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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担心我怀疑你吗?”
“比起被你怀疑,我更担心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况,你又会冲到我前面,”徐念这般说道,“梁小姐,你很出乎我的预料,你比我想象得还要热心。”
梁挽颐有些无言以对,她的大脑像分成了两半,一半思考着徐念到底是什么人,一半在想他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她之前还以为他们应该很熟,可听徐念现在的意思,又不太像很熟的样子,反倒像是只是彼此认识,但没有认真接触过。
这种感觉让梁挽颐想起了大学时期,隔壁寝室一个面熟的女同学,因为她们俩都会早起去图书馆,所以经常在路上遇上,都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没说过话。
有次梁挽颐在食堂吃饭,捡到了她落下的书,就顺手给她送了回去。
那个女生当时很感激梁挽颐,对她说完谢谢后,又补充了一句:“梁挽颐,我还以为你很高冷呢,没想到这么热心!”
那时,那女生的神情和语气跟如今梁挽颐面前的徐念有种很莫名的相似。
“手给我吧。”徐念打断了她的思绪,向她伸出了手。
梁挽颐犹豫了一下,就把手放在了徐念的掌心里,他的手掌一如既往的温暖,是人类皮肤的触感,触碰之下并不会让人感觉有任何不妥之处。
徐念低着头,梁挽颐手掌上的血迹被水冲去了大半,露出鲜红的伤口,他用镊子夹着药棉一点点将伤口附近的血迹擦净,他的动作很轻,加上梁挽颐的手很冷,冷得已经有点儿麻木了,她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血迹擦干之后,手上显出两道血口子,一道割在手指中段,一道割在掌心下半段。
徐念又用镊子夹了块药棉,沾着碘酒,轻轻压在了梁挽颐的伤口上。
刺痛传来的瞬间,梁挽颐的手下意识就往后一缩,又被徐念稳稳攥住了。
“疼了?”他抬眸看来,轻声问道。
梁挽颐摇了摇头。
徐念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又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给她上药。
被碘酒浸成淡黄色的药棉一点点从她的伤口上压过,刀伤旁边的皮肤便也被染成了同样的颜色。
徐念将药棉丢入了垃圾桶后,并没有马上放开梁挽颐的手。
梁挽颐等了片刻,直到她的手开始慢慢回温后,她才突然意识到,徐念......不会是在给她暖手吧?
他低着头,视线始终落在她的伤口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梁挽颐的目光从他的额头缓缓移到他微垂着的眼帘上时,心中突然窘迫起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把手从徐念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见徐念掀起眼皮望来,梁挽颐心想,她是不是反应太大了,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我......”她想着该解释几句,张了嘴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就听徐念道:“手不冷了吗?”
居然不是她想多了......
“我不冷了。”梁挽颐默默把手藏到了身后,因为窘迫,她的声音都有些僵硬。
她敢肯定徐念能看出她的不自然,可他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毫无避嫌的意思,他的眼眸仍是深不见底的黑,总让梁挽颐疑心那双眼睛的真实性,真的会有人的眼睛会如此漆黑幽深吗?
“梁小姐,”徐念说道,“请下次遇到危险时,优先保护好自己。”
“你这么做......会让我很自责。”
作者有话说:
评论前五十发红包。
浅说一下,男女主以前不是情侣关系,互相也不喜欢。
第44章 ④④
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 熏得梁挽颐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用以照明的蜡烛烧得火热,晃出一室暖光。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睡觉, 况且梁挽颐今天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一路跋山涉水干了不少事, 昨晚又没睡好, 如今正是最疲惫不堪的时候,困意很自然就袭了上来,
她眨了眨眼睛,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现在还不能睡, 还有事情等着她呢。
梁挽颐看着距离她很近的徐念,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困了, 才总觉得徐念看她的眼神有些过于温柔。
她略显局促的移开目光, 心想, 她还真是有够多疑的,即使徐念救了她很多次,又尽心尽力地帮她,她仍没对他完全放下戒心。
他到底算是什么,刀枪不入还算人类吗?
如果不属于人类, 他又是什么立场, 又有什么目的?
梁挽颐从不相信“设身处地”这个词,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设身处地为他人考虑, 倘若他不是人类, 他就绝不可能真正和人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她思考着这些时, 徐念已经起身离开了, 他推开了一间卧室的门, 不知道进去做什么,好半天,门又被他打开了,他对梁挽颐道:“梁小姐,我给你找了几件厚衣服,你去换上吧。”
梁挽颐看向他,稍稍愣了愣。
徐念解释道:“我这里没有女士的衣服,就给你找了几件我的衣服,不过我都没穿过,尺码有些大,但至少比你身上的衣服要厚实。”
梁挽颐犹豫了一下,倒也没拒绝,她的确穿得太少了,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恐怕很快就会撑不住。
卧室很大,除开一张双人床外,还摆放了衣柜、书桌这类的家具。
梁挽颐将门关上后,目光就落在了折叠得整整齐齐被摆放在床脚的几件衣服上。
那是一件乳白色的男士卫衣和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徐念还不知道从哪翻出了围巾和手套叠在衣服上,围巾是白色的,手套是黑色的,完全的黑白组合看起来很是干净。
梁挽颐没有急着换衣服,她先是环视了一下四周,卧室里没什么人烟气,想来徐念平时并不是住在这间屋子里的。
书桌正对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被白雪覆盖的起伏群山,孤独而磅礴。
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又让人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梁挽颐慢慢吸了一口气,她不再多想,伸手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卫衣本身是短款,但因为是男士的尺码,穿在梁挽颐身上看起来很肥大,衣摆垂到了大腿,半包住屁股,愣是被她穿出了卫衣裙的效果。
好在卫衣本就是比较中性的服装,看起来倒也没显得太怪。
衣服布料很服帖,内部加了绒,非常厚实,除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洗衣粉的味,再没有更多的味道了。
屋里很温暖,她就没马上穿外套,而是在床边坐下,垂着头休息,她太累了,再这么奔波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
可她仍无法放松警惕,危险潜伏在周围,无处不在,徐念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也有待考证,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