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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了一声,谁能长寿无疆。

楚从婵垂首说道:“太皇太后病了一整日了,叫人去清凉殿禀了好几回,陈公公却一直说陛下不在,说陛下跟几个铁甲卫将领出去了。”

“是朕的不是,皇祖母恕罪。”谢澹淡声道,“朕寻思今日难得清闲,就去山上走走,哪知道皇祖母病了。是朕不孝。”

太皇太后只摆摆手,双目微闭一副不想言语的样子,谢澹便叫太医好好诊治,又令淑妃和卫妃尽心侍疾。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从福宁殿出来。

谢澹一走,太皇太后便把闲杂人等都打发走了,只留了楚从婵和心腹的嬷嬷在跟前。

太皇太后问那嬷嬷:“此事确定了?”

嬷嬷道:“应当错不了。清凉殿那边有人亲眼看见了。”

楚从婵恨恨说道:“姑祖母,我早就说吧,你还不信。皇帝如今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以前还把人养在外头,如今竟堂而皇之带到行宫来了,也不知是个什么来路,成何体统!”

太皇太后躺靠在枕头上缓缓说道:“你不要管她什么来路,后宫之中谁还不是靠着一点恩宠过日子,皇帝喜欢她,这就足够了。皇帝登基两三年了,他翅膀早就硬了,你以为他现在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那就由着他们了?”楚从婵恨声道,“难怪陛下都不踏进后宫半步,有这女子在身边日日勾着,旁人还能有什么法子。姑祖母,此人不得不除啊。”

“除?”太皇太后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骂道,“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皇帝现在敢把人带到行宫,那就是有护住她的足够底气,否则他藏了这么久你不也半点消息没查出来吗,他如今连哀家都没放在眼里,还怕你不成?哀家可警告你,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但凡敢伸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太皇太后数落半天犹不解气,指着出楚从婵骂道:“还不是你们这些个不中用的,哀家还指望你呢,皇帝不也是个男人吗,你是他的妃子,连个男人都哄不住,哀家要你们何用!”

楚从婵被骂得不敢抬头,满心委屈地悄悄掉眼泪。

“太皇太后息怒。”旁边的嬷嬷劝道,“太皇太后,您还病着呢,可不能再动气了,先养好身子要紧。”

太皇太后叹气,半晌问道:“你怎么看?”

嬷嬷躬身道:“奴婢觉得,为今之计,您可不能跟皇帝闹僵,也只能抬举她了。您把人放在后宫里,给个高点儿的位份,总比日日养在御前的强。皇帝把那女子养在外头,必然是她的出身来路不行,有您做主,那女子的身份也好过了明路,皇帝应该也是愿意的。”

“也只好如此了。”

太皇太后长叹一声,说道,“他可是哀家的亲孙子啊。早知如此,哀家当初就不该让他登基,随便从宗亲之中过继一个也比他孝顺听话。”

嬷嬷低头不语。当初哪有的选,当初江山已经在皇帝手中,他手握重兵,占据边城不回,摆在太皇太后和一众世家旧臣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俯首称臣,还他身份,正大光明让他登基,京城还能平安过渡;要么就等他挥师入京,血流成河,等他把宗亲旧臣屠戮一空,全都杀光了,他自己登基称帝便是。

哪里有的选。

* * *

雨前斋,玩了一天的叶初当真累了,明明是被谢澹一路背进房里的,往美人榻上一瘫,少气没力地喊着脚酸。

一堆丫鬟们又好笑又心疼,赶紧给她洗漱收拾。叶初沐浴过后,湿着头发爬上床,晚膳都没吃就睡了。

丫鬟们一边让她睡,一边轻手轻脚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摊开,拿小扇子扇着晾干。

叶茴和叶菱跟着在山上一天,习武之人体力好,两人根本没事人似的,叶茴还在关心送回来的那几条鱼。

叶茴叫了个小丫鬟:“冰糖,你去厨房说一声,叫把那个鱼好好养着,水要比平常的水凉一点儿,可别给死了,留着姑娘明天吃。”

姑娘哪里吃的完,终究缺不了她那口。

叶菱无奈笑道:“你个吃货,怎么就不想点儿别的。”

叶茴嘴里塞着酸梅子,一本正经道:“你不懂,那个山细鳞可不是哪里都有的,那鱼稀罕着呢,在山涧石潭里生长,食物少,水还凉,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长那么大,特别好吃的,死了就可惜了。”

叶菱摇头无奈,服了她了。她才坐下,小丫鬟来说常管家在外头找她,叶菱便起身出去。

常顺听说姑娘已经睡下了,便说道:“韩夫人在外头呢,她说今儿是姑娘生辰,就想来见一见。”

“韩夫人在哪儿?”

“在宫门候着呢,咱们这边是御前,宫门又不敢做主让她进来。她白天就来问过了,下人说姑娘上山了,才叫她晚点儿来。”

叶菱略一思忖,便说道:“姑娘都睡下了,累了一天怪可人的,实在不好再把她叫起来,可是韩夫人又不比旁人。这么着吧,你去跟主人回禀,我先去招待韩夫人。”

叶菱接了叶毓进宫,陪着她一路往里走,叶毓这也是第一次进行宫,原本还担心见不着人,谁知道叶菱亲自到宫外来迎接她了。

叶菱跟她说叶初白天在山上玩了一天了,累得刚睡下。

叶毓一听便说道:“哎呀,那可别叫她了,年纪小身子又娇弱,让她睡吧,我就是给她备了份生辰礼,你帮我交给她吧。”

叶菱忙说道:“韩夫人,改日奴婢们陪姑娘去找韩小姑娘玩,今日实在是巧了,您要是不让叫醒姑娘那奴婢就不叫了,陛下听说您来了,就说要代姑娘招待您呢。”

叶毓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跟着叶菱一路被领到了雨前斋。谢澹刚从太皇太后宫里回来,便在前头厅堂见了她。

叶毓拿出一个朱漆螺钿雕花盒子说:“这么晚了民妇原不该打扰,就是寻思姑娘十五岁生辰了,我这个姨母却头一回给她庆生。这东西是长姐当年送给我的陪嫁礼物,民妇想送给姑娘做个念想。”

内侍接过盒子打开看过之后呈上去,里边是一对羊脂白玉镯子,谢澹便颔首道:“朕代安安收下了,多谢韩夫人,朕明日会亲手交给她,叫她好好收着,以后会告诉她这镯子的来历。”

虽然没见到叶初,叶毓却满怀欣慰地离开了行宫,第二日她便动身返回京城,给韩瑾儿备嫁,韩家别院这边只留下宣平侯夫人带着韩静姝避暑。

韩静姝整日闲不下来,浑身是劲似的到处野,而叶初从端阳这日上山之后,也不知真累了还是天热犯懒,一连几日都窝在行宫没出去。

初十这日大朝会,谢澹一早在清凉殿召见群臣,叶初照例都还没起,雨前斋忽然来了不速之客,一个手持拂尘的老太监来到雨前斋,自称是福宁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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