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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随王的未婚妻是被她阿爹和堂姐逼死的, 所以, 他若是知道她的身份, 还肯帮她吗?

但对于此时的她来说, 已经再找不到第二个人, 更何况隋王的身边还有一个义妹,许云禾。

她是女子,可以自由出入后宫。

只是那日宴上听隋王提起, 似乎是要在年后带着许云禾回淮南封地, 那么留给她的时间, 更是所剩无几。

她的心中焦急, 却不敢贸然提出让燕臻心生警惕,眼看着就要到隋王离京的日子,她仍旧没有任何机会。

这一日,陶令仪正跪坐在榻上给燕臻更衣。

自那天以来,她就如自己先前保证的那样,分外乖顺,当真像是一个淑娴安分的小妻子,每日就在闺中,等着夫君归家,晚上等他宠幸。

燕臻对于她的识时务很满意,却不愿看着陶令仪过于卑微讨好,他拧眉看着跪坐在自己身侧的陶令仪,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

陶令仪被他这动作吓得一惊,眸中有怯意闪过,但最终还是紧抿住唇,如他料想的那般,乖乖环住他的肩膀,闭上眼睛等他动作。

但其实燕臻什么都不想做,他拧眉看着怀中的女子长睫轻颤,唇齿都有些咬得发白。

他忍不住问:“怕什么?”

陶令仪听出他言语间的不悦,一愣,连忙将他抱得更紧,而后讨好般地摇头,“我不怕,夫君……”

说着,献祭般地抬高自己的身子,好似随意供人享用。

燕臻垂眸看着她的动作,娇怯但乖巧,这似乎是他想要的,可如今真的得到了却又不满。

若是在从前,她被他这样抱着,定然羞得耳廓通红,两腿交织着搭在他的膝头,那是依赖和亲密的姿态,而等他倾身要去吻她的时候,她虽羞涩,却也会扬起小脸回应,与他交缠缱绻。

可是如今,她只是被动的承受,口中说着乖顺,实际上眼底全是抵触和惧怕。

有时候燕臻忍不住想要她,可一触到她不自觉战栗的身体,都再不能往下动作。

他原本以为,只要将她留在身边,便已经足够了。

如今却渐渐发现,他不只想要她驯服的身体,更想如从前那般,得到她的所有关切与爱慕。

可每当他与陶令仪说起,她便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惶恐,“夫君,我还不够乖吗?”

燕臻便再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此时的陶令仪亦是如此,她闭着眼睛等男人亲她,等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等到,只看见男人微沉着凤目打量她,眸底喜怒难辨。

陶令仪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他不喜,但实在已经吃够了教训,她不安地动了动手指,“夫君,您别生气……”

燕臻的掌心划过她的蝴蝶骨,还未动作,便感觉到怀中人轻轻一颤,他微微叹气,而后伸手扶着她的肩膀,勾着她的下巴,在唇侧落下一吻。

带着后知后觉的温柔与安抚。

他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陶令仪的长发,然后让她在自己腿上坐正,说道:“簌簌,别怕我。”

陶令仪一怔,似是不知道他这话是何意思,燕臻看着自己未系完的领口,对陶令仪说:“你不是奴婢,更不是下人,你是朕的妻子。”

陶令仪觉得这话可笑,他说将她当妻子,却又那般欺她辱她。

他将她当成金丝雀,锁在身边把玩,眼下竟是身心都要,这世上又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见她沉默不语,燕臻深深地蹙起眉,牵过她的手,询问道:“明日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

陶令仪稍一愣,抬起了头。

燕臻看着她似有些茫然的双眸,想要探究她深藏在眼底的真实情绪。

可惜他失望了,陶令仪的眼睛里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

大约又是燕臻的试探。

陶令仪心里想着,只觉得这样的日子让她十分疲倦,唯一的那一点希望也像是掌中细沙,在指缝间慢慢溜走。

她很焦躁,又不敢表现出来,最后又莫名变得抗拒,以至于燕臻提出要带她出门的时候,她不仅没有半点的欢喜,反而因为燕臻频繁的试探而生出不耐,眼底也藏着淡淡的讽刺。

她强迫自己没有将那些不满表现出来,摇了摇头,“我不要去。”

燕臻看着她的神情,似乎是在分辨她话中的真假,而后才道:“是为皇叔设的送别宴,要为他送行,你陪我去。”

陶令仪一怔,问道:“他怎么还在京城?”

燕臻没解释,只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不容置疑道:“明日散了早朝,我派人来接你。”

陶令仪问:“宴会不设在麟德殿吗?”

燕臻点点头,“在掖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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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仪早听过掖庭宫的名字,知道这里曾经住的都是一些失宠的妃子,以为这里定然十分冷寂荒凉。

可是到了掖庭宫,她才发现这里并不破旧,甚至有许多地方都是重新翻新过,她奇怪地看向燕臻,只听他道:“朕登基后命人修的。”

陶令仪不明白,“为何?”

燕臻眸色沉了沉,说:“这是我曾经的家。”

怎么会是他曾经的家呢?

陶令仪有些好奇地皱了皱眉,本想开口询问,但一想到这应当不算是很好的回忆,若是贸然惹怒燕臻,只怕受苦的还是自己。

这样想着,她便把心底的疑惑生生咽了回去。

燕臻还在一旁等着,以为陶令仪会忍不住问他缘由,可等了又等,只见她转头又去看远处的景色,此时正是寒冬,各处都光秃秃地萧索至极,唯有对岸的几株绿梅,凌寒独自开。

几株梅花而已,难道比他还重要?

可她宁可看那些根本看不清模样的梅花,也不愿意多来关心他。

燕臻脸色难看,握着她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痛得她低呼一声,燕臻忙松开手,握着她的手掌想要检查,纤细的手指都红了一片。

他皱眉问:“疼不疼?”

陶令仪一愣,而后慢慢摇了摇头,“不疼。”

不过是被捏了一下罢了,有什么疼的,她连燕臻对她那般的羞辱都能挺受过来。

燕臻看着她淡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有些不是滋味。

陶令仪却不知道身边这人一路上心里不知道变幻了多少念头,就算是知道,也只会觉得他虚伪可笑。

分明她所经受的所有伤害都来自于他。

好在举办宴会的摇水台离得并不算远,燕长风和许云禾已经等在里面了,两人皆是家常的打扮,看见陶令仪的时候也并不惊讶,齐齐行礼道:“参见陛下,参见贤妃娘娘。”

燕臻朝二人颔首,扶着陶令仪入座,薛呈便命人传菜上酒。

陶令仪忍不住问:“没有其他人吗?”

燕臻回答:“怕你不习惯,便没叫外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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