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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不断起伏着, 泪珠子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为她兄长不值!
她道:“苏清月,你不光是我们家的世子夫人, 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你疯了不成?我兄长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苏清月梗着脖子, 凌乱的发丝贴在发了汗的脸上,从没这么狼狈过,“你让我说几遍,这当然是你兄长的孩子,你这样对我, 你就不怕你兄长寒心?”
见她还嘴硬,沈文戈点点头, “好, 好,你不承认。”
她侧头看向四夫人,“四嫂,帮我叫倍柠,让她将我房中专门放信件的匣子拿来。”
陈琪雪应了, 扶着她好像浑身只剩骨头的身子,给五夫人崔曼芸使了一个眼色,崔曼芸当即出去叫倍柠。
匣子很快就被找到,这等私密事, 当然不能让婢女们听见, 沈文戈对拿着匣子的五夫人道:“从上往下数第二封信、第三封信、第六封信, 拜托五嫂念给苏清月听。”
崔曼芸飞快点头,拿起第二封信念了起来,“见信如晤,娉娉,兄长已有近一年未归家,但西北战事频发,恐今年也无法回长安,还要拜托你多照看岭远,另若你嫂子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兄长替她向你致歉……”
“好了,”沈文戈带着哭腔道,“不用念了,第三封信是询问三嫂可有生产,说三兄在军营日日念叨,第六封信是说他在墨城为战事做准备,整日里忙得无暇分身。
苏清月你听见了吗?我兄长已经快一年没有回过家了,两个月前,他正在墨城忙着布置防守!”
大大的眼睛里渗出泪水,沈文戈任由它顺着面颊挂在下巴尖上,她哭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清月背着她们的手,死死抓住身下的软布,她道:“不过几封信而已,我不认,你兄长偷跑回来还能告诉你不成?”
“死鸭子嘴硬,”沈文戈道,“那你信不信,我现在书信一封,去询问西北士兵,去问问他们,他们的将军有没有弃过城,回过长安!”
“随你怎么说,我只有一句话,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兄长的!”仿佛是让自己也相信,所以苏清月说得极其大声。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房门被突然打开,一身寒气的陆慕凝被身旁嬷嬷搀着走了进来。
这段日子她也消瘦了,两鬓白发都多了起来,她在外听闻府上请了大夫,生怕家中人出事,赶了过来就听闻苏清月怀了身孕。
见她进屋,苏清月恶人先告状,说道:“母亲可要为我做主,我被弟妹们推搡摔在地上,险些将孩子摔流产,如此,七娘还要冤枉我,说孩子不是舒航的。”
三位嫂嫂面白如纸,不管如何说,确实是她们的缘故导致她摔跤的。
陆慕凝先是安抚的看了几位儿媳一眼,而后心疼的看着瘦的快脱了相的沈文戈,最后才落到苏清月身上。
她问:“怎么回事?”
苏清月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事,几个嫂嫂都不好插手,沈文戈只能自己开口,她身子虚,强撑说话的样子让陆慕凝更是心痛。
陆慕凝:“好了母亲都了解了,不用说了。”
说完,她冷漠的看着苏清月,苏清月被她看得浑身发虚,“母、母亲,你得为我做主,这真的是舒航的孩子。”
“是吗?”陆慕凝反问,“你既然一口认定肚子里的孩子是舒航的,那想来也不怕我搜查出,你和外男的信物。”
“来人,”陆慕凝扬声,“去给我搜世子夫人的院子,掘地三尺都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东西!”
“是夫人。”陆慕凝身边的嬷嬷亲自领命前去。
三位嫂嫂对视一眼,略微放宽了心。
等待搜查的过程分外煎熬,苏清月紧张地往外看去,她的贴身婢女被堵了嘴,压在院子里不能动弹,她没有任何可以帮她的人。
“夫人。”
是嬷嬷的声音,苏清月立刻抬眼望去。
嬷嬷见惯了后院阴私,苏清月藏东西的那点小伎俩根本骗不过她,她捧着一箩筐的东西,满脸晦气。
她道:“奴婢找到了世子夫人和人私通的证据,这里有陌生男子写给世子夫人的缠绵诗歌,名章上印为李钦瀚,还有相思红豆一串,红豆上刻着世子夫人和这位男子的姓名。
另有世子夫人写废的书稿若干,甚至奴婢还找到了一样东西。”
见所有人望过来,嬷嬷立刻将药包拿了出来,“堕胎药,只要顺着开药药坊,就能找到是谁去买了。”
说完后,嬷嬷将所有东西放在地上,退到陆慕凝身后,再不出声。
苏清月含恨的看着那一箩筐东西,面如死灰,她捂着小腹,瑟瑟道:“母亲,你容我解释……”
她张张嘴,在铁证下,一时竟没想到什么好的理由,只能憋出一句话来,“这是有人陷害。”
沈文戈嗤笑一声:“谁啊,这么大本事,能陷害到你的卧房中,苏清月,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认?”
苏清月恨恨的看着沈文戈,“你闭嘴!”
“好了,”陆慕凝脸上一点苏清月真的和人私通了的惊讶都没有,仿佛早就知晓了,看苏清月死不认账,她道,“安兴坊绿柳巷,你还让我说的更明白吗?”
安兴坊绿柳巷,苏清月和表兄私会之地。
苏清月脸当即就白了,血色退去,惊恐的看着陆慕凝。
“苏氏,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慕凝早在沈文戈对她说梦中苏清月要和离时,就在苏清月身边安插了眼线,她的小婢女三番五次去安兴坊找那个野男人的时候,她就收到了消息。
不过是本着家丑不可外扬,不想让岭远早早失去母亲,这才隐瞒了下来。
然后西北战事起,打得她措手不及,就没顾得上苏清月,哪知,她竟是怀了那男人的孩子。
想想她的儿,她是心如刀割啊!
她道:“我儿战死,你倒是长了一百个胆子,污蔑我儿回长安不说,还想让野种叫我儿一声父亲?”
大势所趋,苏清月抖着身子从软塌上起身,跪在陆慕凝面前,“母、母亲,我,我……”
“不用说了,你为人歹毒,我镇远侯府容不下你这座大庙,你不是想和离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母、母亲?”
陆慕凝道:“我今日就替我儿休妻,送你休书一封,你回苏家吧。”
休书和放妻书可不一样,后者是和平分手,前者是女方犯了错,被夫家休回去啊。
想到家中父母和长姊,苏清月终于知道怕了,她在软塌上向陆慕凝磕头,“母亲、饶了我这一次吧,舒航,舒航的棺椁,还需要我扶棺呢!母亲。”
“扶棺?你还有脸提舒航?你放心,”陆慕凝想到儿子战死,顿了顿道,“舒航的棺,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