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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颤抖终于停止,男子缓缓吐出口气。
一直屏息凝神的侯府夫人这才放松下来,开口道:“翰儿,快了,只需再忍耐几次。等到你们融为一体,别说是萧霍,放眼整个武林,也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她称呼那名男子为翰儿,阮安安想起小公子的异母兄长,原来不是情夫,而是母子。
一条黑不溜秋的东西“嗖”地一声飞入侯府夫人手里的圆球里,侯府夫人忙把那东西放到床上女儿的小腹处。
阮安安这才看清侯府夫人一直握着的是一只拳头大小的骷髅,骷髅呈现诡异的蓝色,像是苗疆操纵蛊虫的巫蛊。
从骷髅里钻出条百足虫,通体漆黑,两只妖瞳却是血红。百足虫的利爪剖开侯府小姐的腹部,钻了进去。
阮安安自从看到百足虫,身上就起了一层白毛汗,这侯府小姐不是亲生的吧?拿女儿的身体炼蛊为儿子增长修为,正常人谁能干得出来?
他们口中的萧霍应该就是小公子了,看来这对母子忌惮小公子的武功,一边败坏小公子名声,一边暗地修炼邪术,想全方位压制小公子,夺取爵位。
阮安安叹了口气,小公子那作死的性格加上一言不合就剥皮play的脾气,即便这对母子不动手,他自己早晚也会把自己作死。
萧翰穿上外衣,转过身来。他腹部隐约一条蜿蜒疤痕,尚未愈合,往下滴着粘稠液体,观之令人作呕。
阮安安想象一条蜈蚣在他肚子里穿来穿去,恶心的不行。这家伙已经不能算作人,差不多是个魔物了。
侯府夫人帮儿子抚平衣衫上的褶皱,笑道:“只要萧霍继续这样下去,我们都不必出手,永安侯世子之位迟早是你的。”
这话与阮安安不谋而合,阮安安在门外点头。
“母亲,我一直有个疑惑。”萧翰欲言又止,见母亲面容平和方才继续道,“萧霍年幼时温良恭谨,常得父亲和夫子夸赞,并不是如今的乖张性子,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
他记得九岁时的萧霍尚且是个可爱的孩童模样,九岁那年冬天过后,原本冰雪可爱的男童突然像是变了个人,无缘无故发怒打死了侍奉自己的十三个婢女仆人,鲜血染红了院子中的土地,触目惊心。
那个原本风光霁月的孩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着阴郁眼神,手段残酷,性格扭曲,视人命为草芥的杀神。
侯府夫人笑了笑,握住萧翰的手:“你还记得七年前那个栽倒在雪地里暴毙而亡的京城富贾徐百万吗?”
萧翰微愕:“母亲的表兄?”
侯府夫人点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娓娓道来。
阮安安回去的时候,双腿都是软的,侯府夫人的话像是根钉子扎在她心里,动一动,又疼又酸。
想起萧霍,阮安安暗暗咬牙,原来小公子变成这个样子,都是那恶毒妇人造成的。
萧霍那时候,才九岁啊……
阮安安轻轻推开萧霍卧室的门,里面没有动静。借助月光,阮安安看到床上的萧霍已经醒了,黑漆漆的眼眸望向她。
阮安安扬了扬手里的绳索:“还玩不玩?”
萧霍扭头:“没兴趣了。”
阮安安爬到床上,用绳索把他的双手系到床头,他也没反抗。
阮安安又把他双脚系到床尾。萧霍的眼睛亮了亮,兴奋起来。
“玩什么?”萧霍问,若是有尾巴,肯定已经摇起来。
这小变态。阮安安轻笑,道:“真心话大冒险。”
“怎么玩?”萧霍兴奋地颤抖。
阮安安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子,又摸出面小镜子,最后拿了截小绳子。
她没少偷拿玉笙寒洞府里的宝贝,就算是当作自己伺候他的薪酬吧,反正他一个山顶洞人也用不到这些。
阮安安做贼做的心安理得。
“这是什么?”萧霍问,黑眸亮晶晶。
阮安安把小绳子拴在他左手小指上,另一头拴着自己右手小指。
萧霍牵了牵手腕,被阮安安拍了一把:“别乱动,我第一次用这玩意,弄差了怎么办。”
萧霍便乖乖不动,一双黑眸仍旧好奇的望着她手中物事。
阮安安把小镜子扔到半空,那镜子竟然悬浮在了空中,旋转片刻,方才停下。
小瓶子打开,凑到萧霍鼻端,萧霍毫无防备,吸入一大口。
阮安安忙塞上瓶口,不知还剩下多少,够不够这次不成功再来一次的。
二十七 雪夜红梅h
萧霍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一团莹白色泛着珍珠光泽的烟雾从萧霍百会穴流出,被上方铜镜吸入。阮安安只觉头顶一凉,仿佛灵魂被抽离,晃晃悠悠,已到了镜中。
阮安安置身廊下,庭外有雪,竟是深冬时节。她也不觉得冷,看着一位垂髫童子从院子中奔来,墨发红唇,似画中仙童。
小童八九岁光景,貂裘披风下一身紫衫,身量刚到阮安安胸口。阮安安仔细辨认眉目,应是萧霍幼时,可称作小小公子。
小小公子一头栽进婢女怀中,声音清脆,带着笑意:“阿茹,我快冻死了,你帮我暖暖。”
婢女阿茹笑着弯腰,把小小公子白皙的手掌握在掌心,轻轻揉搓。
下人们生起地龙,屋内不多时暖和起来。阿茹帮小小公子脱去披风,取了巾帕,帮他净手。
小小公子诉说着今日见闻,雪上白鹿,冰中藏鱼,还有跳跃的红狐,新鲜有趣。
阿茹静静听着,眉目温婉,像个温柔的姐姐。
“公子累了,先睡会吧,侯爷那边传饭了我再叫醒你。”
小小公子点头。阿茹帮他盖好被子,放下重重竹帘,阻挡住外面凛冽寒意。
仙鹤香炉里扔了块沉香,盖上炉顶,又置办了暖炉放在萧霍脚边,阿茹方才离去。
阮安安注视着沉睡中的萧霍,粉嫩嫩的一张漂亮脸蛋,开朗又可爱,跟如今的苦大仇深全然不同。
阮安安伸出手指,戳了戳糯米团子脸上的酒窝。想到如今的萧霍,脸颊上早没了这两颗醉人的酒窝,不禁暗暗可惜。
光影倏暗,阮安安以为天黑了,抬头却见一人站在廊下,目光穿过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