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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午，周敏原本开播的计划又一次宣告结束。
宫博衍和周敏和衣而眠，直到宫博衍确定周敏睡熟之后，他才起身，看着周敏眼底的青黑，目光冷凝，丝毫不见之前与周敏相处时的温柔，只剩危险。
清月高挂，宫博衍走出小佛堂，走到一片枯荷的小池塘，他身后一道道黑色的鬼气蔓延，一个红衣静默的站在他身后，黑发遮面，只能从发丝中看见一只怨毒的黑色眼眸。
“找到秦姝，然后带回一个她身边之人。”宫博衍将手中秦姝的头发烧掉，一股俗人看不见的灰色烟雾落在红衣身上，红衣没有说话，只是刹那消失。
222｜总裁，你看看我吧（六十七）
宫博衍负手站在月光下，仰头望着苍穹的漆黑，枯荷在冷月清辉下泛着一股腐烂和枯萎的暮气污秽，他与生俱来带来的那股优雅的尊贵，在此时更是令他看上去生人勿进，百鬼俯首。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不由和站在桥上，隐在阴暗中一身红色袈裟，双手合十，平静慈悲的了空对视上。
相对于宫博衍的冷漠，了空极为礼貌的向他点头示意，空念一声佛礼，宫博衍淡漠的点头，礼貌中全是客套的疏离。
离开的那一霎那，宫博衍背对了空大师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声音淡漠且低沉道：“我说过，你我秋毫不犯，大师也不必如此严防死守。”
“施主误会了，你与我佛有很深的因果，而老衲也只是遵循了我佛的旨意行事罢了。”了空空寂却慈悲的平和声音在这个冷夜响起时，莫名冲散了夜的阴冷以及夹杂里夜色中的阴森鬼气。
“看来大师的佛性又上了一层楼。”宫博衍转头看向了空，别人看不见，但对于宫博衍来说，了空一出声，这里就出现了一层佛光祥和之气。
追根究底，他修炼的鬼气和佛家的正罡之气还是极为冲突。
“看来，大师的机缘似乎也不小……再此，恭喜了。”
宫博衍的话让了空向他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大道五十，幸得其一罢了。”
宫博衍没有在说什么，回头看向不断靠近的了空大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抬脚准备再次离开，却被了空叫住：“施主可知，茅山之人出山了？”
“你想说什么？”宫博衍锋利的剑眉拧紧，犀利的眼神看向他。
“老衲这几日接到了公安局领导人的邀请，邀贫僧以及师弟和茅山上下来的几位德高望重之人明日一起坐一坐，顺便向我们请教一些宗教玄学之事。”
了空的话，令宫博衍第一时间想到了汪自来以及符全，宫世俊之死，毕竟这三人的死，可都不是自然的凶杀案，他们的死亡诡异之处，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宫博衍不清楚了空今晚说这个的目的，是示好还是警告？
“大师特意告诉我这些，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宫博衍也不急着走了，转身面对他站立，他已经确定，不管了空目的为何，他今日都是特地在此处等他。
“天地复苏，万物有灵，道门出山，佛门立世，皆开始形势，贫僧无力阻挡，奈何我佛慈悲，见世人将陷大劫之下，终是动了恻隐度世之心罢了。”
“恻隐度世也好，收集信仰也罢，不动我的人，我乐得清闲。”宫博衍言语之间没有讥讽和嘲笑，只有实事求是的平静阐述：“……天操纵棋手，棋手摆弄棋子，天道之下，哪家能抓住机遇，顺势设下九生之难，红尘，人欲，苦痛……天道茫茫，人道渺渺。一啄一饮，终逃不过一个‘债’。”
“阿弥陀佛。”了空闭眼念佛：“人死超生，孽债自当还。但波及的无辜之人，是否该得一个解脱。”
“原来大师是在为人求情。”宫博衍终于听懂了空的意思，双手环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方外之人的慈悲心到是管的很宽。”
“施主也是修行之人，该感应到此时的天地已经逐渐形成了功德福孽之道，即便施主自己不修福，但却可以为在乎之人重试一条积功之途。施主不觉得大善？”
了空最后的话彻底拿捏了宫博衍的七寸之上。一时间让宫博衍目光锐利的看向他，空气都沉默了下来。
了空忽视宫博衍的冷意，顺势问道：“明日，施主可愿随贫僧一起，走一趟？”
了空的话，宫博衍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深思起来，虽然有点被裹挟的意味，但却令宫博衍无法不心动，周敏无法修行这件事一直都是宫博衍内心极为在意的问题，若周敏真能借助外力，以功德入道，到也不是不能谋划。
天地异变，若不能以天地之力修行，凡人寿数终有尽，他的确需要给周敏另找一条路，脱胎换骨，即便外力修行困难重重，更携带三生九难，他也愿赌一把，只求两人一同长生。
顺便他也可以趁此机会回归社会，虽然在他的计划中有点早了，但周敏的事情，更重要。
宫博衍眼底划过一丝温和又深不可测的笑：“大师都如何大方了，我又怎会不给面子。明日我会带着周敏，一起随你走一趟。”
“大善。”了空笑的更加和善。
宫博衍转身离开，了空也没有继续阻拦。
了空回到禅房后，就看见义净坐在蒲团之上，似乎一直在等他。
“师兄真要将功德之力让出？”义净听见动静，睁开眼，直视了空，语气咄咄逼人，带上了一丝隐怒：“师兄可知，我佛立世，聚的是信仰和功德的无上金光福报之力，你让出功德之力，与我佛是多大的损失”。
“阿弥陀佛，义净你佛心有污。此事之后，你去后山禅心山面壁十年。”
“师兄！”
义净直接站起身，脸上怒容已经遮掩不住。
了空看着唯一的师弟，不由叹息，解释道：
“世间功德岂是我佛门能一手独揽？你以为茅山上下来的那几位真的是应国家的号召而来？国家号召虽有公信权威，但不足让一门掌教亲自下山。功德福报聚信仰人心修的虽是外力，但却更是大道。我佛门和道门都在争此界道统，加一个宫施主又何妨？毕竟宫施主有我佛门佛心印，与我佛渊源颇深，给他，不也是给我佛。”
“再说，上次宫施主接触枫杨林之后，这棵古树的灵气也愈发的重。我甚至感应到这树在接触宫施主后，开始蔓延一股很奇怪的‘溯源’之力。”
“这还不是令我最意外的，更意外的是，这神秘古树身上除了‘溯源’之力，居然还隐隐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无形道韵。我参悟不透，但却能感应到它与宫施主和周施主之间似有牵动，但此时这股道韵很微薄，想来应该和那两位施主有关。若周施主能借功德修身，我也能更确定一些事情。”
了空的话，令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