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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卫嫱不由得羡慕那些妃嫔。

一年到头见?不到这个神经病一面,平日里也无需尽什么夫妻职责,每个月便能躺着?收到不少的金银俸禄。可想而知,在一些妃嫔眼里,她们的皇帝是一位多么宅心仁厚的大善人。

又有枯枝砸落在卫嫱脚边,这一回她小心避让着?,没?再发出点声响。

瞧着?萧玉嫆远去?的背影,卫嫱将手中骨伞攥紧,心中不由得发笑。

李彻啊李彻。

你真是戴了好大一顶帽子。

……

皇帝右手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

卫嫱再怎么厌恶李彻,他毕竟也是一国之?君,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这龙体自然受不得半分?闪失。但这一次,她只听见?宫人道皇帝右手受了伤、正寻太医医治,至于受的什么伤、是怎么受的伤,外人却无从得知了。

她知晓,是李彻封锁了消息。

皇帝下令,在场之?人自然不敢乱嚼舌根。

外人只听说,皇帝近些天一直在金銮殿内疗伤,兴许是这手上伤势太过严重,他短时?间内似不能再握笔,只能用?左手写字。

也是因此?,他连批折子都耽误了,甚至还?有些耽误国事。

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卫嫱正在凤鸣居读诗。

她心中不算畅快,也没?有多少开怀。

毕竟当年她的兄长也是这么过来?的。

李彻如今所吃的这些苦、遭的这些罪,只不过是当年兄长所经历的、在他身上走过这么一遭罢了。

她并未有开心,也未有多少共情。

正如此?思量着?,院门?外一声传报,李彻竟到她这边来?了。

他来?时?天色方霁,廊檐上的积水被风吹着?,颗颗朝下落着?雨。

他披着?明?黄色的大氅,面上尚有些疲惫之?色,就如此?掀帘走了进来?。

第61章 白皙的皓腕,犹如明明皎月,凝……

湿淋淋的积雨。

飘来一阵裹挟着药草气息的龙涎香。

一见到?皇帝前来, 周遭宫人赶忙行礼跪拜。齐刷刷的跪地之声,令卫嫱抬起眸。

她看见李彻大病初愈,对方的面色并不算很好。晌午的天光依旧熹微, 透过雕花屏窗, 落在他那张仍有几分苍白的面容上。

卫嫱下意识放下手中书卷。

她还未来得及起身,李彻已两步走至其身前。浮光于明黄色的龙袍上掠过, 对方伸出手, 制止了她的动作?。

“不必跪拜。”

不必同那些人一样做表面功夫。

假装给他请安, 再心不在焉地道上一句圣上万岁、圣上金安。

李彻轻轻咳嗽了两声, 似是戏谑道:“朕知?晓,你巴不得朕登即暴毙。”

这一句话说出来是玩笑。

听进?去,却吓坏了周遭众人。只见那些宫人面色皆“唰”地一白,各个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圣上开口降罪。

宫女们?在地上跪倒一排, 皆瑟缩不止, 大气不敢出一声。

但他们?的陛下倒是无甚所谓,一句自嘲声罢了, 皇帝面上反倒挂了些笑。他垂眸, 含笑凝望着身前女子, 期待着她开口。

卫嫱抬头看了他一眼。

“陛下来做什么。”

这一句话,满带着未曾遮掩的语气。

院风仍旧潮湿,穿过廊庑,拂过未遮掩的门?扉。

扑面而来男子身上的药草味,她余光看见,李彻右手手指处果然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纱布。

她听见李彻道:“不欢迎朕,装也不装。”

她懒得同对方斡旋:“你方才分明不让我装。”

那倒也是。

男人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他眼底又带了些笑意。温和的光晕自他瞳眸间一闪而过, 李彻话语顿了片刻,忽尔勾起唇,缓缓道:

“阿嫱现下与?我这般,倒真是像极了在……打情骂俏。”

后四?个字,对方贴着她的耳边,咬得极轻。

恰恰好这一声,只让她一个人听见。

卫嫱:……

果不其然,她面上没了从前小女儿般的羞赧。摇光倾落,微金的光晕在女子天青色的衣裙上洒了一层。她双眉蹙了蹙,眉心继而平缓舒展开。

厌恶一闪而过。

紧接着,她眉眼只剩下冷漠。

就如同从前的他一般。

孤戾的眉眼之下,只剩下一片令人心寒的漠然。

李彻不恼,于她身侧坐了下来。男人用手拨了拨腰际的玉穗子,又抬袖屏退其余众人。

周遭宫人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见皇帝抬了手,赶忙连连叩首,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时间,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她与?李彻二人。

日影被屏窗筛过,落在卫嫱裙角边,随风轻轻荡漾着,像是一朵将?绽未绽的莲。

李彻左手自她手边举起那本诗集,诗卷微折,又被人爱惜地抚平。男人目光自其上一目十行掠过,而后有意无意道:

“听闻阿嫱近日,在找一名宫女。”

他语气说得十分轻巧。

却让卫嫱心中“咯噔”一跳。

她抬眸,顿然警惕望向李彻。

男人面容本就光洁白皙,此刻更是被日光映衬得发白。他狭长的凤眸微勾着,面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美。

但现如今,卫嫱恨不得将?他那一张脸撕碎。

看着她此番模样,李彻面上浮现淡淡的笑意。他左手捏了捏书卷一角,垂眸看着她。

“怎么了,又瞪着朕。”

“害怕朕对她下手?”

“……”

他叹息一声。

“朕不会的。”

悠悠一声轻叹,他的袖摆拂了一拂。辉光于那明黄色的龙袍上掠过,投落一道薄薄的影。

卫嫱听着他道:“朕知?晓,她是你的密友。如若朕对她动手,又要惹得你生气了。”

“这些年朕未伤她一分一毫,给她找了一份清闲差事,她如今在清鸣殿当值,平日里的差事便是供奉殿中烛火,十分悠闲。如若阿嫱想见她,朕这便把?她唤来。”

自然,她定是想见月息的。

却看着李彻并未急着开口唤人,将?月息带来。

反倒是低下头,与?她轻语:

“朕手疼,该换药了。”

微风拂过男子鬓发,他眼底撒下一片粼粼的光晕。

李彻歪了歪头,看着她问:“嫱儿可?否替朕上药?”

明明是轻声言语,可?那眼神却似乎在同她说——江月息在他手里。

对方这是以月息为要挟。

她不得拒绝。

不得造次。

卫嫱深吸一口气,强稳下心性。

淡淡的龙涎香气扑入肺腑,她看着男人朝自己身前靠了靠,而后唤人取来包扎药物。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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