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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桥那边!”

队伍往桥头过去,又有人到桥下去接应,街上其他人看到这边情形,也围了过来。

张平水性好,不一会儿就将那女子从河里救了起来。

女子浑身是伤,衣衫破损,连前襟都有一处缺口,似乎是被人强行撕破的,此时淹了水,更加遮蔽不住身体,薛宜宁在马车上拿了副毯子,交给燕儿,让她拿下去给女子盖上。

女子呛了水,但所幸救得及时,并不严重,此时只是坐在地上哭泣。

燕儿问她:“你怎么了,你家人呢?”

旁边有人议论纷纷,都说她大概也是从孚良过来的难民,因受了□□,才一心求死。

薛宜宁也如此猜测,又见她身上都是伤,便想先带她回去劝劝她,治治伤。

正要吩咐燕儿去和女子说,后面却又来了一辆马车,有人自马车上下来,急步走到张平面前道:“多谢这位壮士出手相救,这女子是我表妹,从孚良而来,因家中遭难而寻死,我这便带表妹回去。”

说着要去扶那女子,那女子却一把拉着张平的胳膊道:“他不是我表哥,我不要跟他走,救救我,救救我……”

张平立刻护住女子,问来人:“你是什么人,有何企图,竟冒充人表哥?”

“壮士,她真是我表妹,只是有些误会,她才有意这样说。”

这时张平说道:“我们似乎见过。”

薛宜宁下了马车。

张平说他们见过,的确是见过。

之前听见来人声音,薛宜宁便觉熟悉,后来张平说见过,她就想了起来,来人正是那天在琴坊内替主人给她琴谱的男仆。

她上前,看着那男仆道:“原来是阁下,没想到时隔多日,又在此遇到。”

那男仆见了她,躬身道:“夫人安好。”

薛宜宁看一眼张平和那女子,说道:“这是我身旁护卫,姑娘也是我让救的,阁下既是这位姑娘表哥,却为何让她一人在此寻死?又为何这姑娘不认阁下为表哥?”

男仆有些说不出话,地上的女子立刻松开张平,跪到她跟前道:“夫人救救我,他不是我表哥,只是我同村人,我只身一人从孚良逃过来,遇到他,他却骗我,将我送给了他主人家,让我受他主人家□□,求夫人救救我,不要让他带我走……”

“你……”男仆朝薛宜宁道:“夫人,这女子所言全是假话,我主人便是那日赠夫人琴谱的人,此时就在后面马车上,他绝没有□□这女子。”

这时地上的姑娘哭道:“你主人就是个装模作样的衣冠禽兽、恶棍!”

薛宜宁转头看向后面的马车。

马车上只有一名车夫,再无旁人,明显那位老先生还在马车上。

她走过去,在马车前站定,朝内道:“上次的琴谱,我仔细对着弹奏了才知是何等珍贵,多谢先生相赠。”

马车内传

来一阵咳嗽声,随后是一道闷沉的声音:“夫人不用客气。”

那声音隔着马车,又似乎还隔着手帕,极难分辨,刚刚能听清。

薛宜宁知道对方不愿下马车,没有强求,只继续道:“但今日这位姑娘,恕我不能交与先生带回去,女子势弱,又有伤,我先带她回去养伤,他日若先生有证据证明她说的是谎话,我可再将她交予先生。”

老人没回话,她报出了自己在凉州城的住址。

老人仍不说话。

她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当先生同意了,这就将她带回去。”

老人终于开口道:“城内多有骚乱,夫人保重。”

薛宜宁一愣,回道:“多谢先生。”

第81章

老人带着男仆走了, 薛宜宁将那位姑娘带回了家。

姑娘说,她名刘小杏,本与爹爹住孚良郊外的村子中, 过几个月是她的婚期,她与族中婶娘进城买东西, 没想到乌桓人攻来,孚良城破, 婶娘死了, 她与旁人一起逃出来, 好不容易到凉州城,遇到了自己的同村人刘风,没想到竟进狼窝, 被刘风送给了自己主人……

薛宜宁问她:“那老先生吗?我见他年事已高,且似乎谦逊有礼,高风亮节。”

“他不是!”姑娘恨声道:“那是他装的, 其实他就是个禽兽!”

见薛宜宁似有怀疑, 她连忙道:“他是凉州城大户,家中有人当官,又是读书人家,有许多田产,所以我也以为他是好人,刘风让我进他家中做丫鬟,暂且避难, 我就信了, 哪里想到……”

她抱着身前被子痛哭起来。

薛宜宁怜惜她心中哀痛,温声劝道:“你先好好休养,别想这些, 也别寻死,你爹爹若活着,却知道你寻了短见,他该多伤心?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便还有与你爹爹重逢的机会。”

姑娘哭着,泪水涟涟地点头。

从姑娘房中出来,燕儿叹声道:“真看不出来,那对主仆竟是那么恶心的人,夫人,咱们要不要去报官,让官府把他们抓了?”

作为女子,对这种污辱良家妇女的暴行最是感同深受,燕儿早已恨上了那对赠琴谱的主仆。

薛宜宁却摇头道:“对方也是官宦人家,我们初来乍到,不知人底细,先莫要多管闲事。况且这些只是她一面之词,我们不可轻信。”

“哦,好。”燕儿无奈地点点头。

在她眼里,大将军和夫人这样的地位,要办什么事都是一句话的事,却不知越是身居高位,越会行事谨慎。

晚上薛宜宁睡得晚,才睡下不久,却被外面一阵响动惊醒。

她立刻坐起身来,暖阁内睡着的燕儿也醒了,她便道:“去外面问问,怎么回事。”

燕儿连忙披了衣服出去,没一会儿,她回来,带着心悸道:“他们出去看过了,是前面街上一家金铺、几家酒楼被流民撞开门哄抢了,现在已有官兵过去镇压。”

薛宜宁曲起腿,拢紧身前的被子。

孚良城破了十日,那些流民也饿了十日。他们没有生计,无处可去,人为了活命,便什么都能做出来。

许久她才重新躺下,却再也没能睡着。

第一日一早,前院传来消息,凉州刺史夫人前来拜访。

薛宜宁起得晚,才梳洗好,忙让人将刺史夫人请进来。

薛宜宁没见过凉州刺史和夫人,但却知道如今的凉州刺史上任三年,名王茂元,夫人为永州人。

王夫人此次过来,便是因城中流民为患,昨夜又出了撞门劫舍之事,离薛宜宁住处还这么近,怕她受惊,便来探望关照,又问薛宜宁是否愿搬去刺史府。

薛宜宁摇头,对她以姐妹相称道:“如今凉州事务繁多,王大人忙,姐姐想必也是忙碌不止,竟还专程来探望我,让我深感歉疚。姐姐也见了,我这里有这些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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