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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种寄生,除非程雪意不上神魔战场,不成为神魔战场上的杀神,然而不杀那么多混沌天魔,程雪意也就不是程雪意了。
程雪意在船舱内休息了三刻就不得不醒了过来。
即使借着要训林晚的理由躲进了船舱,但是太久不出去,也会让人觉得奇怪的。
不过刚刚吃下那么多丹药,又休息了一会儿,程雪意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当她打开船舱的门领着林晚走出来,众人纷纷看过来。
程雪意仍然冷着一张脸让人不敢亲近,而林晚则是一副被狠狠骂过的样子,垂头丧气地跟在程雪意身后,活像个被霜打过的茄子。
纪寒声看着她低落的样子,目光一动。
程雪意也不打算再在这里多留,她现在身体越发虚弱,待久
了是要露馅的。
所以和林晚出来后,她便扫视众人一圈,道:“血魔域出了问题,我会和其余掌门联络将这里列为禁地,你等这次侥幸逃出,在仙盟解锁禁令之前,不要再来了。”
其余人恭敬应声:“是。”
“此间事了,你等好自为之。”程雪意一甩袖便朝半空之中飞去。
纪寒声握了握拳,目光一凛,追了上去。
纪寒声追上还未闪身离开的程雪意:“师父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雪意身体虚弱正急着赶回去,不想和他多言,但是看着纪寒声的样子,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冷冷回视着纪寒声:“你要说什么?”
“师父请。”纪寒声做了个往前的手势。
程雪意眉峰一动,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他不会是因为被她救了一次就放弃对她的仇恨了吧?
程雪意顿时心中一沉。
那可就太糟糕了!
要知道她的任务就是拉仇恨啊!拉来拉去拉成师慈徒孝算什么!!她的任务要失败了啊!!
不会的不会的,纪寒声是个意志多么坚定,眼神多么清明的好孩子啊,他怎么会因为一时的小恩小惠而忘记她这个大仇人呢,他一定会好好记住自己的恶毒的吧会吧会吧……
程雪意不断自我安慰着,和纪寒声停在十里外一处林子外。
“何事?”程雪意努力拿出自己平日里最招人讨厌的高傲姿态,不耐烦地一甩袖,看都懒得看他一下。
纪寒声最讨厌她这副视他如微尘的神态了,看到她这个样子,他一定会想起那些年在金檀台受过的冷遇吃过的苦头吧?
快想想我过去是怎么欺负你的,少年!
程雪意暗暗握拳,却不料喉间一股痒意上来,她狼狈手握成拳,挡在嘴巴咳了两声。
纪寒声却把这看成程雪意在暗示自己没有快滚的讯号,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愤怒。
总是这样!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值得被她放在心上。
如若不是小师妹是她唯一的血脉,恐怕她就是悄无声息地死在外面,她也不会在意。
即使知道小师妹是她唯一的血脉,她又做了什么,不肯和她相认,放任小师妹消失,把小师
妹养成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纪寒声握拳:即使是自己的女儿,她也是这么不放在心上!
他昂起头,锐利的目光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程雪意的眼睛:“我找你是想问问林晚的事。”
“林晚?林晚什么事情?”程雪意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就愤怒起来:“你还敢和我提林晚?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再接近林晚?你接连两次诱惑林晚偷偷陪你跑出来,是真的当我死了吗?我这个师父还没咽气呢。”
“呵。”纪寒声冷笑,“你又是用什么身份来指责我?你这样的也配叫她的师父?世间有你这样的师父吗?”
程雪意不屑地冷哼一声:“我才是她的师父,我如何对我的徒弟,不需要你评价。”
“是啊,你如何对你的徒弟我没有资格评价。”纪寒声挑眉,望着程雪意的眼睛冷笑:“那么我作为林晚的师兄,能问问她的母亲,为什么不肯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吗?”
程雪意被他大胆指出林晚“小秘密”的操作吓得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惊讶倒是不需要掩饰,她背过身去:“我和林晚的事,与你无关。”
“是啊,与我无关,所以你作为她的母亲,就可以从小不管她,让她在外面飘落流离地长大,等她终于艰难挣扎着长大了,你这个做母亲的就可以忽然出现,和收割地里野蛮生长的庄稼一样,轻而易举地收割她对你的期待和孺慕,随意玩弄她对你的期许,让她心甘情愿做一个顶着孤儿身份的私生女。”
“所有人都当她是个没用爹妈的孤儿,以为她能拜入你门下是走了大运,谁能知道呢?她那早死的亲娘,原来就在她身旁,就是你这位高高在上不负责任的师父!”
“你身为其母,一不肯和她在外相认,让她明明在自己的亲生母亲身边仍然不敢像亲女儿一样亲近你,连靠近你都必须打着徒弟的借口,二不认真教导她,让她入门这么久,除了几首没用的曲子,什么都不会,别人入门这么久都能自己杀妖兽了,她却连修仙入门都没能完成!还是个凡人身!”
“你是怎么做母亲的!你是要把她养成废物吗?”纪寒声愤怒地对着她吼,目光像刀子一样锐
利。
程雪意平静地看着纪寒声,冷静地在心里补充,错,还有一点,除了把她养成废物,还有可能是想故意把她养成凡人,好让她活个几十年就寿终正寝,正好脱手一份责任。
可惜纪寒声作为一个天赋优秀的修仙者,思想有所局限,下意识把寿命这一项忽略了。
这让程雪意可惜他的愤怒谴责少了那么些意思,没内味了。
等纪寒声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愤怒地瞪着程雪意,程雪意便轻笑一声,淡定地送上另一份炸雷:
“谁说林晚是我的私生女了?”
“你——”这个老妖婆,竟然还想赖账!纪寒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程雪意却嘲笑地瞥他一眼,轻笑:“林晚那个小家伙告诉你的?”
“我从何得知与你无关。”纪寒声倔强地扭过头。
程雪意却笃定地笑起来:“除了她自己还能有谁呢?毕竟这话我可就和她一人说过。”
纪寒声谴责地怒视她,好个冷清冷心的恶毒之人,她竟然毫无悔过之意。
“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管。”程雪意随意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望了望天色,“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与你无关。我愿意怎么告诉林晚是我的事,劝你不要碰不该碰的事,更不要碰不该碰的人,不然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说完,程雪意懒洋洋地瞥他一眼,露出看傻子般的嘲弄之色,接着身影瞬间消失在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