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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彻怀中,任由他如此抱着,并不知?对方究竟要?带自己去?何处。

她心中想,无论何处,自己总归是在皇宫内,总归是逃不出去?的。

如此想着,只闻沉甸甸的一声,隐约有什么碰撞,一道铁门落了下来?。

再然后。

她听见铁链上?锁的声音。

第32章 监禁

紧接着, 又“咣当?”一声响。

卫嫱脊背发寒。

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确认,自己被李彻关在了此处——这并非是对方心血来潮的、短暂性的惩罚,而是一种长久的监禁。

李彻将她关在这无他人知晓的地?方。

四周都是铜墙铁壁, 入口处只余一扇铁门。门锁用铁链牢牢拴了好?几道, 以保证她再无从此处出逃的可能。四面墙壁上没有一扇窗户,唯有铁门之上那一处四四方方的小洞。小洞大约有一拳之宽, 洞口由人自外锁着, 同?样也十分牢固结实。

屋子里很黑, 屋内没有任何壁灯, 门窗紧锁时,她伸手不见五指。

大多时候,卫嫱都蜷缩在墙角处,不见天日。

她分不清当?下是白天还是黑夜。

周遭一片暗沉,没有任何光影照明, 偌大的黑暗将她周身包裹着, 她抱着身前的被褥,时常感觉喘不上气。

李彻不来看她, 卫嫱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蜷缩着, 在一片黑夜中沉睡。只有每至饭点, 才会?有宫人自外打开那一扇窗户似的小洞,再从洞口给她递进饭食与汤药来。

洞口很狭窄。

李彻倒也贴心,命人为她打制了精巧纤小的饭碗。

一个?个?小碗自洞口递进来,卫嫱如同?被饲养在笼子内的家?禽,她饥肠辘辘地?扑上去,抓住生命中那一丝微弱的光亮。

“要吃这个?吗?”

“米饭还要吗?”

“要喝水吗?”

卫嫱点点头,舔了舔干裂的唇角。

用完膳,守在洞门口的宫人又递来一碗药汤。

药汤不知放了多久, 有些发凉了。

卫嫱喝了一口,很苦,像是未放任何方糖。

见她有所退缩,那人道:“陛下吩咐了,若是不看着姑娘你喝完,明日便不来给你送饭菜和水。”

饿上一两?日还好?,但她不能不喝水。

她得活着,要知晓兄长如今他何处,他究竟怎么样了。

眼下她的处境都这般,想也不用想,李彻定然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兄长。

如此思量着,卫嫱深吸一口气,终是捏着鼻子将药汤一口口喝了下去。

小窗从外合上,狭小的屋内再陷入一片令人绝望的黑暗。

李彻在生她的气。

对方只将她关在这里,除去一日三?餐,卫嫱再没有与外界交谈的机会?。就这样不知浑浑噩噩过了多久,终于?,一道哗啦啦的铁链声响,铁门终于?被人从外打开。

看见立在自己面前的活人,卫嫱怔了怔。

她迷蒙着眼,竟有种不真实之感。

男人身穿着龙袍,立在铁门旁,逆着光影,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卫嫱的思绪有一瞬间的停滞,直到对方欺压过来,攥住她的手腕。

李彻每至此处,无非就是索取。

欲海情天,在这一处方寸之间得到发泄。卫嫱也不知晓对方消气了没有,她不敢出声,更不敢问。

而李彻向来也是无言。

他薄唇紧抿着,不与她再多说?一句话。

对方来时带着一阵铁链声,走后留下她满肌肤的红痕。因?是置身黑暗里,卫嫱并不知晓自己身上落了哪些痕迹,她只知道每当?男人离开后,自己的身体上每一处都会?酸痛不止,难熬得十分厉害。

再然后。

每次听见铁链碰撞声,卫嫱总是会?心惊胆战,下意识朝墙角缩去。这时候,她总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抓住。对方手掌用力,或是抓过她的手腕,或是扯住她的脚踝。她纤瘦的身形就被如此连带着,置身于?对方的身下。

他的牙齿啮咬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眼底的占.有欲.望,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悉数吞噬。

在这样的环境下,卫嫱每天能见到的人,除了李彻,便是张御医与那守在门口的宫人。

她受不了了,她憋得开始发狂。

终于?,卫嫱开始反抗。

她开始制造出动静。

她用好?不容易留长的指甲,一下又一下地?抓过那扇紧闭的铁门。指甲划过铁墙,发出那一声声刺耳的声响。少女拼命扒拉着铁门,一如同?她先前被关在鸣春居那般。她要出去!她要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她要……

守在门外的宫人终于?受不住了。

他们连连同?德福公公反应,孙德福也无能为力,只好?将看押卫嫱的宫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陛下吩咐过了,无论?如何都得将人看住,若是不小心将人放跑了,你们几个?——”

大太监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周遭宫人忙不迭应声,各个?点头如捣蒜。

见这般无法触动李彻,卫嫱更是心如死灰。

终于?,在一日,李彻于?书房内批阅奏折时,只看着孙德福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那太监跑得满脸青白,上气不接下气:“陛、陛下,大事不好?了……卫姑娘她——撞墙了!!!”

李彻眉心猛一蹙起,而后摔下奏折。

当?卫嫱晕乎乎醒来时,只听见铁门之外那一道道着急的嘈乱声。额间袭来阵阵痛感,令她回想起?来——方才自己为了反抗李彻,以头撞墙,竟一下将自己给撞晕了过去。

自前额处隐约流下些水渍,又在脸上凝成浅浅一道痂,似是已?经干涸。

少女撑着绵软的身形,还未自地?上站起?身,忽然一道:“圣上驾到——”

是李彻。

她抿了抿唇,以衣袖擦拭前额处的血痂。

铁门外忽然安静下来,宫人恭敬跪拜,而后又似是被皇帝抬手屏退。

卫嫱站起?身,铁门外静默了少时,“咣当?”一声,大门被人从外打开。

温和的日光倾泻,却?仍令她顿感刺目。卫嫱紧咬着牙关,看着对方步步朝自己逼近。

扑面一道淡淡的龙涎香,那香气并不温润,反倒带着几分冷冽,朝她压迫而来。

因?为对方是逆着光,卫嫱根本看不清来着面上的神色。她只感觉对方目光巡视,自她身上身下打量。

“在闹什么?”

李彻道。

男人声音不虞。

卫嫱又朝身后缩了缩,额心处仍传来阵痛,迎着那一缕求之不易的日光,她隐约瞥见铁窗上的血痕。

她心想,如若方才就此撞死,也算是一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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