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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题字作画的,一时间宴席上热闹非常。

眼瞧着便到齐诵,他搁下酒杯利落起身道:“这吟诗作赋我实在不如在场各位,白大人恕我,敬您一杯做惩可成?”

白郝虽有些失望,齐家倒也不错,但人家无意也不可强求,笑着摆了摆手,说了两句场面话便翻了过去。

“那还剩两位,不知谁先?”这话是对陆焉生与楚斟说的。

楚斟即便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却甚是谦礼的躬了躬身看向陆焉生道:“陆二公子先吗?”

陆焉生眯了眯眼睛,动了动薄唇道:“你请。”

既如此,楚斟便不再谦让,起身作道:“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

陆焉生闻声垂下眼皮,他也就只会作诗了,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能有什么好。

一首诗作罢,楚斟又对白郝道:“可否再要纸笔,在落一诗。”

陆焉生闻声嘴角微微压下。一旁的陆衷看了他一眼,低声叹了口气。

白郝自是乐闻其见,转而喊了声:“老方。”

方管事将笔墨纸砚递上,不过片刻便落笔成诗,待白郝瞧见其字,高声赞道:“你这字确实不错。”

楚斟不骄不躁躬身应谢。心下却是轻松了口气,今日首辅学生的事,他势在必得,他自小便极崇敬白郝,昨夜听闻能来参宴兴奋的一整夜未安寝,若是能得他指点,是他余生之幸。

片刻之后,这字便送到了屏风之后,沈织织最先便接过手,递到众人跟前,看了一眼道:“这么说来,他却是很有学文。”

盛婳只抬了抬眉淡淡应了一声:“嗯。”

沈知廊挑眉赞道:“他年岁还不大,便能写出这样的字来,可见是吃过一番苦头了,也难怪,沈家二房不出迹,叫大房压了一头,若是自己个不勤勉些,确实没什么争头。”

他顿了顿忽意有所指道:“这样的人家,确实不错。”

盛婳一抬眸,便与沈知廊视线对上,他瞧出了她的想法,她这世为何会选楚家,大半的缘由便是他一心从文,家室又一般,祖父对他能多加扶持,也不会像陆焉生那般不情不愿,若是自己死后,这扶持便全当相送的礼了。

“陆二公子,您是作诗作画还是题字?”前厅李管事的声音忽打断了盛婳的思绪。

这三样他没一处是精通的,他抿了抿唇忽道:“可否舞剑?”

她最喜看他舞剑,这事陆焉生知道,眼下他皆落下风,只能出此下策,夺她目光,想来她见了,必定一见倾心。

果然,屏风内的盛婳皱了皱眉头。

他打好了算盘,无意识的坐直了身子,他几乎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了。

白首辅与方管事对视一眼道:“你既愿意,那也成。”

陆焉生闻声松了口气,心下一喜,灵机一动从面前瓶中取出一只梅花枝子来,站起身来。

屏风后的盛婳瞧见他身影眼底几分冷意。她转头忽道:“咱回吧。”

沈织织刚来兴致,闻声不禁侧目问道:“怎么了?”

盛婳却是未顿脚步,人已走到门口处,再跨门槛时道:“无趣。”

沈织织一愣忙喊道:“欸,那你要选谁?”

作者有话说:

来了。

陆焉生,今天是来渡劫的。

第15章 结果

陆焉生舞剑确实好看,动作利落又漂亮,手中梅枝花瓣速速而落,小小少年林立于厅上,形姿干净朝气蓬勃,虽手握的是梅枝,却仍有刷刷“剑气”,招式狂疏潇洒好似作仙。

陆焉生心砰砰作响,他知道,那人此刻定在屏风后瞧着他,舞剑罢后,嘴角微微上勾,他想,今日这事算是成了。

他有十足十的把握,只要她见了,必会如前生一般对自己痴迷。

只是他未想到,那道屏风后此刻早已空空如也。

“献丑了。”陆焉生气喘吁吁收了梅枝。

白郝却是被惊艳到了,他对面前少年本就好感甚多,懂分寸又谦逊有礼,他文墨许是不大好,但也不曾胡乱诌来敷衍,势弱时倒也会辗转为自己寻新的机会,如此少年,往后必是可造之材。

可婳婳那边......

白郝目光在楚斟与陆焉生之间徘徊了几眼,有些两难,他倒是觉得陆焉生好,可明显婳婳不中意陆家。

果然,诗词作赋最佳者花落楚斟,这个结果,在场人除却陆焉生外皆是心服口服,陆焉生倒也不是不服,只是他并未觉得,自己舞的剑比他作的那些诗差到哪去。

果然,在场亦有为他说话的,出乎意外,其中竟也有齐诵。

陆焉生诧异看了眼他,他从不信这厮能有什么好心,前世里给他下的绊子可不少。

白郝见状更是两难,朝方管事使了使眼色,方管事会意,撤到了屏风内,可此处只剩点珠一个下人在这。

点珠微微福身,凑到方管事耳边轻语,方管事不大意外,点了点头便又退了出去。

陆焉生眼见着方管事笑盈盈的从屏风内走了出来,他心中狂喜,眼前的景象与前世经历竟渐渐重叠,前世里他虽做尽姿态百般不愿,万幸那时她还是选了她。

他吞咽了下,挺直了腰板,目光不移的看着主位,桌下的手早已手握成拳。

“如何?”白郝问道。

方管事左右看了眼,凑到白郝耳侧轻语:“还是那位。”

果然,这结果倒是不大意外,话落片刻,他目光便又落在了陆焉生那张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可惜与遗憾。

可惜了,但总归要婳婳喜欢才成,可惜了。

察觉到白郝的视线,陆焉生心若鼓雷,大冬日的额前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来,他那一刻心好似死去活来了好几回,时时刻刻的煎熬着他。

方管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时便了然了,他最会猜度主子心思,眸光一转忽又凑到白郝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白郝神色几转,而后迟疑的点了点头。

“今日赏梅宴,我等既饱了眼福又快耳福,陆焉生的剑舞的确实好......”他顿了顿又道:“可今日咱早便说好了,只比吟诗作赋,若是按这算来,当属楚斟最佳。”

轰---

楚斟“二字”一出,陆焉生立时抬头,耳朵似有轰鸣声传来,怎么可能!

不对,不对,这绝不对!

他目眦尽裂的看着白郝问向楚斟:“楚斟,你可愿做我学生?”

--“陆焉生,你可愿做我学生?”

往事历历在目,明明是一样的话,这回却不是对他说的,陆焉生浑身颤动,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抽疼让他几乎要晕厥。

在场人目光皆聚焦在楚斟与白郝身上,并无人注意到一旁的陆焉生的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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