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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行——哪天你后悔了,我来教你打离婚官司——”

蒋少野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出沙发,猛地甩到地上,江应权膝盖着地仆跪倒下,蒋少野竟抬脚踩住了他的后颈!

刚刚将咖啡端过来的服务生尖叫出声,盘子摔了一地。

“蒋少野——”江应权半张脸被踩在冰凉地面,话都说不整齐了。被皮鞋碾过的alpha腺体散发出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张牙舞爪,而似是哀哀地攀住了蒋少野的腿,向他求饶——

啊。

蒋少野冷酷地想。

原来alpha的腺体,也会产生吊桥反应。

他再往下压低一分,江应权都会痛得大叫。现在才终于知道痛了?知道腺体被碾压、被撕碎、被割成一片一片是什么感觉了?不,不会比林改更痛。蒋少野的眸色愈来愈深,化作无光的黑。江应权根本不知道,江应权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杀害了什么。

蒋少野想起林改后颈上的五道伤疤,像五道生锈的锁。想起林改那么怕痛,却学会了无底线的忍耐。想起林改在静谧的前夜还说,他很想有个小孩。

林改说他只敢把这样的不可能的愿望安静地放在心里面,小声地想一想。

尖锐的雨脚像无数根针刺向玻璃的落地窗,哗啦啦的声音混成大海深处的漩涡,即将要把蒋少野席卷走了。有很多话,他至今也没法同林改讲——很阴暗,很残酷,他不想让林改知道,他不想戳破林改那个自我保护的塑料壳子,但这不代表他不痛恨。

痛恨江应权加诸林改身上的一切。

他最终把江应权放开了。

“滚。”他低吼,“往后再也别让林改看见你。”

咖啡厅的服务生预备要报警,蒋少野并不怕,只是死死地盯着江应权的动作。江应权不敢再挑衅,甚至不敢叫屈,他狼狈地捂着脖子,合同也不拿了,只拎着行李箱就要走——他的公司眼看要破产,一旦罗城市政府反应过来,算他一个重大金额诈骗不为过。他匆匆忙忙地跑出咖啡厅,冲进雨幕之中,那台宾利的车门很快打开又关上。

服务生拿着手机,看着蒋少野发抖。蒋少野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了半天,才忽然醒过来一般,看了她一眼。

深秋的风吹过,令他捂着嘴唇咳嗽起来,“抱歉,买单。”

服务生不知所措地指了指他的手,“……流血了。”

蒋少野才发现自己手背上也在流血,是刚才江应权挣扎间抓破的,一道道极细的血线从衣袖里淌了下来,滴落在地。

第75章 75

林改这一整天都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确认那一管药剂对自己没有影响了,又去尝试敲键盘工作。

可大概是因为没休息好,头脑总是昏昏沉沉。坐了一下午,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实验室里的白大褂,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又看见今天的实验室日志还没有写。他拿起笔又踌躇,要不要把楚棋这个插曲写下来?楚棋会不会受处分?楚棋是他亲自招收的学生,他总要对她负责任,何况还有她哥哥那一层关系……

其实也并未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

林改想。

尹凡发现得及时,那个试剂并没扩散出去,没有造成什么危害后果。这几天要把实验室好好清洁一番,才能允许学生继续做实验……

所有的样品还必须清查一遍,贴好标签,标注清楚责任人……

他可以做好的,他明明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结合信息素是他的研究成果,以它为基底研制的新药已经在美国上市,他还打算买来送给佟叔叔。只要善加利用,它可以帮助很多病困中的omega,而罗城大学给他资金、给他场地和人力,就是为了让他把这些实验继续推进下去。

他可以做好的。

他一个人在美国孤独地研究了三四年,演算了几百上千次,才做出几十种配比的结合信息素,再通过多次对照研究选出其中效用最好的一种。他比谁都清楚,结合信息素里少量的催情作用是为了让无法正常结合的omega安定下来,而不是更加躁动。

所以不用太担心。

他徒劳地又走了两步,便在这时,他听见“咚咚咚”的声音——是有人在敲他的窗户。

最初他还以为是雨脚砸在玻璃上——而后便发现不是了,他哗地一声拉开窗帘,滚滚浓云下天光暗淡,而蒋少野就站在他办公室后院里,雨水肆意地淋下他的脸,他毫不在乎地抹了一把,又朝林改笑。

林改连忙推开窗,呼啸的冷风顿时穿透这间不大的办公室,林改的声音好像也散在风中:“蒋少野?你怎么来了?你……”他伸出手去,想给蒋少野把雨水擦掉,蒋少野却抓住了他的手腕。

蒋少野的掌心冰冷而湿润,与他的笑容并不相称。林改垂下眸光,竟见他的手背上有好几道血痕,被雨水一冲又淡掉,像是立刻做了旧。

“林老师,”蒋少野在雨声中喘息着唤他,“今天为我翘个班吧,好不好?”

*

林改从窗台上翻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好像就是等不及了,心里有一簇火苗,在看见蒋少野的一刹那就被点燃,什么楚棋、什么抑制剂和信息素,都被他抛在了脑后。蒋少野放纵地张开双臂迎接他,将他稳稳地抱了下来,两人立刻被屋檐下的雨帘浇了个湿透。蒋少野低头看林改的穿着,林改才恍然地说:“我白大褂都没脱!”

蒋少野大笑起来。林改连忙把白大褂扒下来扔进窗户里头,蒋少野却还死拉着他的手,喊他:“走吧!”

“去哪里?”林改挣扎着急问。

“不告诉你去哪里,你就不跟我走吗?”

林改看了蒋少野一眼,在仓促的风和雨中,蒋少野的笑容背后像有某种暗沉沉的阴影,随着那天边的浓云,即刻就要压迫下来了。然而蒋少野的身躯挺得笔直,眸光冷定,又好像绝不会让那阴影罩落到林改的身上。

“我走。”林改说。雨声将他的话声变得清脆,像初出山林的鸟。

蒋少野听到回答,便径自拉着他走过凌乱的草丛,大步迈上了校园里的道路,不少学生与他们擦肩而过。林改抿着唇,有些窘迫,几乎是贴着蒋少野身边行走,蒋少野却索性揽住了他的肩膀,还把他整个脑袋都按进自己的风衣里。

在学校里,和一个alpha牵手依偎——他还从没体验过这样的待遇呢。

“你——”

“嘘。”蒋少野很少这样强势地打断他的话,沙哑的话声随着风雨声刮向林改的耳膜,“上车。”

*

蒋少野的车,穿过雨幕,穿过黄昏,穿过人潮与楼厦。雨水噼里啪啦地摔跌在车前窗上,沉沉的光透过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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