格外大,那之后她便病了。那时他说什?么来?着?
谢琅记忆极好,当日说过的话只一想便回耳边!
那日谢琬琰来?府,质问他若是和离卿卿无?处可去?。
他反问——她怎知他无?处可去??
在这之前是什?么……
柳许试探他柳清滢可有机会入摄政王府。
他说——清卿温婉娴雅,逊于清滢。
他的夫人入侯府,柳清滢比夫人好,那自然?有希望入王府。
一切便说得通了,那之后她推拒同房,她的心?如死灰。
忽然?一声惊雷,直劈谢琅心?头,他跌坐在椅子上。他瞬时想起她红肿的眼圈,她落寞的神?情?,还有她身上的掐痕……
“我不是……”
他想辩驳说我不是那意思,又?怨她怎不问问他?
他待她难道不好吗?
秋雨落在屋顶,又?沿着屋檐落下,雨柱一般。像谁的悔恨,又?像谁的眼泪。
一阵风来?,潮湿的水汽吹到了谢琅惊愕的脸上,似有一滴正?入眼中,令他红了眼。
“你好好想想,你总觉情?谊单薄,你看不上为情?所困的人,也觉这小情?小爱与你无?关。那卿卿已遂你的意离去?,你还找她做什?么?”
见孙儿茫然?痛苦的神?情?,老?夫人还是心?软了。
她起身拍拍谢琅宽阔坚实的肩膀,“你已经长?大,若是过不下去?,既到如此地步,便到此为止吧,莫再寻人。你不是已给她和离书?”
说罢老?夫人又?长?长?叹口气才?向外行去?……
这侯府外头看着多么气势非凡,谁能知晓里头早已成沙。
脚步声渐远,日头渐落,屋内被暗影笼罩,徐徐爬行的影团将谢琅吞噬。
当外头响起打更的梆子声,仿佛被冻住的男人睫毛才?颤了颤。
他起身,腿已经僵了。
谢琅去?了听竹轩。
推开门,不顾哑伯阻拦,四下打量后直直进了二院。
角落竹影下,一盏灯燃着,他好久未见的母亲坐在桌旁正?在煮酒。
见到他来?,也只是拢了拢身上的兔毛锦绣斗篷,“你来?了。”
轻飘飘又?理所应当的,仿佛她未消失两年,仿佛她不是在二叔的院中。
又?仿佛……替他在和离书上签名的人不是她。
谢琅行至石桌前,夏如是将他面前酒杯倒满,谢琅仰头便饮了一杯酒。
便听母亲问:“看来?卿卿已走了。”
谢琅强压怒意,搁在腿上的手紧紧攥起,他不解,“母亲为何……”
“为何替你签了那和离书吗?”
夏如是却笑:“难不成要让卿卿困在这侯府受尽委屈?她跟日渐蔫了的花似的,你没发觉么?”
“你无?意情?爱,不愿有软肋,也是好事。那就?去?找同样冷情?的人。若是日后朝中需要和亲,你娶个外邦公主,莫得感情?,还算为朝中排忧解难了呢。”
“……可我们过得很好。”
夏如是却叹气:“琅儿,你何时能懂,好得彼此都觉好那才?叫好。一人单说好,那可不定。若是好,卿卿为何要走呢?”
这时夏如是还以为柳清卿是顺顺当当走出侯府的,还不知其中变故。
“卿卿最是好性,不然?不能在柳府熬下来?。既她说不想与你过了,那便是不想过了。你们能好聚好散也是好事,也算成全了我与她母亲的情?谊。”
谢琅垂眸,默然?咀嚼着这几个字。
好聚好散?
又?是好聚好散。
谢琅心?中嗤然?,他却不觉得这叫好聚好散。
明明是她头也不回地……将他给抛下了。
他今日算是知道了,祖母知晓她要离去?,母亲也知晓。她甚至与她们道了别。
他呢?
他是她夫君,他却不知她早有离意。
她有好多事,他都不知。
他重重闭上眼,逼着自己转移注意说起旁的,“谢从林母亲想如何处置?”
他咽下喉咙,“父亲那边被我瞒下,他还不知晓。”
谢从林便是谢父在外头与旁人生的儿子。
夏如是眼底一道冷光闪过:“这是我与你父亲的事,不用你管。”
“我在听竹轩的事你也莫告知你父亲。”
谢琅忽觉头痛,一个两个,她们的主意怎都这般大。
“我二叔如今是何打算?”
夏如是:“哦,你二叔以为我失忆,骗我他是我的夫婿呢。”
谢琅:“……”
头更痛了。
“快走吧,一会儿你二叔回来?了。”
谢琅起身:“母亲难道不怕,如此与父亲之间便无?回头路?”
夏如是绷紧了脸:“自知你父亲脏了后,我与他之间便早无?退路。”
谢琅:……
“不用管我这头,我自有打算。”
夏如是意味深长?说道:“你此时最该想的,应是你的事。若是寻不到,便是缘分散了,不要再强求了。”
再看到母亲又?挑眉要赶人时,谢琅转身走了两步却停住,“母亲下回莫再如此说,我并未与她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