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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绷断的可能。
休息了片刻,梁挽颐伸手拿起了外套,推门走了出去。
徐念不在客厅,厨房传来了轻微的水声,她抱着衣服,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就见徐念背对着她,正在往一桶泡面里倒热水。
他没回头,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般,开口道:“先去坐着休息吧,条件有限,我这儿暂时只有这个了。”
梁挽颐的目光从泡面上扫过,又落在了徐念骨节分明的手上,他的手指很长,指尖泛着清冷的白,让人疑心他的手是不是也清清冷冷的凉,但事实上,他的手比想象中的还要温暖。
“不叫田悦来吃吗?”梁挽颐问道。
徐念“嗯”了一声:“她现在状态不太好,尽量别去打扰她吧。”
梁挽颐抿唇思索了一下,又问道:“造成污染的原因是雪吗?那为什么田悦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受到影响?我看到她也和他们一起去打雪仗了。”
徐念回眸看来,随口答道:“你怎么知道田悦没受到影响?”
他只回答了一句话,但算是回答了两个问题。
蜡烛打出的光影感很重,让他一半的脸处在暖光之下,另一半却藏在阴影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很莫名的神秘感,在某个角度里,梁挽颐甚至生出了一些错觉,就好像此时的她和徐念正处于两个世界,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一道虚幻的影子。
梁挽颐愣了片刻,才连忙追问道:“她受到影响的依据是什么?”
徐念放下了水壶,转过身来面向梁挽颐,他的眼眸倒映着烛光,闪烁着异样的光:“你不也看到了吗?她想杀我。”
梁挽颐轻皱起眉头,思索着徐念的话,他这话总感觉别有深意,所以田悦也受到影响的依据到底是因为她生出了杀人的念头还是仅仅只是因为她想杀的人是徐念?
徐念并没有给梁挽颐太多的思考时间,他拿起了放在灶台上的那桶泡面,率先从厨房走了出去,将泡面放在了客厅一侧的饭桌上。
“过来坐吧。”他这般说道。
梁挽颐迟疑了一下,终是迈着步子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泡面还没泡好,她在饭桌旁坐下,又仰头看向徐念:“那我呢?我和萧野又为什么没什么事,我们也接触过雪。”
“那是因为你比较不一样。”
梁挽颐心中一动,突然就想起了那些记忆碎片中,陶馨雅几人对她说的话。
“哪不一样了?”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徐念。
“还记得昨天吗?”直到这个问题,徐念都很出乎意料地有问必答,“你脖子里的东西我刚帮你处理过,不会那么快二次感染的,萧野跟你一起,当然也沾了你的光。”
原来是这样吗......
“不是因为我本身就不一样?”梁挽颐小心试探道。
徐念好似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好笑,笑道:“梁小姐和其他人比没什么不一样的。”
梁挽颐还想问些什么时,徐念却抢先一步开口道:“泡面泡好了,吃吧。”
她眼底仍有迷惑,但盯着徐念看了几秒后,她还是伸手揭开了泡面捅的封皮,掰开了叉子。
徐念没明说,但他显然已经不想继续回答她的问题了,很委婉地拒绝方式。
梁挽颐有种很莫名的直觉,她最后问出的那个问题,徐念没说实话。
泡面是海鲜味的,冒出的热气蒸了她一脸,湿润润的,让她的视线都模糊了几分。
梁挽颐没什么胃口,可她这一天确实没怎么吃东西,再这么下去真的会熬不住。
她低头吃了起来,她还生着病,除了烫,她吃不出太多别的味道。
她边吃着,边朝手腕上的手表扫了一眼。
下午三点。
一桶泡面,梁挽颐吃得很勉强,吃了好半天还剩小半桶,再想吃时,已经完全吃不下了。
她偷偷看向徐念,后者坐在她身旁,撑着下巴没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地,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眸光转动,看了过来。
“吃饱了?”仍旧是那种状似温柔关切的眼神。
梁挽颐默默点了点头,联想到徐念刚刚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的态度,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猜测,徐念一直所表现出的温和,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是他装出来的。
为了隐藏他真实的一面,所以伪装成善良的模样。
也许她可以稍微试探他一下......
“徐念,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徐念大概是没想到梁挽颐会突然这么问,他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才道:“其实我还以为你会更早地问我这个问题,没想到一直憋到现在。”
梁挽颐紧盯着他,没接话,她显然对她问的问题很执着,并不想被徐念岔开话题。
“这没什么不能回答的,”徐念显得很随意,“我们以前是认识。”
果然如此,他的回答并没有让梁挽颐太过意外。
“那你介意跟我说说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吗?因为我的记忆好像出了些问题。”
徐念微微垂了下眸,再抬眼时,只说了声“抱歉”。
他不回答这个问题也很符合梁挽颐的预期。
见梁挽颐沉默着,徐念道:“既然忘了,那就有忘记的道理,没必要非去弄清楚,真相这种东西,除了能满足好奇心,本身不会给你的现状带来任何改变。”
梁挽颐还是没马上接话,她的目光停留在徐念身上,与他对视着,像是在思考他所说的话的合理性。
“你不必担心,只要你,”说到这,徐念不知为何突然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不坚定,“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会帮你解决你身上的问题,等你从这里离开时,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梁挽颐眸光闪烁,突然道:“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以前是不是喜欢我?”
她此言一出,徐念脸上原本那平静柔和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破裂,看向梁挽颐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古怪,随后他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梁挽颐看他这表情,估计自己这个问题是真的挺冒昧的,甚至不能说是冒昧,而是冒犯,但她没想着去补救,反倒语气认真道:“我知道的,你就救过我四次,在中转站和小集市摆摊不都是为了偶遇我吗?你还知道我不吃羊肉。你对我这么煞费苦心,如果不是喜欢我,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而且,”梁挽颐伸出了那只受伤的手,“哪有你那样给人暖手的?不就是想占我便宜吗?”
徐念张了张嘴,似乎有些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对谁都这样,并不只对你特殊。”
“是吗?”梁挽颐扬眉略显挑衅地看着他,“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承认,高中的时候追我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