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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眼前出现了往日的光景。

她的儿子也曾像别的孩童一般露出笑脸,喊着她“母妃”缠着她玩乐。

只是那样的日子并没有太久,她的儿子变成了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那冷漠疏远的眼神一直刻在她心中,藏在不曾见人的裂痕之中。

这怪她,是的,全应当怪她。

只是她没办法再争抢回来,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与曾经最好的姐妹一起像一家人一样。

而她只能远远地看着,找不见自己的去处。

若是想与孩子亲近一下,被先皇撞见便又是一番训斥。

她紧紧护住年幼的孩子们,已经被抢走一个,她不能再失去旭儿了。

这也是她的错?但也只能怪着她了,毕竟无人敢怪天子,也无人一直记恨着过世的人。

如今早早离开她的儿子继承了大统,她这生母却变得地位尴尬。

荣国公府早已今非昔比,她的哥哥极为平凡也无争抢之意,只是旧属肆意张扬,让人骑虎难下。

皇帝警惕国公府也是自然,她这个生母也在那警惕的范畴内。

在这深宫多年,她也只会一些虚张声势的手段,她能活到今日她只是恰巧明白了先皇最在意的是什么。

只要信守那一点,她就是最受宠的妃子。

她只会是那凭借着宠爱变成左右逢源的宠妃,而实际上,除却先皇的宠爱,除去皇帝的生母名头,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可以依靠的太后,只是一个空壳子,容太后知道的。

而如今可笑的事,为自己谋划,却将儿子谋划的越来越远。

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了解。

一个都不了解。

那儿媳自己看不透也就罢了,亲生的儿子自己竟然不曾了解分毫。

长春宫中难得出现了一声叹息,容太后再次反复推敲起自己的儿子与儿媳有些别扭的关系。

她那个儿子向来话不多,看着对皇后不咸不淡的,完全看不出放在心上的样子。

但……若是深究起来……

在罗家出事前,她也曾认为皇帝与罗家没什么情分,更做不出死谏先皇力保罗家的事。

但他却做了,不惜自废前程,去边关待了三年。

这样的性子就是认定一人以后再不会改变,那……

若是对待皇后也是这样,她岂不是、岂不是弄丢了儿子的心上人?!

容太后有些难以置信,但如此推下来竟然十分合乎情理。

但真要是这样,那她、她又该怎么办?

她敢如此行事不过就是仗着两人没什么感情,可如今若真是拆散了儿子的姻缘……

只是她还是不愿承认,但又真是好奇皇帝是不是真的倾心皇后。

不过派人去打探皇帝自然是不大妥当。

所以她吩咐道:“去派人看看……前皇后近来都干什么了?”

近了清明,到了大家都该祭祖的时节。

秦家从没有陵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是秦家人的宿命,只有战功刻碑没有棺椁。

祖父常说,若你能做下能被世人记住的功绩,陵墓只是虚名,不需要那东西。

秦砚就算回到了秦关也只能祭拜秦家的碑铭。

不过祖父说得对,功绩会留在人心当中,长安城近郊的寒烟寺中供奉着几个牌位。

是秦关人到了长安以后纪念秦家刻下的,长安城的百姓每年也会去祭拜,给自己的孩子讲讲秦关秦将军们的事迹。

秦砚在离开长安之前去了一趟寒烟寺,想祭拜一下父兄再走。

虽是近郊,但在山上,长长的石阶数不清的台阶。

还未至清明,但也有人来此提前烧香拜佛。

烈阳高照,但眨眼之间天降细雨,秦砚抬手挡住,忙拉了冬寻去树下避雨。

但忽然从身后伸出一柄粉色花伞,为她遮下细雨。

秦砚微微一惊,转过头去看。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子说道:“这次没挡光。”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说一声希望多多重视产后抑郁,远离渣男

第32章 、第三十二回

青山烟雨, 回眸望去山间薄雾中举着艳粉花伞的男子在青绿中格外突兀。

秦砚眼中映着沈旷的身影,虽是一惊,但转念瞥开眼神。

“可不记得您信佛神。”

秦砚撤开一步, 离那人远了些,但那伞沿追着她走, 为她遮风挡雨。

见她不愿靠近,往前递了伞柄,秦砚也不去接。

沈旷别说是求神拜佛了,就是连祭天做做样子都是能省则省。

“只是来祭奠友人。”沈旷淡淡说道。

秦砚才不信他的鬼话,沈旷那些友人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哪还有用供奉在寺庙里的。

那举着伞的人都直接出了伞外, 任由风雨滴落肩膀, 秦砚不大好意思地偏了偏头, “您自己打着吧,雨不大。”

这时就从那后面冒出个御前总管, 抱着几把伞, 分给秦砚和冬寻, 替自家主子赔笑:“嗨,伞多着呢, 都有都有。”

伸手不打笑脸人, 秦砚接了伞,看了看远远跟着的御林军,心想这些人果然是给宫里报信的。

沈旷见她不是很待见他的样子, 收回了伞, 挪开一步, 沉声说道:“四月雨水多, 出门记得带伞。”

秦砚也没想那晌午还艳阳高照, 她在路上也没急,下午竟然就晴空飘起了细雨。

也未理那收到风声跟来的人,径直往前走。

雨势不大,一行人也举着伞接着往台阶上攀爬。

康平还在后面殷勤地说道:“那伞跟您那借了来,最近都没用过别的伞呢。”

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喜欢小花伞?

早知道她就不把伞送走了。

“伞,您该还了吧?”秦砚冲前面走着的沈旷说道,见他一身深蓝打着粉伞总觉怪异。

皇帝总打个粉花伞,不是那么回事。

沈旷忽然回过身,向她伸出手。

秦砚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以为他是要换伞,递了伞柄出去却听见那人说。

“这块台阶磨光了,下雨打滑。”

秦砚看向脚下那块因地势高出寻常台阶许多的青石板,确实有些被磨得光滑,甚至还长了些青苔。

但秦砚躲开沈旷的手,提起裙摆,“哼”了一声,高抬一大步蹿上台阶,好似还炫耀一般看了看沈旷。

穿着淡青衣裙的姑娘举着伞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独留下手臂悬在半空的前夫。

沈旷愣在原地,但也不意外,抿了抿嘴唇跟了上去。

寒烟寺中供奉秦家牌位的是在寺庙后院的一处侧殿,不仅有秦家的牌位,还有别的将军,都是为西盉立下汗马功劳的人。

殿内无人,秦砚进去上了几炷香,她也是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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