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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圣上的信任,她不管什么两国邦交,她只知道,她阿姊不能嫁。
掷地有声道:“臣不同意!臣替家姊谢过三皇子厚爱,不敢高攀。”
燕淳亦星目凉了下来,开口嘲讽道:“你不过她妹,有何资格替她做主?”
“凭我了解她!”沈文戈直直朝他看去,“我阿姊乃陶梁最优秀的将军,也是陶梁唯一的女将军,她麾下数万万将士与她一起,守护着陶梁百姓。”
“她是翱翔于蓝天的猎鹰,不是甘于困在后宅的百灵!”
可瞧瞧你身边整天宴席下来,只吃了几颗奶果子的亲妹妹吧?
我阿姊嫁给你,折断双翼,不可出马游街、不能战场杀敌,就连出个门都不能敞开了吃东西,整天看你这张脸,也会看腻的!
发现燕淳亦在瞪视着自己,沈文戈不甘示弱地回看回去。
“常客说的在理,”圣上借她之口,一锤定音道,“孤虽也赞同三皇子要联姻的做法,但我陶梁西北大将军不可。”
燕淳亦将酒杯重重磕在案几上,“可若我执意娶她呢?我对瑶儿一片真心,陶梁硬要拆散我们,这是不想与我国结盟了?”
沈文戈面色一变,他这是将阿姊架在火上烤。
可王玄瑰却在她想开口说话时,敲了敲膝盖上的手指,示意她坐下来,不要急躁。
果然圣上的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孤看是你燕息,不想与陶梁结盟才是?我陶梁不接受威胁,我陶梁的大将军更不会下嫁你燕息!此事绝无转圜余地!”
“圣上息怒!”
燕息使团的人跟随着陶梁重臣跪了一地,圣上一甩宽袖,无数禁军刀剑相向,冰刃反着凛冽的寒光。
可饶是如此,燕淳亦仍执迷不悟,“我要求见瑶儿,便是不嫁,也要听她亲口与我说!”
他是拼着可能会血溅宫中,也要见沈婕瑶一面。
沈文戈闭上眸,只觉耳中嗡鸣声一片,一口一个瑶儿,燕淳亦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二姊曾与他有过关系是吧?
还当着圣上的面这样说,这是要逼她二姊众叛亲离,在陶梁无容身之处,必须跟他回燕息。
他是故意的。
这就是他的爱?
无耻!
僵持片刻后,圣上离席,燕淳亦拨开围在他身边的燕息使臣,大步朝沈文戈走去,王玄瑰见状直接起身挡在沈文戈面前。
两人对视片刻,燕淳亦停下步子,对沈文戈说道:“回去给你阿姊传话,我对她势在必得,她一天不见我,我便一天不放弃。”
“七娘是吧?我等着你改口唤我姊夫。”
沈文戈嗤笑:“你做梦。”
“哈哈哈,果然是沈舒航与沈婕瑶的亲妹子。”他宛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凝视她片刻,带着人趾高气昂离去,好似与陶梁的和谈对他而言,真得不如将二姊娶回去。
冰凉的手被揣进王玄瑰宽厚的掌中,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将热度传至她身上,他说:“莫怕,圣上不会同意的。”
大将军可是一国重将,自然不能轻易让给燕息,可风言风语足以让人转变想法。
就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般,当一个人开始不再信任你时,那任你在优秀,他都不会再重用你了。
她的阿姊,闯过了多少尸山血海,以女子之身受了多少伤,才换来的大将军的殊荣,如今拿到手还不到一月,就要被燕淳亦开始往上抹黑了。
对于小娘子而言,只要道你一句水性杨花,甚至捕风捉影说上两句看见你和哪个郎君说过话了,都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她阿姊更甚。
“气死我了!”四夫人陈琪雪一掌拍在案几上,“不行,我不能任由他们说二姊,我去找四郎,打死那几个乱说的!”
坊间已经有谣言,说她阿姊被俘期间与三皇子恩爱两不夷疑,是她求人家三皇子,三皇子才放了她大兄的。
还有什么燕息退兵啊,那都是因为三皇子爱她二姊,故意令人这么做的。
不说这话有多荒诞,可偏偏信得人绝多。
他们仿佛望了,去年还未她“送葬”,今年还迎她归来,只因她是小娘子便可随意诋毁。
更甚者,他们说,“既然瑶将军心已经不在陶梁了,不如趁早嫁去燕息,万一日后战事起,她胳膊肘往外拐怎么办?”
你瞧,你瞧,这就开始了,谣言杀人于无形。
向来最胆小的五夫人崔曼芸,这次都没有拦四夫人,她大力支持道:“让五郎也去,见一个说瞎话,就打上一巴掌!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就这样将二姊的功绩抹杀掉了。”
唐婉在旁点头,“大家放心打,我铺子赚了钱,足够赔偿看医者的钱了。”
三夫人言晨昕看着,低垂着眸子沉默不语的沈文戈,轻声问道:“娉娉?”
沈文戈回神,满口苦涩,现在外界都传成这样了,阿姊曾为燕淳亦怀过孕一事若是泄露,她简直不敢想后果。
她道:“金吾卫左将军是与我和王爷一同出使过的将军,我们已经拜托他上街严惩乱议朝政之人了。”
“大家放心,正值两国迟迟不能签订盟约之时,万不可做出过激之事。”
四夫人陈琪雪就是个炮仗性子,闻言受不了地吨吨吨了一杯凉茶,“那我们就龟缩在府里,任凭外面的人说二姊吗?”
“不会!”沈文戈声音猛地大了起来,可见她内心也不平静,“他们燕息使团长嘴了,我们也长了。”
“此处,还要拜托几位嫂嫂,请大家写写话本,我去请人演成参军戏,他们不了解二姊,那我就要让二姊奋勇杀敌的事迹,传遍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几位嫂嫂一同开口:“我等义不容辞。”
而洗脱污名的最好办法,就是用更容易让大家感兴趣的事情,吸引注意力,可她想不到。
每每在蕃馆瞧见燕淳亦那张欠揍的脸,她都气自己无能为力。
王爷带着大兄进了宫,去向圣上澄清此事,沈婕瑶摸着沈文戈的发髻说道:“傻丫头,他这是在逼我去见他呢。”
沈文戈的发髻在她手中转了半个圈,她侧着脸道:“你不许去见他,若叫圣上知道了,你与他单独见面,惹火上身。”
“所以,我帮你引开母亲那两个嬷嬷,你爬个墙,叫上王爷,我们三个一起去。”
她说的好像两姊妹要背着母亲偷偷做什么有趣的坏事一般,可沈文戈半点笑不出来,“阿姊你去见他做什么呢?他都将你名声败坏了。”
沈婕瑶已经站起身,在自己的兵器上挨个摸了摸,最后还是握住了自己最熟悉的砍刀,刀身上映着她犀利的眉眼。
“自然是与他说清楚。”
看她心意已决,一副你不带着王爷,那她就自己单独去见燕淳亦的模样,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