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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柏只勾了勾唇,未置可否,只是道:“是谁传的都不要紧,只是我思来想去,你一直住在府上确实惹人遐想,以往有陆焉生陪着一起,只当是外祖父的学生们倒没那么明显,如今只你一人,难怪会有人传些闲话。”

他这话都说的这个份上,楚斟若还是佯装听不出来,那实在太过刻意了,只见楚斟抿了抿唇道:“我这几日便会搬回楚家去。”

盛柏闻声却好似不大满意道:“我知道你近日学业繁忙,确实临近乡试你也无暇分身,这事我会让方伯来安排,你安心回楚家读书就是了,至多明日,所有书册行李都会送回你府上,定不会耽误你课业。”

楚斟面上有一瞬的凝固,盛柏此举,应当不知是为了消除外头的风言风语,他不禁又想起许未说的话,垂下的眼底闪现过的是克制不住的阴鸷。

见楚斟并未应他,盛柏又催促了一声道:“如何?”

楚斟这才回过神来,牵强的笑了笑道:“是,盛大哥如此分心考虑,楚斟自然感谢。”

“那便好,我还有旁的事,便不占用你时间了,快些回府读书去吧。”

楚斟闻声躬了躬便转身离去,只是含着笑容出了房门便消失殆尽,拳头进屋,盛柏此举容不得他不胡思乱想,想也知道,不过是想一步步的将他赶出白家罢了。

许未见楚斟神色不对,有些不大放心上前喊了一声:“公子怎么了?盛大公子可是说了什么事?”

楚斟却未应他,只是看了眼天色,面上忽有些迫不及待,他偏不让他们如意,勾了勾唇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许未自然知道是什么事,点了点头便跟了上去。

陆焉生虽将养了好几日但身子仍旧溃乏至极,推门时还牵扯到胸口的伤口,几不可微蹙了蹙眉头,只是在进门时又恢复如初。

彼时楚斟已到了,听见动静也并未起身相迎,只是端起茶盏替陆焉生沏了杯茶:“来了。”

陆焉生挑了挑眉头,掀袍坐下,看向楚斟,见他面上照常端着人畜无害的笑意,他接过茶盏喝一口才道:“你找我何事?”

楚斟闻声却是抿了抿唇笑道:“我听讲你受了伤,我没来得及去瞧你,身子恢复的如何了?可还好?”

陆焉生见他一副卖关子的模样,便也只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应道:“本就无甚大碍,不劳你挂怀了。”

楚斟点了点头,意有所指道:“也是,你身边有程先生,有他在,你自然万事无虞。”

见他一直不肯说,陆焉生起身便要走,直到此刻楚斟脸上笑容便敛去,忽然道:“焉生,程先生是姜县人士对吧。”

说起程九,陆焉生神色募的便是一沉,眯了眯眼眸看向他。

楚斟见状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是运筹帷幄的狠厉,拿着酒杯把玩侃侃而谈道:“就是不知道,盛柏可知道程先生的底细,你猜若是他知道,此刻程先生是该在你陆家,还是在京兆府的监牢里?”

陆焉生抬眸看向楚斟,忽想起程九那日匆匆忙忙离去时书院廊柱下那双清晰的脚印,果然是他,他抿了抿唇带着些许嗤笑意味道:“楚三,你平日里装的挺辛苦的吧。”

楚斟闻声勾唇耸了耸肩膀,一副无甚所谓的模样将茶盏搁下道:“焉生,咱两谈谈条件吧,如何?”

第94章 看透

“与其说谈条件, 不如说你想要什么!”陆焉生冷着一双眸子看着楚斟。

楚斟只是含笑看着他,勾了勾唇也不否认道:“焉生,我想要什么, 你应当很清楚。”

他笑不达眼底道:“我要婳婳。”

陆焉生眼眸一利看向他道:“原来你知道了啊。”

楚斟敛下眼皮,将面前茶盏推倒,盏中清茶随即撒在桌面上, 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陆焉生并未躲开,衣裳沾上了湿意:“我要你永远不能再见婳婳, 永远不能进白家大门,更不能接受白家招赘!”

陆焉生闻声忍俊不禁嗤笑的看着他道:“楚斟, 不要你的是白家, 就算不是我, 也不可能是你了,白楚两家退婚一事势在必行。”

楚斟面上的笑意再维持不住, 带着些许歇斯底里道:“那是我的事, 便不劳你费心, 我只要你答应我这些, 程九的事,我便替你瞒住!”

陆焉生闻声一把攥住楚斟的脖颈, 哐当一声, 桌上的茶盏碎了满地,陆焉生怒不可遏道:“楚斟,你既口口声声心里有婳婳, 也应该知道程九事关婳婳性命, 没了他, 婳婳能熬过几日?你竟然拿他要挟我!你是疯了不成?”

楚斟眼底云淡风轻, 陆焉生见他这幅模样,便知道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些,只见他对上陆焉生的眼睛,阴鸷与恶劣攀爬上他嘴角,浑然不在乎盛婳死活道:“所以,你是应还是不应呢?”

见陆焉生呼吸渐重,呼哧呼哧的直喘气,知道他这事重伤又犯了病,楚斟眼底笑意更浓道:“你若是不应我,有关程九底细的信件即刻便会送到京兆府,我倒要看看谁能护下他!”

楚斟没将那信件送给盛柏,而是直接送到京兆府,是扼杀了一切回旋的可能,甚至提防着盛柏会因为盛婳的关系隐而不发,这用心,不可谓不阴毒。

“楚三!”陆焉生怒不可遏道。

楚斟见他无可奈何的模样,更觉心头畅快,伸手拍了拍他抓着自己衣襟的手道:“你消消气吧,我见你这府样子应当是重伤再身,可别因为我这一两句真吐血了。”

抓开了陆焉生的手,楚斟理了理衣襟看向陆焉生道:“你也放心,也不必担心我对婳婳不好,我们既订了婚,往后我们也会成婚,我心里也只有她一人,自然会对她好的。”他顿了顿才又道:“自然,前提是你要离她远些。”

说罢便起身,见陆焉生垂眸不言语,挑了挑眉头,这么久了,唯有此刻才算是出了口恶气,他转而幽幽的离去,只是人到门边才道:“我耐心不好,至多只给你半日的功夫考虑。”

说罢便开门离去,出门便瞧见了守在门口的宁去,楚斟面上又是一副温和笑意,冲着他笑了笑,面上再无方才半分咄咄逼人模样。

宁去见人走了,亲眼见他下了楼出了樊楼的门,这才推门进去,一进厢房便瞧见这满目狼藉的杯盏,一眼便知是生了不快。

宁去心咯噔一下,忙走过屏风看去,便见陆焉生人俯倒在桌前,身上锦缎已被茶水浸湿的,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公子!”宁去忙上前扶住了他。

陆焉生闻声看向宁去,长吁几口气才道:“宁去,太子殿下在何处?”

宁去愣了一瞬才道:“今早去了户部,公子不在,这些事都需得殿下亲力亲为。”

陆焉生蹙了蹙眉头,被宁去扶着做回了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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