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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陆焉生,有明显的迟疑与犹豫,而后手扶着额头边摇边坐下道:“没什么,是我想差了,不可能的。”
见盛柏不肯讲,陆焉生又想起盛婳遇刺那日的明显的惊恐,他们兄妹二人对那刺客的反应都是在反常,有些事又都默契的缄默不语,应当没有那样简单,许是涉及盛家私事,可偏偏两人都不愿意讲,陆焉生也毫无办法。
见陆焉生一心想问,盛柏忙岔开话题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一桩好事要说与你听......”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陆焉生忽然抬头,眼底是死寂一般的冷然道:“后日,我便要虽大军远征,去远疆支援。”
“怎么会?”盛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焉生,他不是一直不肯点头吗?
陆焉生垂眸道:“我已面见过圣上,圣旨已下。”
说着便将藏于宽袖下的明黄色圣旨拿了出去,而后拍在了桌子上。
盛柏一见那明黄便知这事不假,却又觉得实在匪夷所思,上前拿过,见上头清清楚楚落写任命,一时间又觉感慨,见陆焉生情绪不高,将那圣旨又折叠放好,一时间有些无言道:“还真不是时候......”
陆焉生有些不解的看向盛柏:“这不是如你们心愿的事吗?”
盛柏不禁面带苦涩的看向陆焉生道:“有一桩事,现在这时候我反倒不知该不该讲了,是与婳婳有关,说来也与你有关。”
说起盛婳,陆焉生神色便落寞起来,看向盛柏来:“她的意思我明白,我今日来也是想劳你替我带句话与她,我知道她并不想见我。”
盛柏摩挲了下掌心问道:“什么话?”
陆焉生沉声片刻才道:“我不会叫她失望,陆焉生仍旧还是那个陆焉生,让她再等等我。”
盛柏不禁听出旁的意味来,又想起今日吹着的话,挑了挑眉头猜测问道:“你愿意去远疆,到底是因受楚斟胁迫不得不离去,还是因为婳婳?”
陆焉生愣了一瞬,没想到楚斟约见他的事他竟知晓,心咯噔一下,眯了眯眼睛看向盛柏,若是他知晓这些,会不会也知晓程九的事,但见盛柏的反应又不大像,陆焉生敛下眼皮才道:“楚斟那点伎俩,只算是把戏而已。”
盛柏闻声不禁有些好奇:“所以你有什么把柄叫他拿住了?”
陆焉生闻声却是意味深长道:“盛大哥,公允与家私,与你而言,哪个更重要些?”
“我?”盛柏指了指自己,不禁好笑道。
陆焉生点了点头道:“是,你如何选?”
盛柏蹙了蹙眉头,好似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这片刻的愣住,却是让陆焉生看到了答案,他勾了勾唇道:“不必了,你这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盛柏轻笑了一声,忽而旋即坐下,忽然语出惊人道:“他拿程九威胁你了?”
陆焉生闻声不禁心头一跳,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惊愣,便是楚斟当时说起这事,他都未觉惊吓,可唯有此刻,陆焉生却是被吓住了。
见他这反应,盛柏拿起一旁茶盏喝了一口,摇头道:“果然是这样。”
陆焉生喉间有些发干:“你知道?”
盛柏却是一脸轻松道:“不过是猜的而已。”
“猜的?”陆焉生一脸的不信。
盛柏则解释道:“自打我回府后,就没见过程先生的面,我们三人,总是带着些许诡异气氛,我总觉得,你有意无意的想要让程九先生避开我,虽无证据,但实在巧合了些,尤其是婳婳生病往陆家去那回,我竟是真就没见到程先生的面,我思来想去也就这么一点蹊跷,旁的也再没其他,而婳婳最要紧的便是那副病体,而能被要挟的也就程九先生的安慰能叫你蹙一蹙眉头外,我也想不出其他来,也不过是忽然间好奇拿这人诓你一诓,但见你这反映,也足以代表我猜对了。”
陆焉生闻声面色不禁更加沉着,看向盛柏的眼神带了些许打量,盛柏确实心细的可怕。
盛柏忽就敛下面上云淡风轻的笑意,忽沉下脸看向陆焉生问道:“说罢,程九到底犯了什么事,当然,你若是不愿讲,我也能查到,也就是时间罢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就单凭你想让他频频想要避开我这一点看,我与他应当相识。”
陆焉生攥了攥拳头看向盛柏,盛柏实在太过聪颖,只凭着细枝末节便能将事情猜的大差不差,陆焉生不禁自责轻敌。
盛柏看出陆焉生的意思,不禁安慰道:“你已然很厉害了,便是我发现蹊跷至今都未寻到什么真切的证据,不然也不会故意诓你,你倒确实将程先生护的结结实实,若是旁人,断然做不到你这般。”诚然若是没有盛婳被送去陆家那回,盛柏也未必能敏锐发现,只能说一切都太过巧合,偏偏那回程九将药箱忘在了院子中。
陆焉生只撇了撇嘴,似这个时候还在衡量要不要再瞒一瞒。
陆焉生的反应,盛柏倒是毫不意外:“不愿意讲?那倒也无妨.....”
陆焉生则是忽然道:“你身边是不是曾有个叫着听的小厮?”
盛柏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化,只是未见伤心也未见感怀,倒是错愕更多点了点头道:“是有,怎么与他有关?”
陆焉生见盛柏的表情,便准备和盘托出,与其等他走后盛柏自己查出来那事,不若现在与盛柏说清楚些,毕竟当年那事里也有着蹊跷,此刻至少自己护得住程九。
只是那证据还未寻到,此刻陆焉生也不大有百分百的能把握能说服盛柏。
他深吸了口气才道:“程九只是化名,他原名程兆。”
说罢便看向盛柏,却不想盛柏并未因着姓名又多大的反应,又念了一声:“嗯,程兆,怎么了吗?”
“你不认识?”陆焉生诧异问道。
盛柏想了想,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什么来,这名字在唇边嚼了嚼:“程兆?兆?兆......兆九爷!”
盛柏似这才想起来,猛然站起身来看向陆焉生:“他是兆九!”
陆焉生点了点头道:“我只听说他那时跟着帮地痞占了山头,约莫是有这么个称谓,你想起来了是不是?这人,你应当有些印象,毕竟你那近侍之死与他有关。”
盛柏不禁嗤了一声道:“难怪他要躲着我,原是手上有人命官司,怕我发现后将他扭送至京兆府。”说话间又看向陆焉生,横眉冷对讥讽道:“陆焉生,你好大的胆子,可知窝藏贼寇在大厦与叛国无异,叫人发现你这辈子算是毁了!”
陆焉生闻声只沉默不语,只是平静的承受着盛柏的盛怒,默认自己当初的打算,当初他既敢护程九,便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难怪楚斟会拿这事要挟你,他倒是敢!”盛柏又想起楚斟为人,更觉那张温润面容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