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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时光,读书习文,不止懂得打仗,也晓得如何安定地方,治理政事。

洛南内部新旧势力斗争严重,必然有人因此家破族灭,萧西驰见机便将那些斗争失败的大族所隐匿下来精壮迁徙到雍州修河渠,又取来这些人家里的稻种播种,确定了早稻不择地而生的评价确实是真的,耐旱也是真的,哪怕只是一亩薄地上,都能轻松收获半石的稻谷。

半石的量不多,但在播种过程中,基本不需要额外的管理,而且早稻生长快,种植收获的时间能与常规的农忙时节错开,不耽误人力。

自从在南滨那边获得谷种后,萧西驰先在冲长跟庆邑一带试种了一年,这片地方乃是边防之地,土地多,耕作不如中原细致,正常情况下,一亩地大约能收获一石半的粮食,等有了早稻之后,平均亩产则直接提升到了两石半。

粮食多了,人口却没有明显增加,萧西驰便将多出来的稻谷,全部派人送了出来,总数大约有两百万石。

其中一百五十万石被直接送到运河那边,当做劳工的口粮,另外五十万石则被当做种子,送往各地试种。

在温度合适的情况下,早稻一年能够收获多次,今年南边各地因为多种水稻的关系,受旱情影响,减产严重,各地官府先是组织百姓,在野地里种一些稗子来应对饥荒,此刻则趁着温度还凑合,赶紧补种了一波生长周期短的早稻,希望能有些收获。

西雍宫内。

温晏然合上奏折,陷入了沉默。

她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件事不能算是自己的错,顶多有些阴差阳错机缘巧合在里头,非要挑个背锅的对象的话,主要问题应该在洛南那位前权臣陈故达身上。

——这人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在藩属国行废立之事?非要废立的话,就不能耐着性子,等她把家业败完了再动手吗?要不是陈故达此人一定要当乱臣贼子,她也想不起来对洛南下手,萧西驰也不会跑到南滨了解当地农作物,更不会因此得到能提高产量的良种稻谷。

此外还得怪今年气候不佳,一种作物从发现到推广,通常需要足够长的时间,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有可能,而早稻之所以会被迅速接受,除了本身适应力强之外,也跟近来旱情严重有关,农民不愿颗粒无收,自然只能接受新的谷种,等尝试了种植后,发觉这种谷物产量高,对各类异常天气的抵御能力强,便会一直种植下去。

温晏然在心中想,要是《昏君攻略》的系统有能力影响大周气候就好了,倘若没有旱涝等自然灾害,她亡起国来,不就容易多了吗?

如此看来,南边的情况已经有些严峻,好在这些事情多是以萧西驰为核心展开,之前御史台也总有人上折子弹劾,希望朝廷能对边地大将加以约束,免得这些人拥兵自重。

作为一个缺乏统治经验,习惯于摸着忠臣过河的昏君,温晏然想,那些御史说得对,有兵权的大将个人威望上升,中枢的威望就会下降,南边情况再好,主要优势还是在萧西驰身上,说不定这一周目的BE结局就是“庆邑代周”。

基本调整好了情绪后,温晏然在殿内叹了一声:“皆是旱情之故……”

西雍宫中不止温晏然一人,还有随侍在此的中书舍人高长渐,他能感觉到,皇帝的语气中有着一丝真实的沉重。

发现良种稻谷分明是极大的好消息,皇帝却没有因此志得意满,反而依旧在为受灾的百姓担忧。

高长渐想,近来朝野上下对天子的批评其实不少,有人甚至断言,当今皇帝正在重蹈厉帝的覆辙,为了一己之私想要开运河,建新都,然而作为身边近臣,高长渐一直看得明白,皇帝根本是心怀天下,为了减少宫中耗费,甚至取消了生日的庆祝,之所以会在此时修建运河,一定有着旁的重要考量。

第153章

皇帝既然回了太启宫,自然照旧举行常朝,让留守在京中的大臣们有机会上殿面圣。

只是今次朝会中,天子却如先帝在位时常做的那样,特地在御座前设了云母屏风。一些大臣见状,心中下意识闪过些许类比的念头,却又立刻将之否决——大周每代皇帝都设过屏风,当中不乏圣明天子,决不能单单就这一点相同之处,就觉得当今皇帝与先帝是同一类人。

镇南将军不久前才上过折子,奏报南地粮食增产之事,今次朝会自然拿此事出来议论,群臣们讨论得热烈,天子本人却全程不发一言,只听大臣们说话。

温晏然觉得经历过命运的反复背刺后,自己还能坚持上班打卡,心里素质已经足够坚强。

皇帝的心思本就难以揣度,尤其是今日,有屏风隔断视线,更是让人完全摸不准天子的意图。

一位御史私下里揣测,想着皇帝既然喜好揽权,自然会对镇南将军的在南滨一带威望的提升感到不快。

他自以为明白天子的意图,于是出列上奏道:“镇南将军生于边域,掌强兵,屈弱国,其人未必不臣,然朝廷何可掣之?当为远谋。”

“……”

话音方落,殿上便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天子静默不语,片刻后才有内官从屏风后步出,替皇帝传谕:“吏部出列。”

宋文述闻言,大略猜到皇帝的打算,微微一惊,提前一步走了出来,向着御座的方向躬身而请:“圣主身担社稷,若以言罪人,则言路杜绝,将来一旦有不虞之患,陛下又何以知之?”

朝中重臣的话还是有些效果的,内官们将御座前的云母屏风轻轻挪开,显露出坐在后面玄衣朱纹的少年天子,对方习惯性地未戴着旒冕,也不曾佩戴火齐珠等珍贵饰品,随意地坐在座位上头,这位大周君主有着刀锋沉入水中一样的目光,仅仅向下扫了一眼,便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殿上的臣子们不由微微垂下了头。

皇帝微微笑了一下:“台州有郡丞缺人,卿家性格刚强,应当不为豪族所慑,就过去做一任郡丞罢。”

监察御史是正八品的官,郡丞里边差一些的,也能混个从六品,单从品级上来说,方才那位御史属于升职,然而一者为京官,一者是西夷那边的地方官,在这个时代,过去就等于流放。

皇帝虽然不曾多言,但如此行事,已经算是态度鲜明地站在了萧西驰那边。

有些大臣在心里想,皇帝信重镇南将军,南地越是欣欣向荣,越能证明陛下有识人之能,自己很不必在对方未露行迹时攻讦那位萧将军的忠君之心。

皇帝既然已经开口把这位御史挪了个职位,此事便算是就此揭过。

说话的御史一向自负胆大,等归列时,居然已经汗湿重衣,按照温晏然在建州的威信,方才若以挑拨君将失和为理由将自己拿下,旁的大臣也无法阻拦,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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