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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观众群变了,更年轻,懂审美,品味更刁钻,想要在这个频道立足,不在自己身上花心思是不行的。”

“你底子好我承认,但在我们频道,这是不够的,你这样素面朝天也不化妆打扮,是不敬业的表现。”

对于踏踏实实工作的记者来说,这实在是很严重的批评了。

从没有人批评她“不敬业”,但今天,单总监批评了。

她自省了一个晚上,终于想通:改变领导印象,得先从改变自己开始。

采访完一些亢奋的歌迷粉丝,她被年轻人纯粹的快乐感染,也开始期待炫酷音乐炸响天空的那一刻,工作暂告结束,她轻快走到场外一角喝水润喉,惯性拿出手机,看有没有领导的工作指示。

两条短信悄然滑进手机。

【今天很美】

【我的玫瑰绽放了】

第26章

是化成灰都能被她认出的号码, 用这个号码注册的微信已被她拉黑,所以只能用短信的方式出现在她视线里。

但也足够令她眼瞳地震,心脏骤缩。

犹记得缱绻情深时, 有人在她耳边轻缓低语:“在我讨厌身边所有颜色的时候,有人在我家里栽了一枝带刺的红玫瑰, 我每天看着它,被她扎到出血,后来,我爱上了它。”

那时的每一幕记忆都还清晰如昨, 想起时, 胸腔震荡。

情人眼中的柔波, 缠绕的呼吸,肌肤慰贴时的体温, 窗外的夜风, 翻涌而来的深吻……

差点被喉中的水呛住,许愿仓皇向四周寻觅,左顾右望转了数圈,却没有见到深刻在脑海中的那张脸。

他站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多久了?

不自觉地咬着下唇肉,当咬到疼痛,疼到盖过心脏的那阵绞痛, 才渐渐松开牙关。

明明约好不再纠缠, 为什么还是要继续做这样莫名其妙的事?为什么要继续发这样意味不明的信息?

对,她曾是他的红玫瑰, 为他绽放过自己最艳丽的颜色,也为他满身带刺, 可最后, 也是他亲手将它从土壤中拔出, 插在花瓶里,等她凋零。

林季延,为什么你还不明白?

你的玫瑰早就枯萎了。

“今天这人也太多了吧?为了追星都不怕热的吗?”摄像小吴擦了擦颈间哗哗往下淌的汗液,他是个快两百斤的胖子,这番折腾下来,背后的T恤已经洇湿大片。

许愿已经心不在焉,问唐浣到了没有,入场时间到了,唐浣说已经和陆丰南坐在内场了,位置离舞台超近,视野好得她想哭。

【老许,坐我旁边的就是你哥和她女朋友哎!你哥的长相气质真的戳我55555,刚才偷看差点被他逮到了】

【完了,我心跳的好快,你哥刚才冲我笑了一下,啊!!!终于知道你哥为什么要戴眼镜了,他长了双夺命电眼啊啊啊,我死了】

许愿面无表情,此时磅礴的体育场内部冲出几米高的火焰,斑斓火焰环绕体育馆一圈,点缀黑夜,远处声浪轰天,耳膜鼓震,场外没有票却流连不去的歌迷们不约而同发出一阵阵欢呼。

熟悉的舞曲前奏激烈鸣响,场内场外声浪不断,演唱会开始了——

因为是电视台采访,所以演唱会组委会给了进场拍摄许可,小吴满头大汗地扛着摄像机进内场拍了一圈,演唱会现场音响轰炸耳膜,劲歌一首接着一首,观众们的情绪全部被调动,一个个都和疯了一样。

“整个城市的小年轻都跑来炸街了吧?”小吴抹着脑门的汗跑出来,实在热得不行,跟许愿说去买冰可乐续命,撂下沉重的摄像机就没了人影。

附近都是一些没有票的零星粉丝在徘徊,许愿其实也累,找了个人不多的水泥地一屁股坐下来,就累得再也起不来了。

人太多了,耳朵嗡嗡的不舒服,还是家里清净舒服。

她环顾一周,发现自己跟附近游荡漾着笑的年轻人比起来,自己其实是置身事外的。

所有的热闹都和她没关系,除了未竟的职业理想,她好像,真的没什么热爱了。

这是一种寂寞的感觉,很孤独,好像除了自己,她就没有再拥有什么。

是真正的穷人。

她在喧嚣的体育场一角顾影自怜了几秒,自嘲地拍了几下脸,掏出手机打简单的小游戏。

睡一觉就好,她对自己说。

小吴也不知道跑哪里买可乐去了,迟迟不归,她投入在眼前的这方小屏幕里,切水果切得欢,连有人静悄悄站在她身后都未察觉。

地面上,高大身影如山一般覆在她背上,像往日没有间隙的拥抱,他总喜欢在背后覆上她,将小小的她圈在他的臂弯之间。

饶有兴味的深邃目光先是锁定在她手机屏幕,流连往下,被天鹅颈上那一片细白吸引,那上面趴着一只蚊子,正准备下嘴。

“别动!”他轻喝。

男声熟悉到骨子里,许愿果然僵住不动,只听后颈清脆的“啪”一声,温热掌心和她的后劲肌肤密切接触,随即又故弄玄虚地离开。

她回过头,怒目瞪视。

林季延把手掌上黑乎乎的蚊子尸体摊开在她眼前,表情无辜:“你看,正吸你血呢。”

许愿挠了挠后颈,还真的有点小痒,凸起了疙瘩。

她今天为了上镜漂亮,穿了一件鹅黄色法式短袖衬衣,快要入夏的时节,自然给了蚊子可乘之机。

林季延动作自然地将随身的薄西装披在她肩上,盖住了脖子那片裸在外面的肌肤。

“我不要。”

许愿扭动着绵软腰肢,想拽下覆在肩上的西服,被他一手沉沉按住肩膀:“偶尔接受一下我的好意,死不了。”

他愠怒时,嗓音便会惯性下沉,不容人拒绝的威严便隐约透出来。

许愿不动,行吧,是死不了,她跟他的关系,也不需要依靠一件西装来撇清。

那便勉为其难接受他好意。

“怎么出来了?”她生硬转移话题,视线执拗往前,不肯看他。

其实还想知道他半途溜出来,武子昕会怎么想?但忍了忍,到底还是闭嘴不问,这两人好不好,是不是已经在一起,其实跟她没关系,问了就是在意,他一定会这么想她的。

林季延没回答,把手掌上的蚊子尸体搓了搓,拍走,在她身边安然坐下,许愿知道他有点洁癖,面无表情地递过一瓶矿泉水,两人有默契,他便接过去,拧开将水倒在手心,洗干净了手。

他们背后的体育场音浪此起彼伏,音乐传递快乐,以致关系剑拔弩张的两人,坐在这一方无人打搅的角落,也能平心静气说上几句。

“地上凉不凉?”他用掌心试了试地面的温度。

许愿继续打游戏:“太阳晒了一天了,现在还是烫的。”

然后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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