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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卫嫱双膝一软,朝着李彻跪下。

膝盖处传来?重重一阵磕痛,磕得她牙关一瞬颤栗。下一瞬,李彻长臂一捞,已然将她自地上?拽起来?。

她就如此被捞入对方怀中。

迎风拂来?清冷的香气,皇帝目光掠过她面上?,眉目间浮上?几许愠意?。

“朕跟你?说过。”

“如若再跑,朕就将你?的腿打断。”

正?言道,李彻伸出手。他掌心微冷,抚过少女面容。

男子声音里也带了些惋惜:“阿嫱真是……不听话?呢。”

薄薄的一层茧,刮在卫嫱侧脸上?,似是一把催命的刀。

兄长抢先道:“陛下。您若是想要?动手,那便来?对微臣动手。是微臣要?带着小妹离开,微臣甘愿领罚——”

“朕准你说话了么?”

李彻打断他。

男人声音泛冷,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卫颂,你?是嫌朕只拔了你?两根手指头还不够,连舌头也想被一并拔去?么?”

正?说着,他冷冽的目光掠过卫颂,那话?语万分残忍,听得卫嫱通体生寒。

她扯住李彻的衣角,以目光央求他,却换来?对方一声冷笑?。

李彻掐紧了她的腰身。

“又想为他求情啊。”

她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卫嫱想起来?,兄长被拔下的,那两根血淋淋的手指。

这?一回,换作李彻道,要?将她两腿打断,叫她再也跑不出金銮殿,跑不出这?四?四?方方的宫墙。

卫嫱只戚戚然看着他,喉咙一哽,分毫不敢出声。

对方比她高上?许多,颀长的身?形遮挡住身?后的日光,于她面上?笼下一片阴冷漆黑的影。

李彻未再理会她的兄长。

男子的目光里带着漠然与蔑视:“怎么,不敢说话?了么。你?是不是很疑惑,朕是如何知?晓你?们今日会逃跑,又是如何知?晓,你?们会选择从浣绣宫出逃?”

是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切,她都以手语与兄长、月息交流,而从浣绣宫出逃的这?件事,也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月息绝对不会出卖她。

凝望着她眼底疑色,李彻勾了勾唇。男子食指慢条斯理地摩挲过她的双唇,而后一俯身?。

对方的气息落在她耳边:

“卫嫱,你?当真以为,朕看不懂手语吗?”

温热的气流,将他满是戏谑的话?语送至耳中,卫嫱愣了愣,震惊抬眸。

视线相撞,他眼底兴味愈浓。

“不然,阿嫱以为,朕为何独独要?砍断他的一只手。”

轻幽幽一句话?,李彻勾唇淡笑?着,令卫嫱身?子一抖,顿然后知?后觉——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自一开始,自那天孙德福将她带入清音殿时,他便一直在暗处,偷偷监视着他们!

监视着她与兄长的一举一动,知?晓她与兄长用手语说的每一句话?!

——小妹。

——待下个?月月初,我斫完这?把琴后,李彻便会考虑放我出宫。那到时……

——小妹,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走。

那一天,她是如何回答兄长?

自己迫不及待地打着手语,同兄长道:

——愿意?,我愿意?。

她甚至还与兄长说了,知?晓浣绣宫的后山与外界相连,到时提前踩点,顺着那条河,偷偷跑出去?。

殊不知?,便就在她满心欢喜地畅想之际,那人正?在暗处,将她与兄长的计划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

末了,他波澜不惊地自暗处走来?,面上?带着虚伪的笑?,低下头亲吻她的鬓角。

那时,李彻甚至还与她道,阿嫱开心些了么。

“阿嫱开心了,可否亲亲朕。”

记忆呼啸而来?,与初秋的风交织着,将她裹挟。

卫嫱身?上?泛冷。

四?肢百骸间猛然生起寒意?,少女眸光颤抖,震撼望向?身?前之人。又在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克制不住地反胃。

李彻虎口掐住她的下颌,逼她抬起头。

四?目再次相对,他淡笑?:“阿嫱啊,我原以为,将他的手砍了,会让你?长些记性?。”

她却仍是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试图自他身?边离开。

李彻又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呢?

男人牵过她的手。

对方的手指尽是力气,不容任何反抗地,就这?样将她牵上?了辇车。卫嫱坐在高高的轿辇上?,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兄长带下去?。任凭她如何哀求,如何哭喊,皇帝丝毫不为所动。

日影徐徐,穿过树叶的缝隙,将他面容映衬得极为清冷,也极为白皙。

李彻将她带回至金銮殿。

男人稍一抬手,周遭宫人悉数退散,寝殿的门窗紧掩着,他就这?般倾身?欺.压下来?。

她的口齿被堵住,双手双脚亦被死死禁锢。对方紧掐着她的腰身?,眉眼中情绪愈发恨恨。

雨点骤然倾盆,落在她身?上?,激荡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满目猩红,泪流尽,嗓子也哑了。

李彻仍不肯放过她。

床帐撕扯,明黄色落了一地,雨水与夜色浸泡着,她又被李彻抱至先前的小榻上?。

榻边的铃铛仍未拆卸,小榻与桌案撞得作响。少女发鬓尽湿,几乎要?失去?了所有力气。

换息之际,她伸了伸手,想要?借力。

右手恰恰拉到绑着铃铛的绳索,“砰”地一声,麻绳崩断。

一个?个?铜铃“叮叮当当”地落了地。

清脆的声响环绕在榻下,小榻之上?,少女雪肤一片红痕。

刺眼得宛若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盛放在圣洁素白的雪地间。

这?一场雨,不知?下了多久。

绵长到她小腿打颤,整个?人想要?干呕。

雨水砰砰敲打着窗扉,晶莹剔透的雨露,沿着窗台缓缓流下。湿痕遍布,似是一行行清泪,流淌着,蜿蜒着,一滴滴淋落在地上?。

卫嫱几乎要?晕死过去?。

李彻将她的身?形抱起,抱至净房中沐浴。

少女两手垂搭着,任由对方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垂下沉重的眼皮,手指轻轻勾住对方的小指。

她的声音与动作一般绵软无力。

“陛下……”

不等她出声,李彻冷漠打掉她的手,温热的净水就这?般淋了下来?。

……

对方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裳。

而后,他又站起身?,打横抱起她虚弱无力的身?子。经由好几场鏖战,男人的双臂仍十分有力。他的脚步沉稳,迈过树叶微黄的庭院。

卫嫱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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