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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云层落下,被雨刷划出荡漾的重影。

林改呆呆地看向蒋少野,蒋少野在认真开车的时候是一丝一毫的笑容都没有的,眸光不犹豫地直视前方,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一道锋锐的线,一只手撑在车窗边,另一手熟练地打方向盘。

林改不免觉得强势的蒋少野很稀奇,但却还是很帅气,他想起高中的时候,蒋少野带人去学校后山上打架,好像也是这般,气势汹汹地——

这样一想,他又扑哧一声笑了。

蒋少野没有看他,只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好像没有变。”

这句话,林改已不是第一次说。

可是这一次,蒋少野却重重地回答:“或许我变了。”

林改一怔,蒋少野深呼吸一口气,脚下一踩,奥迪车停进了一条香樟树铺就的林荫道。林改这才来得及去环顾车外,从那落叶飘雨的道路尽头,正三三两两地走出来放学的学生,一个个穿着校服、背著书包,更远处好像还能听见下课的铃声,混沌地响在雨里。林改蓦然睁大了眼睛。

“这是——”

这是他们的高中。

蒋少野并不回答,从后座上提下一只方形纸盒,便径自拉着他下车,快步走过这条香樟树的小道,往教学楼后头的操场奔去。那操场好像比过去更加遥远——因为在教学楼和操场中间,有一座新的体育馆拔地而起,所有的仪式和课程都去那边举办了,而旧操场不能遮风挡雨,已经基本废弃。

他们绕过那座体育馆,便看见旧操场外栏杆上郎当挂了一半的铁锁,蒋少野随手一拨就打开了。

林改惊道:“你好厉害!”

天光收束后,小雨也渐渐稀疏,他们的脚步在落叶间溅起水花。跑道上的塑胶都起了皮,操场草皮间尽是黄黄绿绿的杂草,再从主席台边敝旧的观众席层层往上数,可以看见远方的山峦。林改很少能在操场上这样奔跑,即使是下着雨,即使草丛底的湿润泥土拉着他下陷,但蒋少野湿漉漉的掌心一直贴着他的,偶尔还会回头拉他一把。林改笑起来,他想说自己也没那么脆弱,还用力地蹦两蹦,把水洼里的积水踢到蒋少野的脚边。

蒋少野回过头看他。

少年时的蒋少野也曾想过很多遍,想把林改从那空荡荡的观众席上拽下来,拽到这操场上来。冷风把林改的脸刮得苍白,但苍白中又透出微红的笑影,雨中没有太阳,但蒋少野可以清楚分辨太阳落山的那一个瞬间——那是林改眼中的星星亮起来的瞬间。

“蒋少野!”林改唤他。

蒋少野已经走到了主席台的边缘,这里淋不着雨了,但却形成一个风口,大风呼啦啦地吹起蒋少野的衣角,好像要将林改包围住。

林改又往蒋少野那边躲了躲,他抬起头问:“你是不是见过江应权了?”

蒋少野的眸光顿时又黑了几分。他没有回答,只拉住林改的手,一边踹开了主席台旁那间体育器材室。

“我不想在这里提这个人。”蒋少野说。

“为什么……”

林改恍恍惚惚,心里实已经攒了十万个为什么了,可在蒋少野关上房门的刹那,这十万个为什么,又好似全都化作气球,从风雨中逃逸飞走,只留下他一颗心不断地膨胀、跳跃、震响。

器材室里的一切都没有变——不,还是变了的,变得老了、旧了,地垫上破了洞,鞍马坏了一条腿,那个带滚轮的球类收纳筐里,一个球都没有了。蒋少野按了一下电灯的开关,那电灯摇摇晃晃地闪烁几下,竟然也呲啦一声灭掉。

蒋少野一手将卷起来的地垫打开,自己把风衣脱下来搭在生锈的单杠上,又挪开空空如也的收纳筐,哐当哐当、嘎吱嘎吱的响动里,林改坐上地垫,凑到窗前,揉了揉眼睛。

窗外的爬山虎都已枯黄,雨水从两座相隔太近的建筑的墙面成股地流下,在窗台上蓄积出小小的倒影。林改撑着手肘攀过自己常用来补作业的那个鞍马,细瞧那倒影,这个地方让他有种熟悉的安心。

蒋少野也单膝跪上了地垫。

他怀里还抱着那个纸盒,朝林改的方向挪过来几步,像给林改看一只小狗似地,把那纸盒蹭进林改怀里。

竟是一个全新的止咬器。

第76章 76

林改愣愣地看着怀里的止咬器,又愣愣地抬头看蒋少野。

林改好像还不懂。

蒋少野望着他这副懵懂又诱人的模样,胸膛起伏得越来越快。被风雨锁住的破败的房间,空气粘稠湿润,青竹味的信息素正在节节攀升,好像要挤满每一个空虚的分子。

林改是他的。

和十年前不一样了,现在的林改是他的。

可他却看见林改不断地往后缩,直到脊背抵上了墙壁,于是他将双臂撑在林改身旁,盯着他道:“拆包装啊。”

林改慌了神,想也没想便去拆盒。这款止咬器有着黑色的皮质绑带,但罩住牙齿的部分是坚硬的不锈钢架构,摸在手里冰凉,却又让林改的胸膛开始发热。

蒋少野自然也感觉到了。他低下头,短发蹭过omega的脖颈,又往下,牙齿咬开了林改衬衫上的纽扣。

Alpha的牙齿,真厉害啊,怪不得要锁起来。林改迷茫地想着。但被蒋少野这样蹭来蹭去,他撑着身体的双手也要失去力气,身子往后跌,双腿便盘上了蒋少野的腰,又摩挲过他的大腿。

成年alpha的健康身体,对他来说,总是意味着无穷的诱惑与危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扣进止咬器的金属缝隙,攥到指节发白,大腿却被掐住,蒋少野的手掌带着陌生的温度往他的腿根上探索。

“林改,”蒋少野的气息在林改的发丝间徘徊,“你好热。”

是……是好热。

或许是因为这个地方太过私密,所有的陈设都和十年前几乎一模一样,却又比十年前更旧、更安静——就和他们二人一样。

有一种想要被填满的欲望,潮湿,迟缓,但又很直白。缥缈的牛奶味传递出来,令蒋少野的喉咙里滚动出几声暗吼。他并不碰林改的嘴唇,却从那潮润的脸颊吻下来,吮住那小巧的喉结。

蒋少野的睫毛好长,几乎拂过林改的下巴。两人的身躯渐渐贴在一处,蒋少野坚实的胸膛摩擦过林改的乳尖,大腿压着林改的胯部,林改仿佛误入了一片竹林,alpha信息素的海洋快要将他溺毙了,窗外的风雨声都渐悄然,只剩下愈来愈浓重的夜色,林改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蒋少野,”林改摸索着他,不甚清醒地说,“我……我好像……”

好像什么,他说不清楚,他几乎从未体验过这种随波逐流不受控的感觉。如果他再多几次经验,或者只要此刻再清醒一些,用他那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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