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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兴冲冲说六兄娶妻,现下却有些沉闷,她说:“我们给你们办了葬礼,出了殡。

然后六兄千里迢迢从西北归,带回了墨城一战的真相,圣上大怒,派人去接他们,四兄和五兄都好好回来了。”

“三弟呢?”两人齐齐开口。

“三兄,他捡回一条命,却断了一臂,一整条右臂。”

沈舒航闭上了眸子,自责自己没能做到一个将军的职责,将他们从战场安全带回,又想到自己的残腿,一时有些伤感。

没有人再说话,车厢里便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沈舒航才又问:“你大嫂呢?她怀孕是怎么回事?”

沈婕瑶猛地睁大了眸子,她和大兄一直在墨城,嫂子怎么可能怀孕,所以?

她捂住嘴,天啊。

说到苏清月,沈文戈有些心疼大兄,其他的兄长回家都有嫂嫂们爱护,只她兄长,摊上了苏清月。

她道:“母亲做主,替你休了苏清月,她,背着你和人私通,被母亲发现了,将那孩子给堕了,休回了苏家,现在苏府已经说她病逝,但她人其实在寺庙。”

沈舒航点头,沈文戈不用他问立刻说:“岭远很懂事,当时一直捧着你的牌位为你送葬,对于他母亲的事,他都清楚,没有怨怼,对了,圣上封大兄你为镇远侯了,如今岭远才是世子。”

听到儿子懂事,又已经请封世子,沈舒航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模样。

家里的事情太过沉重,沈文戈只好拿六兄归家闹出的笑话,缓和冷凝的气氛,她说:“六兄回家,进了自己屋子结果屋里有个六嫂,当下一惊,还以为进错了房,到了其余嫂嫂们房间,当场就给跪下了。”

“哈哈哈,他是不是蠢!”沈婕瑶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知是因为笑得还是因为心疼大家的遭遇。

沈舒航侧头对沈文戈道:“娉娉和母亲撑着府上很累吧?辛苦你们了,这回大兄和二姊都回家了。”

沈文戈被他这一句话弄得红了眼眶,哑声嗯了一句。

“那娉娉,想和兄姊详细说说,你和尚郎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她自己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呢,便简单将尚滕尘眼瞎认错恩人,又执意要娶齐映雨一事说了。

末了她道:“自遇到那年收留我们的人家,让他知道我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我就彻底释怀了。”

她的执念便是尚滕尘因为认错人、所以爱错人,而后彻彻底底伤了她。

如今他知晓了、悔悟过,看他痛苦,她就放下了。

“后来想想,也是我想要的多了,挟恩图报不是?我只是救了他,凭什么就要求他娶自己、爱自己,我救人的时候,也只是不想他死而已。”

由爱生憎,无爱灭恨。

沈婕瑶摸着她的发肯定道:“你没错,你只是当年太爱他了而已。”

沈文戈露出脸颊处的两个酒窝,笑了。

“傻样!”

沈婕瑶从身上摸出两个棉花团,扔给沈舒航:“戴上,接下来的话,大兄你就不适合听了,我们两姊妹要说悄悄话。”

“好,”沈舒航好脾气地用棉花团将耳朵塞住,晃晃头,说出的话有些怪异不在调上,“听不见了,我先睡,你们慢慢聊。”

沈婕瑶掀开沈文戈身上的被子,钻进她的被窝里,和她咬耳朵,“你给我说实话,你和王爷怎么回事?”

沈文戈躲避,含糊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不对劲儿,我跟你讲,我眼睛利着呢,你休想瞒过我,对他,动心了是不是?”

那么爱的尚滕尘,一句他知晓真相就释然了?有那么快,还是自己的心有了新的寄托,所以才会对前人不在意了?

沈文戈两条眉头都蹙到一起去了,“没有的事。”

沈婕瑶看她一副不承认的样,开始给她举例子,“和人家睡一个马车、他堂堂一个宣王为你烤兔子吃、他身边的嬷嬷都快把你供起来了、最关键的是你们两个搂搂抱抱……”

“我哪有!”

沈文戈急了,都能感觉血液直冲脑顶,脸倏地就红得跟滴血了似的,她重新捂紧被子盖住脸。

瓮声瓮气道:“马车是四个人一起睡的、兔子不光我一个人吃了、嬷嬷是喜欢我、那天抱我下马是因为我得给他传递你的信息。”

在沈婕瑶的注视下,她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抿了唇。

“说啊,怎么不说了?”

沈文戈委屈地靠在二姊肩膀上,只听她二姊道:“我观宣王盘条亮顺,喜欢上他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承认自己心动没什么的。”

“哪有用这词形容男子的。”

“难道不是?所以,嗯?”

沈文戈在二姊肩膀蹭蹭,这才道:“我也不知,我对他是依赖还是心动,你们出事的消息传回家,我的天都要榻了,是他帮我撑起的。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帮我良多,渐渐地就开始习惯性的什么事都找他帮忙,他总能解决,这颗心,好似就不受控了。”

沈婕瑶了然,“有人能依靠是不是很不错?”

“嗯,岂止是不错,心里很有底气,”她笑了,水雾洗过的眸里,亮着光,随即又灭了下去,“但我却不知,他对我是同情还是可怜?”

“没出息样,他就不能是欢喜于你?”

沈文戈摇摇头,“我连自己的心都没梳理清楚呢,他我更不知道了。”

额头被她戳了,沈婕瑶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之后,你就知道了!去试试看,怕什么?

不早下手,不怕他被人抢了?不对,就宣王那个名声,估计也没人敢跟你抢。”

“姊!”沈文戈哭笑不得。

许久过后,她才叹息一声,眼眶里慢慢聚起泪来,“纵使心动又如何?我和过离了。”

沈婕瑶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勃然怒起,“和过离怎么了?和离后二嫁的女子多得是,怎么,到你这就不行了?”

“不是,”沈文戈眸里暗淡,“我……我一个和离过的女子,如何能配得上他呢?”

“胡扯!你跟尚滕尘连房都没圆过,清清白白一个小娘子,怎么配不上了。”

可她,可她是二世为人啊!沈文戈睫毛轻眨,一滴泪流了出来,“他那么好,理应娶一个漂亮、娴熟,又能照顾人的小娘子,而不是……”

“我这枝残花败柳。”

沈婕瑶突地起身,“说来说去,都是你的猜测,你焉知他会不会在意?走,我们去问问他。”

“姊!”沈文戈将手抽出来,“问他做什么呢?挑破之后,还怎么相处?我们还要一同出使呢。”

“你也知道你们要一同出使,那你便整日看着他,自己纠结得肝肠寸断?怎么如此瞻前顾后,问一句的事,你不问,我帮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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