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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要出门吗”徐白跟在他身后忙问。

无人应答,眼前人脚步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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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国公府。

绿衣把今日大夫开的药端到桌子上,朝还在奋笔疾书的人劝道:“姑娘,您都写了大半天了,总得先把药喝了吧。”

“我好了,不用再喝。”不过是昨晚没睡好,本就没什么大事。

“夫人说,姑娘您不喝我就不能去休息……”

裴婼停下笔,默默翻了个白眼。

须臾,绿衣笑着接过空碗,又凑过去看,“姑娘,您这写的都是什么啊?”

“明日上书法,先生说了,我的字不像女孩子的字,要我多练练。”裴婼哼哧一声,“从小跟着爹爹阿兄练字,能练出什么女孩子的字,再说了,我觉得我写得挺好看的。”

裴婼咬着笔头,越看那幅字越觉得有大家风范。

绿衣略识些字,也看过一些名家的字,乍看之下还真有些像。“姑娘,这是什么字?”绿衣指着一个笔画繁复的字问道。

裴婼看过去,瞬间有些不自然,扯了纸张揉成一团,“随意写的。”

天知道,她怎么会写出‘宁暨’两字。

外间日头余晖伴着徐徐微风、穿透院子里那颗银杏洒进小屋,一片暖意融融。

裴婼望出去,低低感慨一声,再过些时日,这院子应当就铺满一片金黄了,而她竟还有机会见着这小小人间一景,实属人生美事。

心中一动,道:“绿衣,你想不想吃醉仙楼的胭脂鹅脯?”

绿衣没答,只咽了咽口水。

主仆俩在日落前抵达醉仙楼,裴婼在马车前站定,引了过往路人侧目。

绿衣左右看看,有些担忧,“姑娘,我们早些打包了回府吧,天快要黑了。”

“这胭脂鹅脯就要刚出锅吃才香呢,无妨的,护卫都在。”裴婼说完已经进了门。

醉仙楼小二连忙迎客:“裴姑娘您来了,这会儿小店客人多,楼上包厢都已坐满,您看大堂行不?”

大堂没什么不行的,虽说时不时有人看着她低语,但也不是什么受不了的事,她没那么珍贵。

“可以,那还是胭脂鹅脯......”

裴婼话还没说完就被店小二打断:“胭脂鹅脯鸡髓笋、四喜圆子昭君鸭,再加一壶珍珠酿,可还是这样?”

“是,劳烦了。”裴婼不由笑出声,她倒忘了她已不是那个四年未出宫的太子妃,而是十五岁的裴婼,长安城里除了国公府就属这最熟。

绿衣随她坐了下来,给她铺好碗筷,又瞧着她神色不错,吱唔着说:“姑娘,我觉着您有些变了。”

“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就是与之前大不相同。”绿衣看着嘈杂的大堂,说:“以前您可不会坐这儿,要是没了楼上包厢,您都是在马车上等着,只让我们打包的。”

这话确实不错,她早已不是那个娇蛮任性的裴婼了。

“这样不好吗?”裴婼问。

“好是好......可是姑娘,您还未许人家呢,这么多人都看着......”

裴婼再次笑了,“怕甚,不许人家也无妨的。”

她以前也不算多喜欢萧章远,只是凭着一腔执念认准了那清隽背影,后来却再也没在他身上见过,那美好只是昙花一现。

她也努力过,努力去与萧章远相处,努力侍奉皇后伺候季贵妃,努力做个皇家儿媳,可这份努力最终只打动了自己。

不是谁都像父亲母亲那样恩爱的,即使寻到了钟意之人,可若是那人冷心冷意就算嫁了也是找罪受。

与裴婼而言,嫁人不过是孤身一人去一处陌生地方,开始一段煎熬。

她轻易不会交付自己了。

单纯绿衣自不知晓裴婼心底想法,当下大惊失色,“姑娘怎可如此说,就算您想夫人也是头一个不同意的!”

裴婼只好安抚她:“我就说说,你怎的还当真了。”

“那便好,可吓着我了。”

裴婼微微笑着,却在瞥见楼梯上的人时僵僵停了下来,唇角瞬间下拉,周身冷气四散。

就算醉仙楼饭菜再香,此刻也没了胃口。裴婼欲起身离开,不料那几人已朝她走了过来。

她竟不知道这一世林采儿来得这般快。

林采儿一身朴素装扮,可那打量人的眼神端得比公主还高傲。裴婼不由想,也许林采儿早就在萧章远身边随身伺候了,只是当年的她一点也察觉不到。

这么想着,恨意涌起,仿佛那伴了自己四年的痨病又席卷而来般,整个胸腔都在疼痛。

裴婼忍了忍,林采儿,咱们的帐总得好好算算。

萧章远站在前头,开口道:“早知裴姑娘在此,本王就使人来唤你与我们一道了。”

裴婼掩下不适,垂首福身:“不敢劳烦太子殿下。”

与他一道吃饭?

以前不说同房了,就连同桌都难。

她起先不懂事,只以为宫里规矩森严,后来却得知,他只是不愿与她一道用饭而已,人家可是林光宫的常客,连其后入宫的林采儿都比她见萧章远的次数多。

林采儿为此不由得瑟,在她面前嚣张肆意。

后来裴婼忍不住问他:“殿下,可是承乾殿的饭菜不合胃口?我让人换了厨子去。”

不料他连眼神都不给她,一片冷漠:“换再多厨子也是无用,太子妃安分些便好,不要光长脸不长脑子。”

于是,此后的日子里裴婼只在想,既然不喜她,那当初为何要给她太子妃之仪?

人生尽头时裴婼渐渐懂了,也许一开始这场姻缘就是一场阴谋,她只是其中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太子一党不管出于何意,要的不过是她身后的裴家,用不上了便毁于一旦。

她不仅没长脑子,还没长眼,看错了人走错那一生。

现下一派亲和的太子只让她觉得异常反胃,那脸甚是面目可憎,多看一眼全身五感不适。

“裴姑娘,明日宫里开了秋宴,你若是得空,不如与国公夫人一齐进宫用宴。”

萧章远十分谦逊有礼,裴婼却不受用,装着低低咳了一声,“这两日身子欠佳,恐怕得弗了殿下好意。”

人群后的人眼神一紧,直盯着那又不断咳嗽的人不放。

裴婼似是察觉到这灼热视线,不敢抬头,恍恍惚惚只感觉到是在萧章远身后,是宁暨吗?

怎的他们今日又在一块?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此刻更加好奇萧章远这副暧昧不明的态度是何意,怎么,又要再来一轮吗,此时国公府于他尚有用处?

一缕讥削爬上唇角,裴婼迅速掩去。

醉仙楼里都往这边看了过来,萧章远没再坚持,关心了两句便走先行离开。

裴婼松了口气,一抬头却还看见有一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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