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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纪寒声仍然站在原地,陷入深思。

不要碰不该碰的事……不要碰不该碰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纪寒声在原地站了足足半刻钟,被林子里的风一吹,忽然身上一寒,惊醒过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流了一身冷汗,不是因为恐惧程雪意的警告,而是恐惧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不要碰不该碰的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如果是,那林晚和她的所谓母女关系……想到程雪意的原话,纪寒声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沉,像是落入了没有底的深渊,不断地往下落,却怎么都落不到底。

“我愿意怎么告诉林晚是我的事”,程雪意已经暗示得不能再明显了。

所谓的母

女关系,都是程雪意告诉林晚的,然而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愿意对林晚说什么是她自己的决定,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也没有人知道。

所以所谓的母女关系,其实除了程雪意自己私底下的承认,没有任何支撑。

据说父母修炼天赋优秀者,子女修炼天赋也不会多差,林晚她……要纪寒声昧着良心说她是天才也实在太为难,不说她要像程雪意那样闻声而知琴,从会爬就会摸琴,自会说话就知修炼,至少也应该稍稍了解一点修炼的知识,就能步入修仙之道。

疲于修炼和躲懒都不是她至今仍是凡人身的理由。

真正的天才,不需要主动修炼,不自觉之间也能有不差的修为。

纪寒声仔细回想着林晚入门后和自己的种种不同,越想越心寒,越想越确定自己心底的想法。

程雪意这个老变态,竟然为了骗取林晚的信任,欺骗她亲近自己,谎称她是自己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如此才骗得小师妹无视她的丑陋面目,心心念念只想亲近她,不被承认身份,被引导着不让修炼也甘之如饴。

这个恶毒的老妖婆!她竟然……觊觎小师妹!想把她养为禁脔

纪寒声的拳头狠狠锤在自己的掌心,为林晚不值,也为自己不平。

为什么,他们都要遇到程雪意!为什么,越是不贪心越是得不到!

他即使从未得到过程雪意的关爱,至少恨得明明白白,早早死了心,林晚却……

她被骗得好苦!

纪寒声匆匆往回飞去。

他要揭穿程雪意的谎言,他要让这个老妖婆织救的一张布满甜蜜的毒网彻底被撕破!让小师妹看看她的真面孔!

这样,她就再也不会为程雪意不肯和自己相认而痛苦了……吧。

想到这里,纪寒声的步子急急止住了。

他已经到了灵舟不远处,可以看到之前萎靡了一阵的林晚又趴在船边快活地和蓝玉师和他的弟子们说起了话,天真稚嫩的脸上洋溢着快活和骄傲。

不用听,他都知道,林晚一定是在自豪地夸自己的师父有多么多么值得尊敬,对她又有多好。

他……真的要打破林晚一厢情愿的美好梦境吗?

灵舟上的林晚已经看

到了前方不远处的纪寒声,朝着他快活地招手。

心里则是有些坏心地期待着纪寒声接下来的反应。

她知道纪寒声不喜欢和门派中人多交流,那些“关于程雪意和她的小徒弟林晚之间不可不说的二三事”的八卦他肯定不会去听,也应该不会有人这么不长眼来他面前说的,所以虽然她已经在饮雪山庄里铺垫了很久“程林cp”,但是纪寒声一直处于不知不闻的状态。

终于今天,有这个机会,她终于能在纪寒声面前铺垫开未来程雪意遗孀的第一步了。

林晚现在的心情简直就像刚刚把最红流量和当红小花领结婚证的消息放出去的死狗仔一样,集兴奋,激动,期待于一身,迫不及待地想看观众老爷(纪寒声个人)的反应。

他会怎么样!他领会到自己的意思了吗?嘿嘿嘿那么接下来他要怎么和自己说呢?

林晚一边兴奋地在心里演练着各个可能,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玉生阁的弟子们宣传着程雪意的英雄事迹,两个眼睛嗷嗷冒着红光。

这让一旁听她说得起劲的一群玉生阁弟子不由在心中暗想,这位林小师妹对她师父可真是敬仰啊,看这激动的。

另一边,纪寒声看着下面无忧无虑的林晚,已经重新做好了决定。

既然林晚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把程雪意当做母亲来亲近,那这个肮脏的真相,就让它腐烂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吧。

只要他看好林晚,不让程雪意害了她,至于事实如何……等他杀了程雪意,林晚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重新回到船上,纪寒声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哪怕林晚一见到他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找他打听程雪意的消息(?),问他和程雪意借一步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波动。

只是神色淡淡地说:“没什么。问了些修炼上的问题。”

林晚顿时失望地看着他。

纪寒声心想,既然不能告诉她真相,就得想办法不要让林晚对程雪意太过亲近崇拜才对。

这么想着,他便板起脸严肃道:“整天叽叽喳喳说些有的没的,修炼也不好好修炼。你给我过来,我再教你背几本剑谱,就算暂时不方便实战,也先给

我把剑招背会了再说。”

林晚喉头一口老血吐出来。

日哦,想听的八卦没听成,竟然还要学习?

老天啊,饶了我吧!

不管林晚怎么抗争,最后还是被纪寒声拖去船另一头学起了新的剑招。

柳韵如站在船的另一头,听见那头时不时传来林晚怨念的求饶声,和自家弟弟笑了一句:“没想到纪师兄管小师妹管得还挺严的,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冷清冷性。”

柳旭炳点点头:“姐姐说的对。”

柳韵如最看不得弟弟这副软弱老实的包子样,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道:“对是对,有那样的师父,当然只能靠师兄教。”——柳韵如一直听母亲的话,生活在饮雪山庄外,过的是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日子,自然是对饮雪山庄的新闻知之甚少,对程雪意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偶尔从父亲嘴里听到的只言片语,以为林晚在程雪意手下过的自然也是纪寒声差不多的日子。

柳旭炳的消息来源也不比姐姐多,父亲也不准他进饮雪山庄,每日只叮嘱他勤学刻苦再刻苦。

但是想起自己当初在白鹭城里的事,他犹豫了一下,嘴角微微蠕动,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抬头,迎上姐姐的目光,他一出口又变成了:“姐姐说的对。”

“你啊。”柳韵如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摇头叹气。

父亲一生只盼弟弟能支撑门楣,为他一血前耻,可知他自以为威风八面的杀人鼓,在人前是个软弱好欺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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