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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决定在笼屋长住的人还“好好”活着。

那个瘦女人是,他们也是。

贫穷会磨灭一个人的棱角,正如权势会压垮很多人的傲骨。为了求活,为了性命,谁对谁不是冷眼旁观,又有谁能救得了谁呢?

“又是一年七月半了,也不知道要死几个……”

“笼屋这样子就没人管管吗?”

“又不是没人管过,去年不是出过一个好心的道士吗?还给咱们送符,可后来呢?他是斗得过鬼,可他斗不过人。”

“五年前不也有几个内陆的人造访吗?李老头跟他们说了很多,结果他们和李老头一起失踪了。这些年的都市怪谈传得也相当广,什么主播啊凶宅试睡员来了一批又一批,但又能怎样呢?”

没人会在乎社会底层的蝼蚁死活,没有人。

他们像是被圈养在笼屋的牲口,而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厉蕴丹下到一楼,路过他们的身边。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渐渐朝外走去。

她又去了大学城,又逛上了小吃街。待她准备买些礼物再访三姑堂时,蓦地,商业街上的全彩大屏幕开始插播一条血淋淋的新闻。

“本报讯,今日凌晨一点左右,复仁市多明区的外郊公路发生一起连环车祸。十八辆车连环相撞,其中一辆油罐车发生剧烈爆炸,最终导致18死亡,12人重伤。据警方调查,事故原因是一群年轻人在公路上飙车追尾所致……”

视频上呈现的画面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碎片残骸,以及被烧糊的人体。爆炸中心的区域几乎烧得不剩什么了,倒是有几辆扭曲的车辆残骸,依稀能辨认出是低底盘跑车的模样。

“造孽啊!听说是六个二代子弟带着五个学生去嗨,结果一场车祸全死了!”

“我听说现场的尸体烧得人样都没了,但有一具尸体很特别,不仅有点人样,脑干还有反应,已经被转移走了。”

闲话听到这里,人群中有一批人赶紧走了。厉蕴丹瞥了他们几眼,记住了样貌和背影。要是没猜错的话,这批也是自成一队的造化者。

只是他们匆匆离开是要做什么?

她没管他们,只是在已知的造化者数量中划去了六人。

两小时后,厉蕴丹提着一篮子水果去了三姑堂。

祝姑没欢迎她,只自顾自地画着文昌符。只是厉蕴丹脸皮够厚,她放下果篮便坐在一旁,不声不响地看着祝姑画符。这一看就是一个上午,及至中午开饭,厉蕴丹才自行离去——然后下午再来。

吃完晚饭,晚上再来,足磨到九点半打烊了再回去。

祝姑:……

忍了忍,祝姑终是没忍住:“小姑娘,你不用去上课吗?你不是大学生吗?”她听说都快期末考了,这人怎么还不走呢?

厉蕴丹答非所问,她从手机的一堆垃圾广告中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不确定:“听闻此地一日得吃四餐,还有宵夜?”

祝姑:“……你这样还想斩妖除魔?”

厉蕴丹顿了顿:“不吃饱的话,也没力气斩妖除魔。”

祝姑:……

笼屋终是没救了。

……

与此同时,离开的造化者团队正商量着去把“尸体”抢回来的事。

“为什么要抢回来?是他们自己蠢,死得这么快,咱们犯不着自找麻烦给人收尸吧?”

“不是这个原因。”身为队长的人苦笑,“我经历过一个高科技世界,有个经过强化的造化者不小心死了,尸体还被当时的研究团队回收。他们从他的尸体里提取了可以强化基因的‘S型进化细胞’,并在最短的时间内锁定了每一个降临在那里的造化者,展开全面追杀。”

闻言,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还能这样?”

“不然呢?要不是我命大,或许我早就是一具实验体了。”队长道,“所以,抢尸体不是在帮他们收拾,真的是在帮我们自己。别看这里还处在‘智能机’时代,有些东西我可不敢赌,哪个国家没点压箱底的科技,万一发现了我们呢?”

还能咋,只能跟着干了。

“那个被烧到只剩脑干有反应的别是往丧尸方向强化的吧?”

“……”

这要是被提取成功了,灵异副本再加个丧尸围城,他们还活个屁。

真是要命啊!

第39章 猩红嫁衣(8)

以六名造化者的死亡为开端,试炼场对活人的围剿愈演愈烈。

第三日,大学城里的人工湖淹死了六个学生。据说这六个学生都会游泳,为了拍博眼球的短视频而跳进湖里进行比赛。结果一个四肢抽筋,一个被水草纠缠,二拖四一波走,谁也没能活下来。

为此,警方在人工湖旁拉起了警戒线。可总有人为了吃流量、看热闹、博热点而枉顾人伦道德,常在湖边打转拍摄,还有所谓的玄学博主在现场请起了笔仙。

第四日,一辆轿车失控地开进了小吃街,撞翻摊位四个,致死七人,重伤五人。及至救护车抵达现场,警方控制住司机,该司机仍在挣扎着狂喊:“不是我、不是我!有鬼,真的有鬼!它握住了方向盘!”

“多明区有鬼,快跑!别呆在这里了!”他歇斯底里地吼起来,“我拉的是鬼客,是鬼客!”

最终给出的通告是醉驾。经核实,司机确实在开车前喝了酒。只是喝了多少,开车时是什么状态,并未给出详细解释。

譬如石沉大海,再翻不出风浪。

而到了第五日,出事的是笼屋。

几天前与造化者吵过架的瘦削女子被人发现死在了屋里。警察推开门的刹那,乌压压的苍蝇乱飞,腐尸味十分浓重,像是死了很长一段时间。

偏偏,昨日还有不少人见过人她外出买菜,没见她与什么人来往,入夜后更是早早熄灯睡了。

“社交网很干净,不存在情杀的可能。那你们再想想,她平时有跟谁关系很差吗?”警方问道。

“她挺刻薄的,就没跟人关系好过。不过话说回来,她前两天刚跟一男的吵过架,那男的本来想揍她,后来被同伴拦下了。”

“是谁?”

“是……”

当天,多明区的警方带走了洛非楠,并对周映炀的小队采取隔离问话的方式,试图找出有关凶案的蛛丝马迹。

但很遗憾,无果。

五日晚间十点,被留到最晚的洛非楠独自一人回笼屋。他暴躁地一路走一路骂,恨极了一脚踹开铁门,摁下12楼上升。

“王八羔子!老子像是杀人犯吗?我都特么是造化者了,我还要跟一个普通人计较,她一辈子不就那样了吗?值得我出手料理了?”他踹了几脚电梯,“莫名其妙的东西,死了也不让人安生,那纸钱就是烧给自己的吧!”

12楼到了,红色的数字跳起一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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