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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自然愿意,楚斟能得首辅大人的点拨,是平生之幸。”楚斟一脸笑意,激动的眼眶发红,忙应道。
白郝闻声自是欣然笑了笑道:“这事不急,你需得回去问问你父亲母亲,待询问清楚,再答我也不迟。”
唯恐面前的楚斟不知其中含义,白郝倒是并未着急应下,盛婳选夫的消息泄露他早先便知道了,他之所以未做任何阻拦由着消息发散出去,便是要参宴的人心里都有些底。
楚斟闻声一愣,却是欣喜点头应道:“首辅大人说的是。”
陆衷自始至终都端坐在坐席上,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陆焉生,只是垂首时,嘴角确实微微上弯了些弧度。
后面再发生什么,陆焉生皆不知所谓,他面色发白的厉害,额头更是冷感直冒,陆衷虽庆幸他未被选中,但怕他失神太过,真落个什么好歹来。
“焉生,你可还好?”
他就坐在白郝身侧,白郝闻声侧目看去,募的一惊,不过这片刻之间,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怎忽的好似随时会凋零的琉璃,他忙道:“身子不适?陆衷,带你弟弟去你书房下去休息片刻。”
白郝对身子不大好的少年,格外多几分关照。
陆衷感激不尽,忙起身便要去搀扶陆焉生,陆焉生死这才有感,抬头看向白郝,抿了抿唇,心口似有腥甜味,他道:“失陪了。”
而后便起身离去,陆衷便陪在左右,看着他亦步亦趋的背影,眼底有些无奈。
只是他在门槛处忽顿下脚步,陆衷诧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瞧见他听最靠近门槛处的空座发怔。
那坐席上连梅花枝子都被没有摆上,更无酒杯茶盏,一眼便可知这处无人坐过。
陆焉生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忽觉得自己是个天大的笑话,身型微微一晃,手扶住了门框,而后便见他脚步虚浮的离去。
陆衷路过时无意瞟了一眼,脚下微微一滞,复杂的看向陆焉生的背影,门框上的指印带血......
陆焉生看着天上又飘零而下的雪,失魂落魄的跌坐在石阶上,上一回这般无力还是婳婳离世,可这一回她在,自己却仍旧无能为力。
陆衷见他如此,只能轻声叹气,想他许是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便只守在一旁,而后靠在廊柱上道:“这事强求不得,你有你的路要走。”
“我知你不甘心,可这事再不能回旋了......”陆衷一字一句苦口婆心,细细安抚,却未听到石阶上的陆焉生回应一句,他低声叹了口气,变没再言语,约莫一刻钟,一道回旋风裹着冰雪吹进了长廊,陆衷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想着时候差不多了,该劝他回去了。
人却呆在了原处,只见那石阶下此刻空空如也,哪里有人,方才他坐过的地方也已覆上了薄雪一层,想是走了有些时候了。
陆衷忙看向地上的脚印方向,面色忽的一白:“糟了!”而后想也不想便寻着那方向奔去。
那方向正是白府后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惊喜
雪又不期而至落下,纷纷扬扬的犹如鹅毛,飘忽忽的坠下来,地上很快便清白一片,今日宾客多,府里怕出乱子,皆严阵以待,又有女眷在府,白郝不放心盛婳安危,便遣了不少侍卫把手在各个角落与门口。
陆衷怎也不会想到陆焉生胆子这样大。
他抿着唇刚要过后院的景墙,便被侍卫拦住了:“陆大公子,您这是要去哪?”
陆衷被拦在门外,目光却是往后院瞧,他忽眸光一颤,瞥见了一道藏青色衣角,只是转身即逝很快便消失在眼前。
“陆大公子?”那侍卫见他不答,又一个劲的往里头瞧,便要转头去看。
陆衷心惊肉跳忙,面上却恍若无事道:“这不是宁霁院?”
宁霁院是白郝特地辟出来让他温书习字的院子。
他擦了擦眼睫上的雪水道:“我走错了,雪渐下渐大,迷花了眼,有些瞧不清路,对了,我没见过你们.....”
那侍卫不疑有他回道:“是,受宫中调令,今日特来白府当一日的班,怕吓着人,兄弟们便换做便服,您自然不认识。”
那侍卫凯凯而谈,陆衷却只捕捉道“宫中”二字,这是宫中的侍卫,这要是正被抓到......他不免更觉大事不好,干巴巴应和道:“那难怪了,今日人多,你们定要好生把手,这府上出入口可都把手好了?”
那侍卫答道:“自然,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有人,你也放心。”
竟这样严密,陆衷神色却沉了几分,不免担忧陆焉生的处境,看他方才离去的方向,应当是阿婳的娉婷院,他募的一顿,想到一关键点,猛然抬头看去,他没来过白府,怎这样清楚后院甚至娉婷院的方向。
陆焉生顶着风雪,躲避开来往家丁婢子和把手的侍卫,一步步的往娉婷院奔去,他疯了,已然疯的很彻底,可便是再疯他亦能清楚了然所有能走的路径,得益于在白家的那四五年,陆焉生对白府算是了若指掌。
他犹如陷入魔怔之中,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没有他,旁人护不住她。
他穿过了三道长廊,又过了两道垂花门,终是瞧道了娉婷阁的楼宇,最严密的关卡已过,侍卫守在前头,娉婷阁院门倒无人把手,只有一小厮守在里面,瞧那身影应当是阿肆。
风雪中陆焉生渐行渐近,只是人越靠近脚步却越慢,雪花簌簌而下,脚步声踩在雪上沙沙作响。
忽的那沙响上停了,只瞧见他站在那处如落雪青松一般,久未动步,她胆子小,这么去应当会吓到她。
便是见到了,能说什么?自己对她而言不过是素昧平生而已......
他那出走的理智,好似在这一瞬间突然找回,脚下犹有千斤重,让他实挪不动步。
视线不禁有些模糊,旧事的记忆又不断与眼前交叠。
紧闭的屋门里,门外站着的阿肆,飘落的大雪,他仿若听到了上一世屋子里那一阵阵的痛涕声,他跪在石阶下请求见她最后一面,那记忆纷至沓来,此刻的他比那时的落魄好不到哪去,他的手心直颤,倒吸了一口气,像是大梦初醒猛地收回了手,身型不可抑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垂落的眼里尽是支离破碎的深沉惭愧。
那踉跄的脚步声在雪地沙沙作响。
“什么人!”阿肆一声惊呼,寻着脚步的声音看去,隐约瞧见门外站着一人。
这人不像是府里的,听见他的呼喊声音,转瞬间便隐匿起来,阿肆警铃大作,自打盛婳四岁时落水的事情发生后,身边伺候的身各个都仔细小心,这忽然出现一人,阿肆脸都白了,一声高呼,不少巡逻的侍卫忙赶了过来。
陆焉生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