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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秦冶看着自己不开窍的亲妹,感慨一番,“三皇子是被亲爹赶出来的,皇后还在冷宫里,你觉得他能不听长安的?没人想让他死是吧?”
外放的皇子最怕的就是有兵权,而且是离中原只差一步的兵权。
不过三皇子什么处境秦砚倒是不管,只是希望早日平稳下来。
“你哥我呢,是帮了点忙,算是压个宝。但是这上头来人,咱少掺和。”
“那清算完了……就能去了?”秦砚坚持不懈。
秦冶看了看自己家傻姑娘,平常看着挺精明,碰上相好的就一根轴。
“那也要看结果,如果相安无事,那没什么不可以。”
秦砚扬脸审视秦冶,生怕他诓人。
秦冶见她如此不相信他,也觉得好笑,忽然问:“但我问你,若让你嫁去皇家,你觉得怎么样?”
秦砚瞥他一眼,这是什么破问题,她往外望望,远处秦关城墙巍峨耸立。
淡淡说道:“城墙挺高的,跳下去应该能立刻毙命吧。”
皇家有什么好的,晦气。
“祖宗,您可千万别。”秦冶笑道:“不乐意就去整死别人,整死自己算什么本事。”
秦砚想想,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她又不可能嫁去皇家,早早去漠北把人绑回来成亲就好了。
秦砚也是听劝的人,也担忧贸然过去给别人添麻烦,等过些时日看看。
但真如秦冶所说,没过几日长安便来了钦差,此后漠北并不太平。
金纣来犯,甚至漠北军内起了□□。
也是遇上冬日,山间封路,中间只来了一封信,没有署名,没有寄给谁。
是一个漠北将士送来的。
[ 勿念,一切安好。]
只是越让人放心,她越是挂念。
有些是比战场之事更为凶险的。
过了几个月,战事才平息下来,长安的人回了皇城复命,那信件又重新来到。
[ 一切安好,只是近来金纣不平,恐怕过些时日又会起纷争。]
武将的女儿最理解这样的情景,一切战事优先。
不过字迹有些不稳,但仍旧能认出是同一人写下。
整日与字迹打交道,秦砚能看出这字隐藏的东西。
若不是剧烈的疼痛,不会让字迹走形。
[ 受伤了吗?若是战场上的事情也可以同我讲讲。]
秦砚很担心,因为他们几乎不会跟她说战场上的事情,因为怕她担惊受怕。
只会说“安好”,让她不用惦记着他们。
但怎么可能不惦记呢。
这次她算着收信的时日,等在了驿站,只是想早一步拿到信。
只是没想到她的信件先一步被人取走。
那封信到了秦冶手中。
她在书房看到了拆开信件的兄长,将外面套着的信封丢进炭盆,里面拆出两封信件。
一封写了“秦砚”,另一封没有写收信之人。
“哥哥。”秦砚在背后轻声唤了秦冶。
秦冶手中一顿,轻叹一口气转过身,也没再隐藏手中的两封信。
秦砚看到那些信便明白了,这是常用于传情报的手法。
用一封普通的信来掩盖军情。
她盯着那两封信,抿着嘴唇,“你们一直拿我的信件做掩护?”
所以秦冶说帮漠北一些小忙,是通过她的信?
“是他,不是我。”秦冶摊开双手,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他只是按照信件单方面提供一些帮助而已,“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
但是秦砚没在意,以为只是一起送来的。
“也没几封,这不正巧让你赶上了。”秦冶说的是实话。
那信封上做了标记,若是“秦砚”的“砚”字落笔未上扬,那信中便是两封信。
一封给哥哥,一封给妹妹。
秦砚拿着自己的信,但顿时没了想拆开的意思。
有点不高兴。
秦冶叹了口气,坐在了她对面,“其实你在意的是,是给你寄信顺便跟我联络,还是只是为了跟我联络,故意给你寄信。”
秦砚低头捏着信纸,被戳中心思的人说不出话。
就像是纯净的宣纸上点了墨,让人无法忽视那片瑕疵。
更无法笃定的说出那人是全心全意待她。
“问问他吧。” 秦冶也没什么办法,有些话他说出来可能会更遭。
秦砚拿着自己的信件,猛地撕开,抽出里面熟悉的信纸。
她拿出了从漠北来的所有信件,摆在自己面前。
从漠北来的纸张都有些发黄发旧,甚至是被蛀虫啃出圆洞。
但都被一一压得平整,工整的字迹已经看过很多遍,但秦砚仍旧想在那字里行间确认他的心意。
担忧却又生气,她提笔写道——[ 我看到信中第二封信了。]
回信很快,是只寄给她的信。
[ 信件之事很抱歉未能与你说,因此前不便在信中提及,恐会牵连秦将军。]
[ 所以我只是军情之外掩人耳目的,对吗?]
秦砚有些低落,只是觉得忘了这人也是同兄长他们一样,有自己的公务,有自己的谋划。
若是喜欢这样的人,道理上就该体谅他们。
但她偏要“无理取闹”,问:[ 不是因为我兄长,你还会写给我吗?]
[ 会,这与秦将军无关。]
[ 心中念想做不了假,因为只是想写给你,若是只为传信还有很多种方法……]
信中像是极力证明自己心意一般,比往常写得都多。
秦砚心中并没有好过多少,[ 你还要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吗?]
她没由来的问了一句,但写下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你也非做武将不可吗?]
回信只有两个字——[ 抱歉。]
秦砚捏着信趴在桌子上,盯着园中景致想了半天,觉得心中发酸。
他有隐瞒,秦砚一直都知道的。
只是心中爱慕让她忽略了一切。
她写下:[ 我想去漠北,到那时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只是回信阻拦了她。
[ 此刻不宜前往漠北,待事态平息,我会去往秦关。]
秦砚盯着信垂下眼眸,又是让她等。
让她咽下担忧思念,等着人来找她。
拿命去冒险的人,本不应该让他们分心其他。
只是她有些累。
不过这一次,她没等来人,先到一步的是泷锡的战书。
“阿砚,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战前秦冶最后回了一趟家中,也仅仅是留了一晚。
“因为漠北战败金纣咽不下这口气,怂恿泷锡来挑事,那正好,便彻底解决这个隐患。”秦冶笑得很轻松,“祖上未完成的,那就我来完成。”
但秦砚知道,他越是这样,这战事越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